他走到房间的小窗边。窗外是疗养院后面的花园,花丛中有一种熟悉的花,那是他9岁的时候曾经为某人种过的美女樱。只是,他没有能将它送出去,因为安姐姐死了。
站在窗边,黑葵A握紧了拳头。
遵从安姐姐的遗愿,他放弃了做侦探的梦想,成为了一个富有正义的坏人。
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安姐姐的用意,但直到最近,他终于理解了。如果他选择做侦探,一定会将推理之神作为自己的崇拜对象,也很有可能会为了追杀杀死安姐姐的凶手而求助于推理之神。这样,成为侦探的他最后很可能被推理之神杀死。
要铲除罪恶的推理之神,自己就必须比他还要罪恶。
安姐姐一定是预计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临死前要求小破成为富有正义的坏人。她做对了,现在她寄予厚望的小破,就要亲手铲除掉这个世界上最罪恶的人了。
黑葵A转过身,走到监控器前:“敢跟我打赌吗,米卡卡?如果我解开了你的逃狱之谜,你必须当我的助手!”
监控器里传来了肯定的回答,米卡卡认定黑葵A解不开那个谜团。但是,他想错了。
一分钟后,房门打开了。
黑葵A大步地走了出来:“走吧,我的助手!”
守候在门外的米卡卡已经戴上了奥特曼面具:“是!主人!”
他们在狭长的走廊里,毅然走向了心中的那片光明。
后记
如果我说我要写一本非常严肃的《推理笔记》,你相信吗?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就有了光明和黑暗、美好与丑恶、干净与污秽之分。于是,每个人通过不同的遭遇,进入不同的思想世界,从而有了自己的信仰。我很想以信仰写作,用灵魂去诠释一切。我想,那样,就算不出名,至少会很伟大吧,就像旧世纪里贫穷却忍着疾病、热爱写诗的人,或者像那些也许意志并不坚毅却为了革命而翻雪山过猛河的战士。就那样,一个人朝着极致的邪恶或者极致的纯净走去,如绽放的烟火,生命短暂却灿烂。
然而,我绷不住脸去装邪恶,我会乱讲吗?我经常写东西写到一半就跑去看《蜡笔小新》,会被你发现吗?我看恐怖电影时会遮住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看不恐怖的地方怎么能告诉你们?!好吧,我老实交代,其实我真的是个要吃、要睡、要玩、有正常生理需求、没有太多高尚情操的货,一个在收不到稿费的时候也会摔钱包的家伙。我一直没有做坏事,只是因为我善良且懦弱。
所以,这本《推理笔记》,在最后,有一瞬间的小邪恶,可是又瞬间被轻松的节奏所淹没了。记得小学的老师喜欢这样教育我们:“某某人写一朵花儿在风中摇曳,实际上这是隐喻了……¥%……(一堆),表达了……¥%……(一堆)的道理,我们要善于从小事之中挖掘出真理,记下来。”
可是很遗憾,回想自己几年来的劣迹斑斑,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老师们。我在路上看到有人掉钱,只会一脚踩住,然后拖走;看到天安门上的******挂像只会想到一叠一叠的钞票;写的文章也只是因为纯粹想写。所以,书中的道理或者什么“犀利的看透世俗的眼光”可能很少很少,可是随心所欲之处却很多。故事情节顺其自然地发展,最后收尾,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诠释正义,更没有堕落于邪恶之中。于是,我忽然明白,也许这不温不火的梦境就是我的信仰,像所写的文字一样,轻松、不刻意就是我的灵魂。纵使极致的绽放能使文字美丽妖娆,我仍然无法假装我是一个黑暗系人物。我的双脚站立在这片大地之上,我活着,看着,写着,这就是我文字生涯中平淡的一切。
如果真的要说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也许是在深夜的时候做梦去四处走走,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平淡,偶尔会有些失落;也许是在回校园走走的时候,看看以前的宿舍门前长成大树的小树苗,我觉得时间很快,写写几个字,就这样匆匆过去了;也许是在忙碌了一天,夕阳缓缓下降时,吃个饭,洗个澡,睡了美美的一觉。然而,失落会在清晨照射进来的第一缕阳光中消散,哀叹会在匆匆忙碌中随时光流走,短暂的满足之后依然会有很多事情涌来。我善忘,善于忘记那些痛苦的日子;我善释,善于不去死死抓住一丁点幸福而往前看。
笔记路漫漫,再热闹的欢宴终须离散,再漫长的路也终将了断。因为这之后的时光依然会汹涌而来,小说中的人物逝去了,留下一段回忆,新的人又将来到我的世界。匆匆的别离被冲到老远老远,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带着我对他们的感情,又将邂逅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