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今捧着电脑过来,将碟片放了进去。
短暂的读碟声,在CM部的人听来,却是良久的等待。片刻之后,播放器开始播放画面了。
“啊!”一向自持的唐之洲看到画面,忽然惊呼了一声。
大家也都在看到画面的一瞬间,瞬间回头看她。
画面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赤身露体的——唐之洲!
跟唐之洲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两人都同样没有穿衣服,搂抱滚成一团,凌乱的床单和昏暗的灯光,唐之洲的脸跟那个男人的脸,都同样清晰。那背景摆设不像家,更像是酒店宾馆这样的地方。
而最令人吃惊的是,那男人不是权晋!
大家都诧异地盯着她,唐之洲并不是那种生活作风随便的人,她很有道德感也很自律。大家吃惊的是,她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楼以森跟路今都十分了解她的为人,知道她不会在清醒的时候放浪形骸,但……要是醉了呢?会不会被人设计了呢?
唐之洲紧紧盯着画面,她的心猛地跳动,知道那人不是自己。
她很少喝醉,平生醉过两次,都是被权晋灌的,所以那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见大家的目光看过来,她没什么表情:“那不是我。”
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人呢?
她说不是,表情还残留震惊。这样的神态,CM部的人一眼就能知道不是作假。但这个人不是唐之洲,为什么跟她如此相似呢?唐之洲没有兄弟姐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难道,是巧合?
但随即,大家就知道不是。
镜头被转移到外面,站在屋子门口的人,那张脸大家都十分熟悉。
那赫然就是权晋!
唐之洲的心口猛跳,不敢置信,权晋也出现在了这个镜头里。她紧紧盯着这里,权晋在猛烈地砸屋子地门,抬脚去踹。他身边死命拉扯着他的人,那张脸也很熟悉,那是他最好的朋友陆云舟。
几分钟后,权晋跟陆云舟离开,不一会儿又上来,手里拿了钥匙。
他打开了房门。
那一瞬间的睚眦欲裂,即使是隔着镜头,唐之洲也能够感觉得到。她明白了,权晋被人设计了,在第一眼看到镜头里的女人时,她也曾经怀疑过自己,那张脸太像了!
镜头里陆云舟疯狂地拉住权晋,权晋情绪失控,眼神里没有一点光彩,燃烧的愤怒让他的眼神呈现一种吓人的黝黑。很多人上来,把他拽走,他没有表情地离开屋子,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整个人撞在了墙上……
混乱的十几分钟的镜头,然后转回了房间。
刚刚还在翻云覆雨地两个人曼斯条理地穿衣服,各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屋子。
“倒回去,倒回去!”忽然,唐之洲喊了一声。
路今等人都感到诧异,抬头看她,她脸色很苍白,似乎处于崩溃中。
路今依言倒回去,很快,唐之洲喊了停。
她指着左上方的屏幕,镇定冷静地说:“这里,放大,弄清晰。”
“好。”路今说。
几分钟后,停在画面上的人都露出了出来。
唐之洲站直了身体:“这个视频是三年前的,那时候,我跟权晋刚刚分手不久。他伤势没有全好,他身边的人是陆云舟,现在在海岛监狱。迅速查清楚,这是什么地方,镜头里的女人是谁,男人是谁。”
她指着画面上的两个男人:“我相信,这些事情跟乔振华和朱昌龄,完全脱不了干系。”
她手指落下的地方,两个男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切。
走廊尽头的灯光不是特别明朗,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都是俊朗的男人,却在黑白的影像中,呈现出一种可怖的阴森——大概是他们的眼神,都透露出一股子的阴冷,所以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左边那个正是朱昌龄,右边那个,是在温言的抽屉照片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乔振华。
路今说:“这两个人也在这里出现了,这样看来,那对男女一定就是他们安排的,你看,权将的表现非常不好。”
不用她说,大家都知道其中的蹊跷。
楼以森悄悄拍她的肩膀:“快找吧,唐之洲的脸色不好看。”
路今低下头,将影响中的图片截取,提取出男人的脸来,放入自己的数据库中去进行人脸匹配。
很快,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出来了。
钱玉军,男,三十五岁,北京朝阳区人氏,初中文化程度。曾经在服装厂工作,1998年,因为偷盗被工厂开除。这之后,他游荡在社会上,2000年开始跟着马希尧做事情,不过因为调戏李蓓蓓开罪了马希尧,这之后离开了马希尧的身边,下落不明。2008年,他才重新在社会上出现,似乎跟了另外一个东家。
现在可以知道的是,他后来跟的人不是朱昌龄,就是乔振华。
在唐之洲看来,钱玉军是乔振华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唐之洲看完,沉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曾经在很多个案子中出现的过的小阿七,就是叫钱什么军。楚宇说,道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在家中排行第七,上面有两个哥哥四个姐姐。你看,符合这个情况。”
大家都点了点头,想不到小阿七这个人,曾经在这样多的场合中出现过,扮演了那么重要的角色。
路今继续调取那个女人的资料。
出乎大家意料,输入进去之后,弹出来的资料,首先是唐之洲的。
大家面面相觑,明明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却说不出来。
楼以森感到十分不解,这个陷阱做的太真,难怪他们有把握,就算被查找,也能够迷惑大家。当年权晋隐忍不发,一定是因为唐之洲的缘故。
这一间屋子沉默,另外那一头的房间里,温言跟葛二麻子都静静地坐着,他们面前放着的是一个盒子,十分严密。葛二麻子神色严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盒子,好半天才说:“温少爷,这个盒子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