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今查了，回答她。
大家心中都充满了失望之情，却不能言说。
“她暂时威胁不了我们什么，就由着她去。”唐之洲说：“我们这就去找李总森，大家都行动起来。”
楼以森点头，他拿上了那管录音笔交给路今，让她做好备份，然后保存好证物。
路今备份了文件，等大家都出发的时候，给大家发到了手机上。楼以森开车，唐之洲点开播放，听这份录音。
前面几分钟，录音里是电波的声音，嘈嘈杂杂地想起来。
大约过了三分钟，才听到人声，声音应该已经是最大音量，但还是不够响，幸好能清晰听到对话。
首先是男人的声音：“我给你提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然后是肖玲的声音，透着紧张的颤抖：“我……我不敢做！”
“肖小姐，你也知道，我们并没有太大的耐心来等你。这件事你最好好好考虑。我听说你妹妹高中了？前天去看过，真是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现在这种女孩子太少了，好多富人都喜欢这个调调。当然了，社会上晃着的那些小流氓也都喜欢，你说是不是？”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谁。
然后是肖玲恐惧的声音：“你们把我妹妹怎么样了？”
录音里听得见一阵剧烈地挣扎撕扯，看来肖玲情绪很激动。
“别紧张，我们不会怎么样的。”男人说：“你那妹妹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我们并不看好她，而是你比较符合。你想想，一次而已，你可以得到十万块，不亏吧？你在水云间工作，迟早也是要卖的，这个价钱你这种长相的，够高了。而且，我们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就是跟一个男人上床给另外一个男人看，不会伤天害理。”
“是不是只要我做了，就可以放过我妹妹？”肖玲的声音镇定了。
男人笑了：“对，所以你要知趣一点。”
肖玲沉默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下子，似乎又有人进来了，录音里传来清晰的两句话：“乔少，朱少。”
声音很小，但是足够大家听清楚了。
朱昌龄跟乔振华进来，但是没有说话，除了一开始手下喊了这两声，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唐之洲有些明白，为什么肖玲要保管好这个录音。也幸亏这个录音，里面那两声招呼，才暴露了这两个人。
后面，乔振华和朱昌龄一言不发，从头到尾，都是他的手下在跟肖玲答。
唐之洲原先猜测，是乔振华保护了肖玲，原来是真的猜错了。
保护了肖玲的不是乔振华，而是她自己。
听完录音，楼以森问她：“你有什么话说？”
“这个背景音，你听出来了吗？”唐之洲忽然说。
楼以森说：“你是说这个录音的背景音？”他认真地想了想，才说：“好像是贝斯的声音。”
“就是贝斯。”唐之洲点点头：“我刚刚认真地分辨过，背景环境嘈杂，说明了是在公众场所。但背景声中嘈杂似乎有所阻拦，应该是在半封闭的包厢，所以人说话的声音隐约有回声。整个过程中，贝斯的声音从头到尾都贯穿其中，看得出来是固定的贝斯曲子。我记得上次权晋给我说了水云间之后，我专门去查找过这个地方的资料。这里是全北京唯一的一家现场乐团演奏高级酒吧，贝斯是他们白天最长演奏的乐器。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录音的地方在水云间。水云间是乔振华和朱昌龄的地盘，在这里也是符合逻辑的。”
“你真厉害。”楼以森由衷赞叹。
“还有，”唐之洲敲了敲玻璃：“你听到里面经常回响起的喇叭声了吗？这样起此彼伏的喇叭声，应该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另外，里面有响起收垃圾的垃圾车曲子，应该是在运送垃圾的时间段。符合这个时间的，最可能是在早上。肖玲的上班时间是晚班，所以一定是在她下班之后，可以推断，时间就是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
“知道这些，也就可以查看水云间的监控设备，从而找到这个时间段的摄像。”楼以森立即说。
这个也是直接证据。
两人谈话间，很快来到了王府井附近。
聂老二和小阿七的活动范围在这边，两人都小心谨慎。楚宇说，这两人的活动范围在地下赌场，现在要捉住他们，一定要在地下赌场去。
但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先找到李总森，才能谋划下一步。
李总森很好找，只要给钱，就给信息，但需要一个线人。
唐之洲不想联系温言，但这个时候，她迫切需要温言的帮忙。她给温言电话，温言问了她在哪里，唐之洲看了看周围，说：“王府井这边有家餐厅叫外婆家，我就在这家店附近。”
“等我。”温言说着，很快就给了她回复：“李总森不在王府井那边，你到我这边来，我把他叫过来。”
“你在哪里？”唐之洲说。
温言在电话那边说：“这边有个台球俱乐部，叫CDLIFE，我就在里面。我让人到门口去接你。”
挂了电话，他给唐之洲发来了地址。
离唐之洲所在的位置很近，唐之洲立即驱车前往。
到了门口，有泊车小弟前来停车，门口有个穿西服的高个子男人，正等待在那里。见到唐之洲下车，他立即走过来说：“温少爷在里面等两位，请跟我来。”
唐之洲跟着他，往俱乐部里面走，心头却紧张起来。
这几天的一幕幕在她眼前滚过，温言……如今离她太远，她感到一股的紧张，不能匹敌的恐惧萦绕在她心口，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男人会让她感到如此陌生。
“到了。”正思考间，保镖停了下来，拉开了门。
唐之洲跟楼以森走进去，俱乐部里的光线不是很明朗，但角落里的长沙发上，灯光柔和，温言就在那里坐着。他面前放着几瓶红酒，开了一瓶，他托着下巴，手里捧着个文件，正在看。灯光柔和，他的五官也柔和，但透露出的那股子高贵疏离，唐之洲感到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