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二大名聂学成,在社会上混之后,原先是跟着陆云舟混的。不过他的个人做派不是很好,陆云舟有些反感他,将他驱逐了这个圈子。这之后,聂老二对陆云舟怀恨在心,转而投了朱昌龄的麾下。
在朱昌龄的身边,聂老二十分受重用。
这样说吧,但凡有朱昌龄不方便干的事情,一定是聂老二出马。朱昌龄也乐得养着这样一个人,将他隐秘藏了起来。
权晋的案子中,聂老二扮演了一个后期的清洁工人。一律跟权晋案子有关的人等,都是由聂老二来负责清理善后。
聂老二的搭档就是小阿七,两人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相识,这之后在社会上各自闯荡,直到在朱昌龄的手下,才互相熟络起来。作为聂老二的好搭档,小阿七跟他是一个唱双簧的戏友。除掉服务生,枪杀证人,都是两人合伙干的。
因为朱昌龄内部的分工明确,作为善后人员的聂老二,就是为了铲除一切翻案的可能。
王东语、李珊珊等人在内,都是由聂老二动手除掉的。徐琳珊也是由聂老二策划,找楚宇做掉的。
在李总森的口中,一系列凶杀案彻底浮出水面。
但是这些都只能说明,聂老二和小阿七杀了人,却不能直接指向幕后凶手。
唐之洲从李总森的电脑里,拿到了一系列的直接证据,都证明了悬而未决的多桩杀人案,都跟聂老二和小阿七脱不了干系。唐之洲和楼以森对视一眼,都已然明白,只需要申请搜查令和拘捕令,就可以对聂老二和小阿七展开抓捕行动。
唐之洲还记得,在楚宇提供的信息中,他们发现了葛二麻子行踪诡秘,跟这一系列杀人案也脱离不了干系。
但到目前为止,能够指向葛二麻子的直接证据太少,并不足以立案。
唯一拿到证据的案子,就是温言绑架案。
但这个案子随着温言的获救,已经搁浅下来。温言撤销了这个案子的追踪请求。
现在,迫切需要找到能够直接指正葛二麻子的人证物证,才能引出幕后黑手。打击这些跟班不算什么,毒瘤不拔出,迟早要发作。
唐之洲可以肯定,从李总森这里,一定能够得到可靠的消息。
“聂老二和小阿七,平日里行事是跟葛二麻子联系吗?”唐之洲说。
李总森笑道:“唐警官,说你还太年轻,你还真不信。葛二麻子是乔振华的心腹,怎么可能直接跟他们这些人联系?他们之间另外有别的线人,你也别问我是不是杜宪生,杜宪生那种级别的人,根本不够他们看。”
“那是谁?”楼以森耐不住,连忙问。
李总森看了看温言,温言微微点了点头,李总森就说:“葛二麻子亲自出现的场合很多,但每次出现一定是在事后。不过,他身边跟着个男人,那是葛二麻子的心腹陈连义,这个人是专门联络底下人的。当然,我敢透露给你们,自然也不怕他们。陈连义住在平安里,有家室,但他很少回家。他在炎黄艺术馆那边养了个二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那个二奶那边。”
唐之洲在心中斟酌,也就是说,找到了陈连义,就能找到跟葛二麻子相关的信息。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李总森说。
唐之洲就问:“如果这个案子成立,需要你出庭作证,你能来吗?”
“道上的规矩,不能。”李总森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他起身要走,楼以森立即截住了他,请他坐下。
李总森目露诧异之色:“还有要说的吗?”
“有。”唐之洲说:“关于乔振华的秘书俞子楠,他跟朱琳是什么关系?”
“俞子楠是朱琳的表哥。”李总森想了想,补充说:“朱琳的妈妈是俞子楠的姑姑,不过不是亲姑姑,应该是俞子楠的爸爸同父异母的妹妹。”
关系有够复杂的,难怪路今没有查到。
唐之洲心中有了数,还有一个问题,她拿不准:“朱琳跟乔家是什么关系?”
“朱琳很少跟乔家接触,目测是没有什么关系。她跟俞子楠关系是很好,但也不常联系。朱琳大学毕业之后,是俞子楠帮忙走关系,才让朱琳进入行政部门工作。这之后……”李总森看向楼以森。
楼以森叹了口气:“这之后,我将她调到了我们CM部。”
朱琳的来历清楚了。
“那么,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唐之洲说:“马希尧贩毒案的始末,我想要知道。”
李总森听罢,立即扭头去看温言。温言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这样问,也面露诧异之色。好半天,他笑了出来,只是眼中的失落之情十分明显。
李总森叹气:“唐小姐,目前我们还尚且不清楚程序的,也就是这一点。马希尧原先只是一个小混混,等我们觉察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成为大毒枭只有一步之遥。在他被抓捕之后的自我陈述中,说明了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但马希尧是如何联系到权家朱家乔家,还是我们的谜,我会尽力搞清楚的。”
他站起来,递给唐之洲一张名片,讨巧地笑着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唐小姐还有需要的地方,请直接联系我。”
“好的,如果你还有别的线索,也请跟我们联系。”唐之洲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将CM部办公室的电话给了他。
这里的事情了结,温言让保镖送李总森出去,他亲自送唐之洲到门口,目送她走远,才转身回去。
“回国安局吗?”唐之洲看楼以森调转车头,出声询问。
楼以森摇头:“不是,刚刚路今来过电话,说吴谦醒了,咱们去看看他。”
“也好。”唐之洲合上手里的资料。她也有很多话堵在心里,想跟吴谦说,如果吴谦醒来,那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她迫切地需要知道,吴谦跟着权晋的那几年,都接触了什么人。跟着温言的这段时间,又有没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