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朱苒发丝散乱,眼中有一种深深的迷茫:“怎么?”
“哥,你是看上了唐之洲那个女人了吗?你真的是看上了她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权晋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朱苒见他不说话,就更来气了。她就是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迷得权晋昏头转向还不够,就连她一贯冷酷的哥哥,也为了她这般神魂颠倒。她真是不甘心!
朱昌龄一愣,就听见朱苒咄咄逼人地追问:“你喜欢那个贱女人,是不是?”
“这不是该你管的事情!”朱昌龄不回答她,反而眯起了眼睛教训她:“你要是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好好给我打扮打扮,用心学点东西。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我告诉你,想勾住男人的心,不是靠你这副德行,就能够成功的。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也趁早收起来,惹毛了权晋,只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哥!”朱苒狠狠的跺脚,快要被他气哭了。
朱昌龄再也不看她一眼,飞快地离开了朱家。
现在,他看着唐之洲的脸,别说是一巴掌,如果再被打十八掌,能够换得她认真的对待,他也觉得心甘情愿。
有一件事,朱苒是真的说对了。
怎么就喜欢了这个女人呢?
说不上来!
第一次见到唐之洲,还是好多年前了。听说权晋无缘无故送了两个路人两章澳元景区的年票,他就觉得有趣,问了问秘书,秘书很快就呈上来两张照片。是两个稚嫩的女孩子,都笑得开朗,眉眼间有种说不上来的青涩。
他只看了一眼,就将照片丢在了垃圾桶里:“无聊,这种东西也给我看。”
“这个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是温家家主的前妻跟别人生的孩子。”忽然,秘书说。
朱昌龄也就将林澜的照片重新捡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忽然想到了温家的势力,不由感到迷惑:“权晋为什么要送这个东西给她?难道……他也瞧上了温家的势力吗?”
“不知道,但目前看来,两人没有任何交集。”秘书说。
朱昌龄把照片放下,语气毫无波澜:“监视她。”
另一张照片静静的躺在垃圾桶里,他没有多看一眼。这样的女孩子,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好稀奇的。她没有任何背景,对他来说,那不是任何的吸引力。
这件事过去了大半年,没有任何消息。不久,权晋遭到了刺杀,权禹原公开给他招了保镖。听说了这件事,他也想放两个人到权晋身边去,秘书调了两个精英,前去参加选拔,没想到两天后回来,两个人很遗憾地告诉他:“朱少,我们落选了。”
“哦?权晋选了什么人”朱昌龄第一次感到奇怪。
两人说:“一个是地区警员吴谦,是个精英。另一个就有些奇怪了,是公安大还没有毕业的实习生,权晋钦点的。”
他们递上了唐之洲的照片,可他毫无印象,只觉得这个女孩子眼神坚毅,有些眼熟。
他自此留了心。
不久,听说权晋将这两人都送到了军营里去,他也来了精神。一日路过军营那边,也就想去看看这个传说中的特别保镖,是不是真如传说那样厉害。
军营里都是男人,她一个女人在其中,一定很艰苦。朱昌龄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蔫蔫的姑娘,没想到站在太阳下的女孩子腰杆挺直,精神矍铄,正跟吴谦对打,利落的身手,坚毅的眼神,比照片上还要令人侧目。
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陆云舟很讨厌唐之洲,乔振华说:“既然权晋这样重视这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会让他乱了阵脚,不如这样……”
于是,一个在水云间的阴谋,就成型了。陆云舟毫不知情的合作,成就了那件事,陆云舟原本的提议是,最好让唐之洲亲自上阵,让权晋瞧见了,也好死心。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女人,权晋那么好干净,又怎么还会看得上?
“不,不用她!”不知道怎么的,朱昌龄脱口而出。
乔振华和陆云舟一起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们的目标是权晋,那个女孩子也跟我妹妹一般大,还是个刚刚出大学校门的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朱昌龄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一个黄毛丫头,你们也下得去手,是不是太狠心了?”
乔振华和陆云舟都笑了起来:“朱少,你也有这样善良的时候吗?”
他也笑,但那笑容后面的心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大概是因为他这一次的心软,这之后,乔振华并不是那么信任他。杀害唐之洲的妈妈和林澜,他没有跟自己商量过,等朱昌龄得到消息的时候,唐之洲已经决定出庭作证了。
他目睹了她的爱情,观看了她的伤痛,可他就像是看一场戏,一直觉得恍惚。
直到唐之洲离开北京,前往沈阳,朱昌龄才发现,他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关注了太多。她的一切琐事,她的仇恨,关于这些,他似乎都知道得太多了,多到他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走到了她家小区楼下。
到她家门口,正听见物业在门口嘀咕:“这家人到底怎么回事?物业管理费也不交,少了什么我们不管,到时候来闹怎么办?都是麻烦事啊!”
“欠多少,我来补。”朱昌龄的血一热,忽然冲口而出。
这之后的时间过去,听说她在沈阳考上了警察,因为业绩卓越,她当上了刑警。然后,朱昌龄当上军区代表,繁忙的生活让他忘记了,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在他生命中扮演了一个角色。
直到三年后,在海岛监狱前,他又看到了她。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不过一个错身,他没有再去想起。
然后是在北京的一场打斗,这个女人的一切都真实起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去接近她,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