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佛教艺术与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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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张淮深与宗教关系初探(3)

敦煌文书中有许多归义军政权的开支与赛杂神有关,如P.4640《己未至辛酉年(899~901)归义军衙内破用纸布历》曰:“[己未年五月]十五日,赛驼马神用画纸肆拾张;[六月]廿六日,赛金鞍山神用粗纸叁拾张;[庚申年四月十六日],赛清(青)苗神支粗纸壹帖;[五月]十四日,赛驼马神用钱财粗纸壹帖;[八月]十日,赛张女郎神用粗纸叁拾张;[辛酉年正月十五日],赛金鞍山神支粗纸叁拾张;[四月十三日],赛青苗神用钱财粗纸壹帖。”敦研369+敦研001+P.2629《归义军衙内酒破历》载:“[五月]廿日,束水口神酒壹瓮;[五月十八日],涧曲神酒壹瓮;[五月廿八日],涧曲神酒伍升;六月[壹日],马院神酒伍升;[六月]十二日,南泽赛马神设酒壹瓮;[八月]廿九日,支捉鹰神酒壹斗;九月一日,马院神酒伍升。”S.2474《庚申年至壬午年间(980一982)归义军衙内面油破历》载:“准旧驼儿入草[泽]赛神,细供七分,胡饼二十枚,用面二斗三升三合,油五合六勺;准旧,石匠工场赛神,烧饼面三斗,油一升,灯油二升。”S.1366《年代不明归义军衙内面油破历》云:“[十七日,]准旧祭雨师神食五分……;[九日],准旧,南沙园结莆桃(葡萄)赛神细供一分……;准旧赛青苗神神食十二分,用面三斗六升,油二升四合;[二十一日,]准旧金安(鞍)山赛神面二斗;[廿二日],赛金王神食七分,灌肠面三升,用面二斗四升,油一升四合。”前揭P.3569v《算会牒》中也有几项涉及赛神的记录:“[光启三年]四月十日赛官羊神,用酒壹瓮;四月十七日祭雨师用酒两瓮。廿一日都香(乡)口赛青苗神用酒壹瓮。”

从上举文书中,我们可以看出归义军赛神活动有赛官羊神、赛青苗神、祭雨师、赛驼马神、赛金鞍山神、结葡萄赛神、赛马院神等。除此之外,还有赛天王、赛河神等赛神活动。归义军所赛之神很多属于道教的神灵谱系,赛神活动应该受到了道教的影响,但是在张氏归义军时期还不是太明显,而到了曹氏时期这一点就比较突出了。

归义军时期赛神活动非常频繁,而正是在张淮深时期,归义军政府开始参与到各种赛神活动中,表明张淮深对民间宗教活动的支持。从光启三年的算会牒中我们可以看出,张淮深时期的赛神活动包括赛官羊神、祭雨师、赛青苗神等,但我们从曹氏归义军时期赛神记载来看,已经看不到赛官羊神和祭雨师的记载,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我们所看到材料不全面,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因为张氏时期,赛神活动还不系统,曹氏时期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改造。但单从所赛之神的数量和赛神记载的多寡上,我们就不难发现,在曹氏归义军时期,敦煌地区的赛神活动和所赛之神要比张氏时期丰富的多。而且在曹氏归义军时期,很多赛神活动实际上是道教与民间宗教相结合的产物,甚至连节度使也要通过的醮祭的方式以求安符镇宅和保境安民,而这些情况在张淮深时期是看不到的。虽然张淮深对各种民间信仰持支持的态度,归义军政府也积极的参予种类繁多的赛神活动。但相对于曹氏归义军时期来说,还很不完善,其它宗教活动在张淮深时期受统治者重视的程度远不如佛教,在敦煌地区的宗教活动中只能处于次要地位。

四、结语

张淮深在张议潮人京之后,代掌归义军。张议潮死后,张淮深开始向唐政府求取旌节。但由于唐政府出于种种考虑,迟迟不授旌节。在这种形式之下,张淮深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积极地采取各种措施以维持不是特别稳固的政权。具体到宗教方面,他一方面积极拉拢僧界教团的势力,以期利用他们的力量来巩固统治;另一方面,他通过重修佛像、修建石窟、重修寺院等行动,向普通民众显示自己的德政,希望得到世俗百姓的支持。在他的带动下,敦煌地区的佛教蓬勃发展,僧尼数量空前增长。民众还通过修窟、施舍等方式来表达对佛教的崇信。

由于粟特人在归义军政权中势力强大,张淮深时期赛祆开始成为政府活动。同时中国各种民间信仰活动也得到了归义军政府的支持,被纳人政府活动的范围之内。虽然张淮深时期并没有放弃对其它宗教活动的支持,但对佛教的重视程度要大于对其它宗教;而且在此期间的民间信仰的发展状况与曹氏时期相比,水平还比较低,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但从总体上说,张淮深统治期间将包括佛教在内各种宗教活动纳人政府的控制之内,是有利于稳固归义军统治的。

Feminization of Kuan—yin:Acculturation of Buddhism,Taoism,and Confucianism

Crystal Hui-Shu Yang

(Universit)r of North Dakota)

Chinese thinking is inseparable from living.Confucianism’sworldly approach structured ethical guidelines for individuals,families,and nations.Taoists,conversely,were in favor of a natural way of life and adopted a transcendental attitude toward secular reality.These two forces complemented each other,maintaining a balance in Chinese life.However,tensions arose in the first century,when Buddhism entered as a third force.During a thousand years of acculturation,this Indian theology dealing with spiritual existence and afterlife was brought down to earth,then bloomed and rooted in the Chinese land.After encountering a great deal of cultural resistance and conflicts,eventually,it turned into a philosophy of pragmatism and metaphysics.This secularization and sinicization of Buddhism paralleled the feminization of Kuan—yin.

The Chinese thinker is a practitioner.Therefore,as Buddhism took a sinified form,the Chinese Buddhist philosopher was incarnated into Kuan—yin,an intermediary between the spiritual and terrestrial world.In the Tang Dynasty(618~907),to complement elite Buddhism,the Pure Land sect of Buddhism opened the door to enlightenment for all people without discrimination.Kuan—yin became the assistant of A—mi—to Buddha,guiding all sentient beings transcend the grievous mundane life to be reborn in the pure buddhaland.Through a process of popularization,the male Indian Avalokitesvara was gradually transformed into a folk——Taoist—goddess—like Kuan—yin.The 32 or 33 Forms of Kuan—yin reflected the inclusiveness of Buddhism toward all social classes,as well as gender and age differences.Congruous with the Taoist’s ying and yang theory,It may be asserted that the female Kuan.—yin counterbalanted the patriarchal Confucianist gentry.The relationship of the feminization of Kuan—yin with the reconciliafion of Buddhism,Taoism,and Confucianism was finalized in the Song Dynasty(960—1036)as seen in the first Kuan -yin tale ofPrincess Miao—Shan.

观音的女性化——儒、释、道文化的融合

Crystal Hui—Shu Yang

(北德科他州大学)

中国人的思想是与中国人的生活密不可分的。儒家世俗化的道路为个人、家庭及整个国家确立了道德的准绳。相反地,道教徒赞成一种自然的生活方式,并且对世俗社会采取一种先验的态度,这两种力量相互补充,在中国人的生活中保持了一种平衡。但是,在佛教作为第三种力量传人中国的公元1世纪,社会产生了波动。在文化相互融合的一千年中,印度神学中的超自然的存在和来世的思想被带到中国,并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开花。在经历了长久的文化抵制及冲突之后,最终,它变成了实用主义和形而上学的哲学体系。这种佛教的世俗化与观音的女性化是同步进行的。

中国的思想家同时又是实践家。因为佛教采用了一个表象的形式,所以中国的佛教哲学家就转化成了观音,一位精神与现实世界之间的人物。在唐朝,为了使佛教更加完善,佛教净土宗便不分种族,广开佛门,教化众生。观音成为了阿弥陀佛的胁侍菩萨,指引众生超越世俗间的苦难生活,在佛国净土重生。在流行的过程中,男性的印度卢吉低舍婆罗逐渐演变成为类似于民间道教女神的观音。观音的32或33式就反映了面向社会各阶层以及不同性别或年龄的佛教所包含的所有内容。似乎可以说,由于与道教的阴、阳理论相适应,女性观音使家长式的儒士们感到平衡。观音女性化与儒、释、道三教世俗化的关系最终确定于宋代(960~1036),这在内容是有关于妙善公主的第一个观音故事中有所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