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凶手在暗处偷笑,这边却打得不可开交,导致一错再错。
“依我之见,白长老的话,未尝没有道理。但是,我们现在除了猜测之外,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狼山寨所为,更没有证据证明就是那狼墨和狼青做下的事!”
丁战天身为傀儡丁家的一家之主,自然不是那种没有见识之人,立刻就说道,“派出去贴发告示的人,已经出去了,相信这会儿已经是满城皆知了。等等看,看看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家主,敢情你对白某的推测,并不认同么?”白长老看到丁战天一两句话,就把自己的这一番推测给带过去了,心里自然有些不太爽。
“不是!”
丁战天摇了摇头,说道,“事关重大,如果我们认定了是狼山寨所为,而实际上并不是狼山寨,而是某个阴险狡诈之徒,意图让我们四大势力中的某两个势力,因此事而引发误会,那岂不是糟糕透顶?”
“这……”白长老顿时有些语塞了,说道,“这应该不可能吧!”
“白长老,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我既然能想到这一点,自然也有别人能想到这一点!而这个别人,可能是四大势力之内的人,也可能是四大势力之外人的,总之,在没有一定的证据之前,我们现在不好说!”
丁战天一言之间,就等于是闭住了白长老的嘴。
在丁战天看来,这位白长老有时候确实是可以想人所不能想,但是往往太过武断,想到什么事情,就认为事情一定就是这样的,不可能会是别的情况。
他作为自己的智囊,也还算可以,不过很多情况也需要自己的明辩是非。
“报!”
一声报到,一位家丁的护院家丁赶了过来,手上带着一个信封。
“何事?”
“报家主,属下刚刚捡到一封信,上面写着家主亲阅!”
“送信之人呢?”
“不见了!这封信是丢在地上的,我们已经派人出去,看看能否发现送信之人!”
“好,把信拿来!”
家丁立刻走进议事大厅,将这封信递到了丁战天的手上。
“这会是什么信呢?以这种神秘的方式投信,会不会是和这次两位弟子的受害有关的?”
“可能吧!否则的话,没有人会这样神秘兮兮的投信到傀儡丁家!”
两位长老不禁小声嘀咕了起来,对这信的内容自然也是充满了好奇之意。
丁战天也没有说什么,立刻就把这信拆开了。
“丁家主亲阅:在下是一介游散武者,几天前在横山镇外的一处密林之中,无意中邂逅贵门四十代的三弟子丁一刀,和四弟子白寒俊,在下详知丁一刀与白寒俊死因及经过,但恐怕事情说出后,丁家主不但不会相信在下之言,相反会见责于在下。在下特有一事相商,如果丁家主能暂时送出某重要之物,或重要之人,让在下敢说出真话,在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页纸上,就写了这么多字,议事大厅里没有外人,丁战天就小声念了出来。
“什么?居然这么快就有知情人士投信来了?这所谓的知情人,会不会是冒充的?”
“我想应该是冒充的,他话里说的很清楚,怕咱们丁家不相信他的话,反而还会责怪他某些事,甚至让咱们交上重要之物,或重要之人,来胁迫丁家,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如果咱们交上重要之物,或者重要之人,那么他就算啥也不说,或者胡说一通,咱们岂不是也不能把他怎样么?”
听到这信上的内容之后,几位长老立刻就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家主大人,此事你怎么看?”那位白长老又问道。
“依我之见,这位自称知情之人,应该是真的知情!”
丁战天十分笃定地说道。
“哦?怎么说?”白长老反倒奇怪了,怎么就知道这位投信之人,是真的知情呢?只凭这信上的三言两语,这何以见得?
“只凭一点就可以断定,这位投信之人确实知情。”
丁战天说道,“他在信中说道,两位弟子是在横山镇外的一处密林之中出事的,而我们在赶到这处密林之中时,现场并没有被破坏,也就是说,在我们封锁了消息之后,别人是不知道两位弟子是在密林之中出事的。而这个投信之人居然知道!显然,他是知情者!”
这话一说出来,白长老固然是连连点头,感叹自己智不及此,而其他的长老们,也是对丁战天这缜密的心思,十分佩服。
要知道,傀儡丁家可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而是族人过万的世家大族,光是长老就有九位,再加执事什么的具有一定发言权的人,更是数以千计。
丁战天也才四十几岁,这个年纪能当上傀儡丁家的家主,这是很不简单的,而在四大势力之中,也只有丁战天这位一方势力当家人的年纪最小。
通玄宗的宗主,已经六十五岁。
狂刀武馆的馆主狂力,也五十岁开外。
而狼山寨的寨主狼罕,也比丁战天大了两三岁。
所以,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年龄不到一定的程度,如果当上一家之主,一方势力的执掌者的话,自然会有一些反对势力的出现。而丁战天在丁家,表面看上去一家大族一团和气,十分团结,其实,也未尝没有对丁战天之位,有一些想法的人。
但是,在丁战天说出这一番话后,有这些想法的人,就立刻减少了很多。
“不错,家主大人说的有理!从这投信之人,能够说的上两位弟子出事的地点上看,这位投信之人便真是知情人士!”
一位长老点头,表示完全认同丁战天的说法。
“家主大人,既然我们已经确定,这位投信之人就是知情人士,那我们是否按照他的说法,将重要之人或重要之物,交到他的手上,好让他打消对我们的顾忌呢?”
一位长老立刻问道。
“没错,就应该这样!”
丁战天立刻就做出了决定,说道。
“可是,家主大人,就算此人真的知情,细知两位弟子遇害的详情,那么又怎么知道他此时是安的好心,还是恶意呢?”
另一位七长老问道,“如果此人安的是好心,我们自然可以把一些重要之物交给他,让他心中无忧,可以尽其所言。而如果他安的是恶意,那么等他拿到重要之物后,岂不是可以对我们丁家为所欲为?”
这位长老的话一出口,立刻就有另外的几位长老点头表示赞同,确实,这个想法或疑虑,的确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依我之见,不太可能!”
丁战天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们并没有发现白寒俊的尸体,但从现场的迹象看,他明显是被丢入了河里。而丁一刀的尸体,却没有入河,而是被埋在了地下。从掩埋的手法上看,并非是草草掩埋,埋尸之人一铲一锨都很厚实,可见是怀着一定的尊敬之心,来掩埋的!这一点,大家也都到现场了,不知各位认同否?”
四十代弟子,是当今傀儡家丁最有战斗力、也是最主力的一代弟子,而身为六位亲传弟子中的三弟子丁一刀,和四弟子白寒俊,无疑是十分有份量的存在。
这两位弟子,死上一人就够让傀儡丁家重视的了,两人同时死亡,家主丁战天和几位长老,立刻就赶到了现场。
“没错,家主大人所言有理,我也非常认同家主大人的这一说法!”
一位长老立刻出声表示赞同。
“对!如果这人是怀有恶意的话,自然不会把丁一刀的尸体掩埋,随便暴尸荒野,一走了之就是了!”
在武道界中,发生在野外的战斗或仇杀,不管哪方杀死了哪方,一般都不会掩埋对方的尸体。
一来,没有人愿意为仇人掩埋尸体,暴尸荒野就是一个最爽的报仇。二来,如果不想让敌方知道的话,就算掩埋了尸体,也很难逃过对方的知悉。
所以,在武道界如果杀了一个人,却又把这人掩埋起来,这是很反常的行为。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表示有一点不理解!”
白长老又说话了,说道,“如果说,这位掩埋了丁一刀尸体的人,对丁一刀心怀尊敬,那可以理解。但他为什么又拿走了丁一刀的储物袋?第二,他为什么把白寒俊的尸体丢入河中?难道,这掩丁一刀尸体的人,和拿走丁一刀储物袋的人,或者把白寒俊尸体丢入河中的人,并不是同一个人么?”
“白长老,你越说越复杂了,情况应该很简单!照我推测,可能是这位知情人看到丁一刀死了,感觉这储物袋自己不拿,也难免落入别人之手,于是就取了。而作为取人东西的回报,他又把丁一刀给掩埋了起来。”
丁战天缓缓说道,“至于那白寒俊的尸体,可能是白寒俊冲撞了这位知情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