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冷冽和黄柳火急火燎的赶往山头,不消片刻就看到了上方的茅屋,他们越走近心里就越觉得不安。而屋内的黄芙丝毫不知道她只要再坚持一小会儿,就可以得救。
失去神智的竹南力气大得出奇,黄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才终于将他推开,眼看着他就又要再次扑上来,黄芙几乎绝望了,她紧咬下唇让自己不被体内的欲望驱使,缓缓从袖中抽出冰芙刀,闭上眼睛的瞬间泪水涌了下来,她迅速抬起手将刀刺入自己的小腹。
刀身穿体而过,喷涌而出的血溅了竹南一脸,他茫然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一男一女,听着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喊道“丫头”,不禁停滞片刻,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会儿,便继续满眼欲火的转向黄芙。
冷冽痛心疾首的从后将他打晕,迅速脱下外衣披在黄芙身上,颤抖的抱起她,“丫头,是我来迟了,你不要吓我,你看看我,你看着我啊丫头……”
感觉到他的泪水滴在脸上,黄芙抽痛着扯着嘴角,伸出手艰难的为他拭着泪,“涵……涵淇,还……还记得……那一次紫……藤架下你……你笑了吗?我……我好想再看……看一次……可……可惜……”
“阿芙!”冷冽看到不省人事的他,悲痛欲绝的大喊一声,可是怀里的小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直安静的躺着。
外衣上的血迹慢慢印了过来,黄柳赶忙走上前撕下身上的布条帮她简单包扎一下,对冷冽说道:“冷大哥,阿姐伤得很重,我们还是赶快回到闲来楼再说!”
看到几人离开茅屋下了山,躲在后头的冷诗秋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狠绝的笑意,“冷若,你说冷冽是不是来得快了些?”
未等冷若回答,她便冷哼一声掉头而去。而另一头冷冽等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了闲来楼,黄柳阻止了一直等候着的长平开口,“先将阿姐抬回房间,然后把药箱拿来,要快!”
长平也看出情形严重没有多问便下去准备,黄柳将黄芙放到床上便立刻为她诊脉,一旁的冷冽焦急的追问着,“阿柳,丫头的情况如何?”
“竟然是‘欲情香’……”黄柳气愤的一拍床板,说话时泪水早已不住滑下,“欲情香不同于寻常****,除非有极强的功力,否则必要男女交合才能解毒,我虽然有秘法可以救治,但是阿姐受伤极重,我若解此毒,不知道阿姐能不能撑得下去,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还是先解毒……我想丫头就算死也不想带着这种毒……”冷冽咬紧牙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阿柳你听我说,此时此刻,唯有尽人事听天命!”
黄柳看着脸色苍白的黄芙,拳头缓缓收紧,转向站于一旁的长平,“长平大哥,先备两桶热水送来,然后我这里有两个药方,这副抓两份,这副抓一份,抓好药煎了送来,一定要快!”
热水备好之后,便分别将黄芙和竹南置于两个桶中,黄柳拿出金针开始循序渐进的刺入二人体内,过了大半个时辰,水中渐渐变得有些浑浊。这时,长平急匆匆的端着药碗进来,喂下他们二人之后,黄柳紧张的又为黄芙把了把脉,脸上总算恢复了正常,对着门外等候的长平和冷冽说道:“长平大哥,你先把向竹南送回他平日住的客房休息,冷大哥,你帮我把阿姐抱回床上,我要给她包扎伤口!”
冷冽将披着薄裳的黄芙抱到床上,一不小心她的衣服滑落到肩颈,看着她后肩处的梅花图案,他心中痛楚不已。黄柳看着冷冽帮她拉好衣服,不禁叹了口气,什么话都不敢说便赶快处理着伤口。
眼看着黄柳包扎完毕,冷冽紧张的问道:“丫头她……没事了对不对?”
“虽然现在止住了血,但是伤口穿体而过,能不能撑得过还要看今天晚上是什么情形……”黄柳既不想骗他,又实在不忍心说下去。
“那个时候我若是什么都不理会带着她走,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冷冽自责的一掌拍碎了茶杯,手上不住的滴着血,他也不管不顾,“都怪我,我明知道她前路不会好过,竟还是离开了,我真是该死!阿芙,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黄柳眼中神色微变,看了看床上的黄芙,轻声问道:“冷大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阿姐的身世?”
冷冽一愣,走上前去用没有受伤的手握着黄芙,苦笑着,“那时她为我挡了一剑,给她疗伤时我曾无意间看到这个梅花图案,江湖上十几年来对‘梅花圣手’一直趋之若鹜,我自是知道他的女儿身上有这样的标记,她养伤期间我旁敲侧击之下知道了她之后的经历,也就更加确定了……”
“那你怎么从未和阿姐提起过?”黄柳震惊的看着他。
“我当时以为她遭逢变故时年幼不记得这些事了,原本我也只是想为她保守秘密以报她救命之恩,没想到竟渐渐爱上她,我担心这件事最终会被人发现,那丫头必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所以才会说要带她走,只是三年前……”冷冽不禁自嘲的摇了摇头,“我为保母亲的骨灰而离开她,最后也还是保不住。”
黄柳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试探着问道:“冷南烈他……”
“没错,上一次我回去打算将娘的骨灰也带走,没想到娘的骨灰早已不在墓中。娘她最终还是免不了挫骨扬灰的命运……”冷冽说着无意间看向黄芙,一下子停了下来,他惊喜靠近了一点,激动的喊道:“阿柳你看,丫头她流泪,她听得到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