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芙听了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紧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黄柳看得心焦,“阿姐,阿姐,你和我说句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黄芙茫然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悲怆却根本流不出一滴眼泪,手紧紧的抓着黄柳的衣角,“她有来找过我,她有来找过我……是我……是我没有管她,呵呵,我空给了她那些许诺,白白给了易紫希望……真是个好姐姐,呵呵,好姐姐……”
“阿姐……”黄柳拉着摇摇欲倒的黄芙,忍住痛楚逼迫道:“阿姐,你不是说过弑师之仇,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旁吗?现在已经有了线索,阿姐预备什么都不管了吗?”
黄芙将手指狠狠的扣进肉里,眼中的痛楚渐渐退去,又变成往日古井无波的样子,她掩住手心血迹斑斑的指痕,轻声问道:“她被埋在哪?我想去看看……”
一路无言,很快两人便来到了城西,黄芙看到她明显一颤,眼中的波光点点却很快消失,黄芙跪在她跟前,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想到那日一见,竟是死别……黄芙在此立誓,不论伤你性命的是谁,定然为你报仇!黄泉路上甚是孤单,让我这个不肖姐姐送你一层……”
说着黄芙割下一缕秀发放在易紫手中,这才注意到她手中一直紧紧握着之前黄芙送给她的簪子,黄芙颤抖的拿起簪子,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易紫,你是不是至死还在等我来?我答应过你若你有事我定然相助……”
黄柳见状立刻将她扶到一旁,“易紫姑娘看到阿姐这样,如何安息?我先为她整理着装,安葬在这边,他日找到好的去处,再为她风光大葬,阿姐觉得这样的安排是否妥当?”
“甚好……”黄芙看着手中的簪子呢喃着,眼里再次恢复了平静,两人在附近埋好易紫后,黄芙立于坟前,“在这个世上唯独我最没有资格为你伤心,来世……千万不要遇见我!”
第二日,闲来楼内不断有客人交谈讨论,春满楼的易紫姑娘早几天被人赎身,大有遗憾惋惜之意。刚刚从黄柳那里得知她已故的长平看到柜台前一直坐着不动的黄芙担忧不已,“大掌柜的,二贵说家中娘亲病了,要回去照顾几天。”
“从账上支点银子给他,让他好买些补品。”黄芙头都没回的答道。
“已经给了,大掌柜的放心吧!”长平小心的接着话。
看着他许久没动,黄芙转向他问道:“长平,可是还有什么事?”
“没有,我……”
“你都知道了?”黄芙轻扯嘴角,“难为你自己已经很伤心了,还要挂念我……我没事的,只不过之前撮合你们的那件喜事,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长平正要说什么,黄芙却猛地一起身,什么都没说就出了门,顺着她走的方向,可以看到有几个未曾见过的人在前面走着,这才恍悟刚刚黄芙一直盯着的方向,正是这几人。
黄芙跟着几人到了城南,为首的男子皱着眉停下脚步,“后面的兄台,可否现身一见?”
“塞北毒君果然名不虚传,小妹佩服!”一身男装打扮的黄芙话一出口,便让几人一惊。
“原来是位姑娘……不知姑娘跟着我们是何用意?”塞北毒君明显有些防备。
黄芙微微一笑,“为毒娘子之死而来!”
话音刚落,另外几人已是做好了大战的准备,塞北毒君微愣片刻,“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有此令牌……”
“南毒盟主之令?”塞北毒君此番着实被惊住了,“南毒一派早已瓦解,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南毒盟主的令牌?”
黄芙淡笑着,“其实我不说,毒君也猜得到,七步杀于几年前收了一个关门弟子,江湖中人虽不知此人是谁,却也大都知道此事。”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就是他收的关门弟子吧?”塞北毒君还未开口,同行的手下就忍不住嗤笑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几人都还没有明白她的话,便感到头晕目眩,齐声轻呼:“有毒……”
黄芙淡然一笑,“此为蛇毒,我想不用小妹献丑,各位就可以解除。小妹意在证实,并无恶意!”
“对我们下毒,还说没有恶意?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几人解了毒之后,便要上前。
“回来!”塞北毒君大喝一声,然后转向黄芙,“姑娘果然毒技超凡,刚刚若想取我们几人性命,恐怕也就没有反手之击了!”
“毒君过谦了,小妹拙技实在上不得台面!”黄芙抱拳相向,见时机成熟接着说道,“小妹此来,并不是为了挑衅,而实在有大事相商!”
“哦?说来听听!”毒君瞪了一眼身边略带不满的几人,笑着说道。
“想来毒君也知道,南毒一派自七步杀死后便有没落之象,而南毒北毒两派向来互不相容,小妹武功拙劣却身怀盟主之令,在此现身可谓是自投罗网。但先前小妹至亲被人以残忍手段杀害,今听闻毒君之妻毒娘子被人以同样手法杀害至死,故前来欲与君联手以报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