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一定要电告程子华:任何人不准向晋祠打一枪,谁破坏了这千年文物,我是一定要军法论处的。”
太原绥靖公署作战室
阎锡山身着戎装,闭目坐在太师椅上。
杨爱源站在作战地图下边,一边看战情通报,一边移动地图上的不同标记。
有顷,参谋将一份电报交到杨爱源的手里。
杨爱源阅罢电文吓得有点不知可否。
突然,远方隐隐传来一声炮响。
阎锡山惊得站起:“是我们的炮声还是共匪的炮声?”
杨爱源出示手中的电文:“说不淸楚!”
阎锡山生气地:“你能说淸什么?”
杨爱源:“我能说淸这是敌我在晋祠一带交战的炮声。”
阎锡山焦急地:“这样说来,共匪不是已经打到家南门了吗?传我的命令,进攻兑九裕一线的部队全都回援太原。”
大麦郊总指挥部前
毛泽东站在指挥部前,边听隆隆的炮声边大口地吸烟。
警卫员小李:“主席,我求您了行不行?快回指挥部吧!”
毛泽东:“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就听你的。”
小李:“您说吧!不过,答不对,您也得听我的。”
毛泽东:。大白天,敌人为什么乱丢这样多的炮弹?”
小李:“阎老西有的是炮弹,想丢咱管得着吗?”
毛泽东:“当然管得着!你再想想看,敌人这次丢炮弹是为了进攻,还是为了逃跑?”他说罢取下棉帽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复又戴在头上。
小李想了想:“我听子珍大姐说,当年在井冈山的时候,敌人逃跑前打了一通炮。您就写诗说: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按这么说,这次敌人打炮是为了逃跑。”
毛泽东:“着啊!敌人就要逃跑了,我们还不应当站在这里给他们送行?”
突然空中传来咝咝的叫声。
小李大声惊叫:“卧倒。”
几乎同时,炮弹在毛泽东的身边落下,“轰”的一声,一片硝烟卷起尘土,把毛泽东和小李淹没了。
小李大声惊呼:“主席!主席-…”
硝烟尘土散去,只见:
毛泽东屹立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头上的帽子不知去向。
小李惊慌地:“主席,您没事吧?”
毛泽东:“有事还能站在这里?”他指着前方地上的帽子,“给我把帽子拿回来。”
小李拿起地上的棉帽一看:
棉帽的右上方被炮弹皮打了一个洞。
小李害怕地:“你看多险!再往下一点……”
毛泽东:“也没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壳硬着呢,枪子和炮弹是打不穿的。”
杨尚昆从指挥所内走出,高兴地:“洛甫同志来电话,博古、稼祥、邓发、克农等同志到了!”
毛泽东:“恩来呢?”
杨尚昆:“他昨天就到了!他正在听张子华的汇报。”
毛泽东侧耳听了听:“炮声停了,敌人跑了,我们赶快打扫房子,准备听取克农同志洛川之行的报告。”
大麦郊上贤村会议室
李克农:“以上,就是我和张学良会谈的全部经过。行前,张学良再三指出,由毛泽东、周恩来二人中选一位和他会谈,共商救国大计”
毛泽东:“看来,这位少年得志的张少帅是嫌我们克农同志的官小啊!”
李克农:“算你说对了。”
毛泽东:“我以为在和这位张少帅会谈之前,首先要对全国局势的发展有个正确的认识。这样,我们才能做到无论是秘密会谈,还是公开东征,都立于不败之地。”
张闻天,“我认为张学良力主抗日,是出于真心;而蒋介石近来做出的一些姿态则是被动的。”
毛泽东:“如果能把蒋介石由被动转为主动不更好吗?就这个意义上说,它应当是我们未来工作的一个重心。”
周恩来:“能否完成蒋介石这一转变,我尚无把握。但张学良与杨虎城和我党建立抗日同盟是有希望的。因此,我主张尽快实现与张学良的高层会谈。”
彭德怀:“我同意恩来的意见!当务之急,还是决定派遗谁去和张学良谈判。”
毛泽东:“恩来是东北军工作委员会的负责人,自应他去肤施与张学良会谈。为了协调和杨虎城的关系,我提议派遣我的秘书张文彬同志去西安,落实双方达成的协议。”
张闻天:“我同意,但会谈日期应在恩来参加政治局会议之后。如无不同意见,立即由泽东、德怀联署电告张学良。”
西安张学良官邸卧室
张学良躺在双人沙发上,精神有些疲意地在翻阅报纸。
赵一荻捧药杯从内室走出,爱责地:“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就是不准看报。”她放下药杯,夺过张学良手中的报纸。
张学良:“我得的是喉疾,并不影响看报嘛!”
赵一荻递上药杯:“请吃药吧。”
张学良端起药杯一口喝下:“好苦啊!”
赵一荻:“不苦能治好病吗?”
张学良:“说得好啊!我现在不仅需要苦口的良药,而且还需要逆耳的忠言啊!”
赵一荻:“别急,等你的病好了,去肤施和共产党的大人物周恩来先生会谈,他一定会向你说逆耳忠言的。”
谭海走进:“报告!李杜将军找的客人到了西安。”
张学良下意识地站起:“立即会见这位客人。”
赵一荻急忙拦住:“不要这样急嘛!”她有意向谭海使了个眼色,“谭副官,这位客人叫什么名字?”
谭海:“姓刘名鼎。据赵毅说,这位刘先生能熟练地运用英语、德语、俄语会话,是位了不起的有学问的人。”
张学良近似自语地:“怎么有学问的人都跑到那边去了呢?”他转身命令地,“小妹,帮我更衣!”
张学良官邸客室
张学良有些焦急地在客室踱步。
谭海引刘鼎走进客室:“副总司令,刘先生到了。”
张学良迎上前去,握住刘鼎的手:“欢迎刘先生的到来!一路辛苦了,请坐下谈。”
刘鼎遵命落座:“感谢你派人专程去上海迎接!今天能与张将军会面,深感荣幸。”
张学良猝然板起面孔:“你是共产党人,我有几件事想请教,可以直言吗?”
刘鼎:“请张将军直言。”
张学良:“我与日本人有杀父之仇、毁家之恨,抗日救亡决不后人,可你们共产党为什么也骂我是不抵抗将军呢?”
刘鼎:“张将军身为东北边防军司令,率几十万大军坐镇东北,守土有责。‘九一八’事变嫌发之后,张将军执行不抵抗政策,一夜之间,沈阳失陷;不到四个月,日寇兵不血刃地占领了东三省,这当然要遭到国人唾骂。对此,共产党也不能不表示态度。”
张学良脸色铁青:“在陕北,红军为什么那么狠地打东北军?刘先生不会不知道吧?东北军遭受了严重的损失!”
刘鼎霍然起身:“张将军也不会忘记吧?自打你西游归来,东北军已经变成了‘剿共大军’,使苏区和红军都受到了很大损失!另外,蒋介石驱使东北军剿共是借刀杀人,是一石二鸟。请张将军想一想,是谁对东北军厉害?”
张学良停下脚步,低沉地:“请刘先生继续讲下去!”
刘鼎:“为国之计,打回老家去是东北父老、全国人民最大的愿望。东北军只有联共抗日,才能摆脱蒋介石消灭异己的阴谋,张将军才能一洗不抵抗将军的罪名。抗日胜利之后,张将军和东北军将名垂青史。”
张学良突然大声狂笑。
刘鼎闻之不惧,遂藐视地一笑。
张学良收住笑声,用力捶了刘鼎一拳:“骂得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朋友,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晋西会议会场
毛泽东:“我同意洛甫同志代表中央做的报告!从我们学习有关文件可知,去年十二月我党在瓦窑堡会议上作出的决议,是完全符合共产国际七大精神的。这说明中国共产党在政治上是一个成熟的党!中国人的事要自己干,要相信自己。当然,我们招个朋友更好。因此,我们未来工作中的方针应该是:一、应相信自己,二、不要朋友是不对的。”
周恩来:“为了贯彻共产国际七大决议,推进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形成,我认为必须做好三个方面的工作:一、陕北和东北军、西北军的工作;二、北方局一一主要是平津保地区的工作;三、立即恢复上海地下党的工作。”
博古:“我赞成恩来同志的提议!在东征期间,我收到了宋庆龄、沈钧儒、鲁迅、茅盾等先生的通电和来信,他们认为在我们的身上寄托着未来中国的希望。这是一股正义而强大的力量,我党应当派出专人去上海做统战工作。”
张闻天:“我和泽东、恩来等同志交换过意见,准备派和鲁迅先生有着亲密关系的冯雪峰同志去上海。”
王稼祥:“通过参加这次会议,我淸楚了东征的真正目的和意义一一以发展求巩固的战略是正确的,因此我撤销原先质疑东征的意见。另外,时下东征取得了胜利,我认为中央政治局应回到后方瓦窑堡。”
张闻天:“对此,大家有不同的意见吗?”
“没有!”
张闻大:“一致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