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我为什么要扣你们呢?你们是去打游击、干革命嘛!你们只要说一声,我不仅不要你们把枪留下,还要送给你们枪,为你们开欢送会!”
许世友:“主席,我死前能听到你说的这番话,行了!今天,我许世友就想对主席说一句话,我反对你们这样对待四方面军的指战员,但我不是反革命。”
毛泽东动情地:“许世友同志,四方面军的干部,都是党的宝贵财富,不是张国焘的私人财产。张国焘是党中央派到四方面军的全权代表,他的错误由他自己负责,和四方面军的广大干部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许世友:“主席,我们要是早一点听到你讲这些话,就不会干出这蠢事来了。”
毛泽东:“你有错,我们也有错,把你许世友打成反革命,是我们的错;你许世友受了委屈,就要拖枪带人出走,这是你的错。一句话,都有错,我们都要改,好不好?”
许世友拱抱双手:“主席,我许世友这一生就跟定你了。”
毛泽东:“不对!应该说,我们这一辈子跟定中国共产党了!”他转身一看:裹着土豆的黄泥烤裂了,烤熟的土豆熏黑了,有的还冒起了烟,“糟糕!土豆烤糊了……”
毛泽东和许世友边拿烫手的土豆边放声大笑。
抗大操场
毛泽东非常激动地大声说:“同志们!我代表党中央正式宣布: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是党的宝贵财富,在批判张国焘同志错误的运动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这是极其错误的。”
数以百计的四方面军指战员相继站起身来,他们泪流满面地拼命鼓掌。
张闻天的窑洞
周恩来兴奋地:“这次,我在上海会见了我们的同志以及方方面面的朋友,大家一致认为: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人民的情绪,就像是洒满洋油的干柴,只要日本军国主义胆敢在华北向我打响侵略的第一枪,它就会在神州大地燃起谁也无法扑灭的抗日火焰!”毛泽东:“很好!不过嘛,我们还是需要和蒋某人多签几个既实惠又好看的协议。比方说,立即起草蒋委员长交给我们的统一纲领文件,我看就很重要。”
张闻天:“我与恩来商量过了,由他负责修改吴亮平同志起草的《御侮救亡、复兴中国的民族统一纲领草案》,然后再提交政治局讨论通过。”
毛泽东:“可以!恩来,你在上海停留期间,还听到一些什么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周恩来:“据上海的同志说,为了让更多的人一一尤其是各阶层的群众和知识分子了解红军、了解苏区,他们决定加快速度翻译、出版斯诺访问边区的文章。”
张闻天:“范长江先生行前曾对我说:只要斯诺先生的文章结集出版,华北平津保的爱国师生,江南宁沪杭的各界群众都会汇集到延安来。到那时,延安的窑洞就不够住了!”
毛泽东:“他们也有两只手嘛,自己动手挖窑洞。”
周恩来和张闻天禁不住地笑了。
毛泽东:“可不可以这样说,力促蒋介石同意国共合作的阶段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应当调动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促使全民族的抗战早一天到来。”
周恩来点点头:“是的!为此,我们必须打破各种人为的壁垒,主动地走出去,请进来,广交朋友。”
毛泽东:“广交善缘是对的,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把自己的事办好。不然,外来的和尚到延安一看,不仅庙宇的菩萨两腹空空,而且山里水中也无缘可化。不要几天,外来的和尚就不会为我们唱赞歌了。”
张闻天:“搞不好,还要念歪经!”他似乎想起什么,“听说王炳南同志的德国夫人王安娜到了延安,是真的吗?”
周恩来:“是真的!听王炳南同志说,是史沫特莱给她写信说:‘请你尽快来!我的房间的炕很宽,够你睡的。’就这样,她从西安来到了延安。”
毛泽东:“好哇!延安这棵梧桐树又引来一只洋凤凰。”
毛泽东住的窑洞
小李一边摇娇娇熟睡的摇篮一边说:“娇娇睡觉觉,过一会儿爸爸回来了,妈妈也从抗大回来了!”
毛泽东走进窑洞,高兴地:“娇娇睡着了?”
小李轻轻“咝”了一声:“小声点,她刚睡着。”
毛泽东:“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小李:“吃过晚饭以后,那个美国大娘们儿史沫特莱……”
毛泽东生气地:“停!谁教你这么叫的?”
小李:“同志们私下都这么说。”
毛泽东:“这是错误的!叫史沫特莱女士。”
小李:“中国的娘们儿不也是女的吗?”
毛泽东:“咳!你这封建、落后的习俗是改不了啦!算了,史沫特莱有什么事吗?”
小李:“她带来一个德国大……女士,起了个中国名,叫王安娜,想采访主席。”
毛泽东:“人呢?”
小李:“我说你开会去了,那位叫吴小姐的和她们俩说了一会外国话后告诉我,主席回来以后,就说一位德国反法西斯的女……士王安娜要求采访他。”
毛泽东:“小李,你知道吗?这位叫王安娜的女士可了不起了,是德国大学的哲学博士。”
小李:“什么叫博士?”
毛泽东想了想:“如果说北京大学的毕业生等于举人,那硕士就应该等于进士,这博士嘛……小李,等于中国的状元。”
小李吐了吐舌头:“没看出来,看样子,外国的状元不值钱,怎么连一个打下旗的马弁都没有呢?”
毛泽东摇摇头:“看起来啊,小李头脑里存的腐朽落后的东西太多了,真得需要打扫一些时日啊。”
小李:“这就叫腐朽落后啊?那俺爹、俺娘的脑袋里比我多得多了,看主席得打扫多少年月!”
毛泽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去说这些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小李,你继续看家,我去回访这位德国的女状元。”
小李:“子珍大姐回来以后,我怎么对她说呢?”
毛泽东:“照实说。”他说罢大步走出了窑洞。
小李自语地:“照实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去回访这位德国的女状元了……”
史沫特莱住的窑洞
一架陈旧的留声机放在炕上,送出转速不稳的圆舞曲。
史沫特莱就像是一位男士搂着吴小姐那纤细的腰肢,在不大的房间中翩翩起舞。
毛泽东走到窑洞的门外黑暗处看得十分入神。
突然,留声机的发条松了,圆舞曲的声调变了腔。
毛泽东站在门外下意识地鼓攀:“好!跳得好。”
史沫特莱和吴小姐一看,高兴地:“毛主席,请进。”
毛泽东走进窑洞:“跳得好,十分专业。”
史沫特莱:“那是当然了,我在美国新闻界是有名的舞星,吴小姐是演员。怎么样,我和主席跳一圈好吗?”
毛泽东忙摇摇手:“不会跳,不会跳!”
莉莉小姐:“那主席怎么知道我们跳得十分专业呢?”
毛泽东:“说句笑话: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吴小姐不悦地:“没想到主席也会说这种话。”
史沫特莱用英语问:“毛讲了什么话?翻译给我听!”
吴小姐:“他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史沫特莱听后大笑,伸起大拇指:“讲得形象,讲得好,我听后感到十分开心。来!我给留声机上发条,你要跟吴小姐当学生,开始跳华尔兹!”
毛泽东后退一步:“不!不行……”
史沫特莱:“行!拿出攻敌人碉堡的决心。”
毛泽东:“不!吴小姐,你们怎么想起在窑洞里跳舞呢?”
莉莉小姐:“史沫特莱在采访朱总司令的时候说,你们将来一定能从延安走向北平、南京,成为中国的总统、元帅,因此一定要懂外国元首的礼节和喜好。只有这样,中国才会跃过慈禧太后、李鸿章,受世界人民尊重。”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
史沫特莱:“还要告诉毛,马克思、列宁都很喜欢跳舞;斯大林,特别喜欢芭营舞。我对朱总司令说,怎么样?在跳舞问题上,你们向不向马克思、列宁、斯大林学习?怕不怕红军中有人说,我这个美国人在腐蚀中国红色的领袖?”
毛泽东听了吴小姐的翻译后说:“朱老总是怎么说的?”
吴小姐:“他坚定地说,学!我们这些红色领袖是不怕美国人腐蚀的!你们教吧,我不仅带头学,还要让老毛他们一块来学!毛主席,你有朱总司令那样大的气魄吗?”
毛泽东拍了拍胸脯:“有!王安娜博士呢?”
吴小姐:“离开主席的家后,她就去采访朱总司令了!”
朱徳的窑洞
朱德用德文诚挚地讲述:“安娜,我真的很感谢德国人民!我在你们的国家读了四年书,找到了马克思主义,并由恩来同志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王安娜:“听说,你在德国还坐过监狱,是这样的吗?”
朱德:“是的!那是在一九二五年,我在柏林参加革命活动的时候,被你们德国政府逮捕。我去过德国很多地方,印象最深的是沿着莱茵河走啊走,看着那黛色的森林,真是美不胜收!当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在体育馆里的集会,还有在一个德国监狱里的段经历。”王安娜:“你还记得监狱的名称吗?”
朱德:“这怎么忘得了!亚力山大广场的那个拘留所。”
王安娜:“太巧了!我在一九三一年为反对法西斯曾两度被捕,也是被关在亚力山大广场的拘留所里。”
朱德:“这么说来,我和你还是同窗呢!安娜,对你我说来,那也是人生教育的一部分啊。”
这时,身着戎装的康克清回到了家。
朱德忙分别用中文和德文介绍:“这是我的夫人康克清同志,这位是王炳南同志的德国夫人王安娜。”
王安娜:“我想采访朱夫人,可以给我当翻译吗?”
朱德:“可以,可以。”
王安娜:“你觉得长征苦吗?”
康克清坦然自若地说:“不算苦。”
王安娜一惊:“什么?你觉得不算苦……”
朱德忙解释:“安娜,你不了解她的出身和经历,克淸同志像中国的‘苦力’一样强壮。”
王安娜:“我明白了!你作为总司令夫人在做什么呢?”
康克淸:“在抗大读书,学军事。”
王安娜一惊:“你为什么还要研究军事呢?”
康克淸:“我想证明,不管在任何方面,中国的妇女具有和男子同样的能力。我还想证明,我们农民出身的人的才能,并不比其他出身的人差,甚至胜过他们。”
毛泽东的窑洞
小李守在娇娇熟睡的小床旁边,不停地打着哈欠。
贺子珍风尘仆仆地走进:“娇娇睡下了?”
小李:“睡下了!”
贺子珍:“主席呢?”
小李打了个哈欠:“他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去回访德国那个女状元了。”
贺子珍生气地:“是你去回访德国那个女状元了,还是主席去回访那个德国女状元了?”
小李:“当然是主席了!”
贺子珍:“去了多少时间了?”
小李:“这……怎么说呢?”
贺子珍:“照实说。”
小李:“恐怕有两顿饭的时光了!”
贺子珍听后转身又走出窑洞。
小李:“子珍大姐,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贺子珍:“这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