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延安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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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冼星海无限悲愤地:“我为了报效多灾多难的祖国,毅然从巴黎回到了上海!为了诉说内心的苦闷,我与田汉先生共同唱出了《夜半歌声》;为了国共合作,共同抗击日寇的侵略,我又与塞克先生喊出了《枪口对外》。结果呢,一败上海,再败南京,现在武汉三镇失败已经成了定局。周公,告诉我,太行山上的八路军,延安的毛泽东,要我这样一个只会作曲的人吗?”

周恩来:“不是要,而是请。”他取出一个大信封,“这是由鲁艺副院长沙可夫亲自写给你的聘书。”

冼星海双手接过聘书,激动地:“我去延安鲁艺作什么呢?”周恩来:“任鲁艺音乐系系主任!”

冼星海:“我去!就是当个作曲教员,我也去。”

周恩来:“你仅仅去当个音乐教员,我们的毛泽东主席和朱总司令也不会答应的!”

冼星海:“这件事都惊动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了?”

周恩来微微地点了点头:“朱总司令对我说:抗日胜利了,他一定代表太行山的军民为大作曲家冼星海请功!”

冼星海:“为什么?”

周恩来:“因为成千上万的太行山的军民,正在唱着你写的《太行山上》打击日本侵略者!”

冼星海激动地把聘书捧在了胸前。

周恩来:“另外,毛泽东主席听了你的经历以后,他深沉地对我说:冼星海个人的命运,与中华民族的命运是一致的,我相信一个与时代、祖国共命运的作曲家,是一定会唱出中华民族的灵魂之歌!”洗星海感动地:“看来,我的知音在延安!周公,我何时动身去延安?”

周恩来:“等克农同志安排好了就通知你。”

冼星海:“周公!我们延安再相见。”

延安天主教堂六中全会会议室

毛泽东站在台上,激昂慷慨地讲道:“同志们!我向六中全会做的政治报告《论新阶段》已经讲了三个半天。现在,我还要特别讲一个问题,那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问题!”

与会者以兴奋的表情在倾听毛泽东的讲话。

毛泽东:“共产党员是国际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是马克思主义必须和我国的具体特点相结合并通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能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力量,就在于它是和各个国家具体的革命实践相联系的。对于中国共产党说来,就是要学会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应用于中国的具体的环境。……离开中国特点来谈马克思主义,只是抽象的空洞的马克思主义。因此,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即是说,按照中国的特点去应用它,成为全党亟须了解并亟待解决的问题。”

与会者爆发出长时间的热烈掌声。

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的墙壁上业已换了一幅全国地图。

毛泽东拿着一盏油灯站在墙下,痴然地审视着地图。

有顷,小李引朱德走进:“主席,老总到了。”

毛泽东:“小李,把油灯接过去!”

小李接过油灯,遂又放在桌上,转身走出去。

毛泽东:“老总,你是赞成朱毛不分家的!可是这次,你我一分就是一年又三个月。与以往不同的是,我们两个分别在两个战场上都打了胜仗!”

朱德:“老伙计!主要是你在历史转弯的关键时刻,为全党、全军制定了新的战略方针。”

毛泽东:“老总,你可不能说这种奉承话哟广朱德:“不是说奉承话,是说心里话。如果没有王明同志的那些怪理论的干扰,我们的胜利还会更大!”

毛泽东:“说句老百姓的话,王明同志替人家想的太多了,替自己想的又太少了。”

朱德:“一言中的!老伙计,找我有什么大事吧?”

毛泽东叹了口气:“咳!每当你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我当年在井冈山吃着红米饭,喝着南瓜汤打游击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那时,我们二人就像亲兄热弟一样,天天都在说些心里的话!可是现在呢?……”

朱德:“为了国家的前途,民族的兴亡,看来不愿分家的朱毛也只得又离开了!”

毛泽东:“老总,说句老实话,一旦稍有空闲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种孤独感?”

朱德:“有!”他说罢叹了口气,“老伙计,我有,还可以和克清诉说,你呢……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小李引李富春走进:“主席,李部长到了。”

李富春走进:“主席,老总!”

毛泽东:“你李富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开门见山,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李富春:“我是来向主席汇报的,你交待的任务我完成了一对。”朱德一怔:“老伙计,你交待的是什么任务?怎么还论毛泽东:“我请他和滕代远同志当红娘,给你的搭档老彭,还有曾山这些年长的王老五,利用开六中全会的时机找个对象。”

朱德:“好哇!你完成的这一对是谁啊?”

李富春:“就是主席说的你的搭档彭德怀同志!”

毛泽东:“女方是谁啊?”

李富春:“北平有名的才女一一还有三年党龄的浦安修同志。”

毛泽东:“不是你包办代替的吧?”

李富春:“不!彭总到延安不久,他在作报告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崇拜者就是浦安修同志。几经交往,他们决定:在彭总离开延安的前夕结婚!”

朱德:“好哇,老毛,你我可要讨老彭一杯喜酒喝。”

毛泽东:“富春同志,你是不是来为老彭收喜酒钱了?”

李富春:“有这个意思!不过,滕代远同志说了,他和彭总是平江起义的老战友,自愿拿出一个月的津贴请客。同时,他还对我说:你的任务是把主席和老总请来喝喜酒。”

毛泽东:“真抱歉,老总这喜酒是喝不上了!”

李富春:“为什么?”

毛泽东:“明天一早,老总就应蒋介石之邀,飞赴武汉商谈武汉失守后的军事部署去了!”

李富春:“真遗憾。”

朱德:“老毛,那就赶快交待我去武汉见老蒋的任务吧!”

武汉蒋介石的官邸客室

蒋介石的客室就剩下几张沙发和茶几了,给人一种人未去楼已空的悲凉之感。

室外夜空隐隐传来激战的枪炮声。

蒋介石坐在沙发上,看着坐在对面的朱德和周恩来,无限伤情地说:“原来的计划,是想在武汉召开一次国防会议,听听各方的意见,然后再决定如何西撤重庆。日军进攻的枪炮声,迫使我不得不提前下撤守令。因此,请朱德总司令对未来战局的发展,向我多多进言。”朱德:“蒋委员长亲自指挥的保卫大武汉的会战结束了,因此我只想说:蒋委员长坐镇山城重庆以后该怎么办?”

蒋介石:“也很好嘛。”

朱德:“我来武汉之前,毛泽东主席让我再次转告蒋委员长:战略退却阶段结束了,接下来就是痛苦而又漫长的战略相持阶段。由于敌人在我国占领的是点一一失陷的大中城市,是线一一大部分的铁路和公路,而我们依然占领着中国广大的山区和农村。因此,只要我们依靠群众,打一场真正的人民战争,就一定能迎来战略反攻阶段最后的胜利。到那时,侵华的日军也一定会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蒋介石:“我清楚,这是毛先生的持久战思想。”

朱德:“蒋先生西撤山城重庆之后,鄂西必然成为日军进攻的一个重点。因此,希望蒋委员长还必须做好与敌人在鄂西会战的准备。”蒋介石:“是的,是的!你们深入敌后的八路军将如何配合国军作战呢?”

朱德:“在战略相持阶段,八路军和新四军将深人敌后,发动群众,开展更加广泛的游击战争。打个比方,我们每一个根据地,乃至于每一个游击趴,就像是一条条捆妖绳,把绝大部分的侵华日军拖在失陷的我国广大的山区和农村。”

蒋介石:“很好,很好!”

朱德:“为此,我们希望蒋委员长能再批给我们三个军的编制。”蒋介石:“一、我没有番号了;二、就是再批了,也没有国防预算了;三、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华北地区的军队实数,就远远地超过了三个军的数目。”

周恩来:“我认为蒋先生得到的消息不准确!”

蒋介石:“好了,不谈这些事了!恩来,送朱德总司令的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

武汉的街头

远方的夜空继续传来隐隐的枪炮声。

一辆轿车穿过混乱不堪的大街。化入车内:

朱德:“蒋某人失败到这种程度,依然没有忘记限制我们八路军、新四军的发展。”

周恩来:“因为他一直认为我们共产党、八路军是他的心头之恨!”

朱德:“咳!不去说他了。恩来,我今晚睡在什么地方?”

周恩来:“你的同乡,我们共同的战友一一郭若同志早就说定了:朱总司令来到武汉,一定要住在他的家!”

武昌东湖郭沫若的家

东湖的夜空隐隐传来激战的枪炮声。

郭沫若大发感慨地:“总司令、周公,还有我这个不能坦称共产党的革命者,武汉三镇都给我们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象!十一年以前,大革命失败以后,我们三个人从不同的地方云集南昌,在周公的领导下,我们举起了反对蒋介石的义旗。”

周恩来:“郭老,我们三人是在党的领导下,共同参加了南昌起义!十一个春秋,中国人民饱受外患、内战之苦,而我们三人也是九死一生,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教训!”

朱德:“但是,历史是公正的,它正确地记录了中华民族苦难的历史,也写下了我们共产党人前仆后继、义无反顾的战斗历程!十一年前,我们手中仅仅掌握着那么一点国民革命军;而今天,我们共产党人在华北就有十五万八路军。”

周恩来:“在大江南北还有一万五千新四军!毫不夸张地说,在未来的战略相持阶段中,我们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武装,必将成为抗击日本侵略者的中流砥柱!”

郭沫若:“我毕竟是一介书生-…”

周恩来立即纠正:“不!用我们共同的已经牺牲的战友孙炳文烈士的话说:郭老是一介戎马书生!”

郭沫若:“琿还是书生!大凡书生就富于幻想,或者说对未来永远充满着无限的憧憬。请告诉我,十一年之后,我们三人还会这样怆然地聚首武汉三镇吗?”

周恩来:“我无法预测十一年以后的情景,但我愿做一个新中国的催生者。”

朱德:“我比恩来大整整的一轮十二岁,郭老恰好比我小六岁,又比恩来长六岁。可我们这两个年长者,又都是恩来领上革命之路的!怎么样,你展开诗人那特有的想象,十一年以后,我们三人最希望的是什么?”

郭沫若无限深情地:“我们共同为之奋斗的新中国在神州大地上涎生。”

周恩来异常激动地:“拿酒来,让我们借郭老的吉言,为十一年后新中国的诞生,干杯!”

郭沫若拿来一瓶红酒,分倒在三个高脚酒杯中,三人几乎是同时端起高脚酒杯,用力一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