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娥把电话挂掉,“哼,我就不接!”
张天常突然从路边的树后探出头来,“老婆,怎么不接电话啊!”
秦月娥恼怒,飞奔过去,一脚把张天常踹翻在地,一顿胖揍,一边打一边数落,“我叫你贫,我叫你占我便宜,我叫你嘴花花···”
这一顿打的着实过瘾,酣畅淋漓。直到一辆汽车停在路边,一个秀气的软妹子走下来,“秦总,请你上车!”
秦月娥愣了下,不明白自己没有面试怎么就是秦总了,不过想了想也就释怀了。《地球生存指南》里介绍过北极国际大学的情况,也就不介意了,带着秦大四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张天常淡定自若的从地上站起来,整理整理衣衫,瞄了眼围观的人群,嚣张的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两口子打架啊!”
汽车又开了回来,车窗打开,一只高跟鞋飞了出来,正好砸在飞扬跋扈的张天常头上,把张天常砸了个趔趄。车窗一关,呜呜的开走了。
张天常直起身子,捋了捋头发,“妹子,够辣,我喜欢。”一摇一晃的向着远处走去,“凉风有续,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但我有广阔的天空···”
正走着,路边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下一下很认真的扫着大街,衣着很整洁,头发整齐的梳理着,戴着老花镜,不言不笑,很严肃的样子。但是所有路过的人都会鞠躬致意。
张天常整理下乱糟糟的衣服,掸了掸身上的土,走上前弯腰,“范老好!”
范老抬头看看,“小张啊!好久不见了!”
张天常结果扫帚,一下一下的扫着,“是好久不见了,范老身体还是那么棒!”
范老笑,“小滑头!就知道逗我开心。”
“哪里啊,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一老一小嘻嘻哈哈的聊着天,这边车里软妹子给秦月娥介绍着情况,“长城实业主要分为核心部门、研究院、产品部、交付中心,秦总您是负责的华东地区的所有人员和项目的管理。在公司属于最高层领导之一。”
“最高层之一?”秦二重复道。
“是,秦总!”软妹子解释道,“公司分五东南西北大区域,目前只有华中和华北是有总代理的,和您的职位一样。是公司现有的三个最高领导人。几乎可以管理所有的人!”
“所有人?”又是秦二。
“是,因为整个公司的成立和发展是基于一个人的,这个人在公司就在,这个人走了公司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哦!”秦月娥也疑惑了,“这个人是谁?”
“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汪恩杰。”软妹子星星眼。
“咳!”秦月娥打断了软妹子的憧憬,“另外两个总代理都是谁?”
“哦,秦总不好意思!”软妹子脸红红的,“华中总代理是徐芙儿,杰哥哥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华北是汪恩颖,杰哥哥的妹妹!”
“真希望能够见见他们!”秦月娥想了想道。
“秦总,他们现在在姑苏,听说了您入职的情况,也想见见您呢,他们准备着要回来了呢?”
“哦,姑苏?”秦月娥一愣,“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来见我,我们也去姑苏吧!”
“好的,秦总!我和杰哥哥说一下!”软妹子应道,开始联系汪恩杰。
秦月娥等人出了长安城,这边软妹子也通完了电话,向秦月娥回复,“秦总,杰哥哥说了,在灵岩山寺等您。”
徐芙儿三人为什么还在姑苏呢,本来那天辞别了邹凯,三人是准备回长安灞桥的。临行之前去了灵岩山寺去拜别老方丈,耽误了时间,就在寺里住了一宿。第二天听说了邹凯失踪的事情,都很震惊。虽然徐芙儿卜了一卦,预示着有惊无险,但是三人还是决定看到邹凯平安了再行离开,因此也就耽搁了下来。
秦月娥一行六人从长安出发往姑苏的方向赶,这边邹凯也辞别了齐媛也踏上了返回姑苏的路。
回到姑苏,邹凯找到了熊百川和沐云秋把早上的事情向两人描述了一番,熊百川气的秀气的脸通红,“好大的恶胆,竟敢欺负咱家妹妹,我要把他们的卵蛋捏爆!”
沐云秋挺着肥大的肚子,“年轻人不要那么粗俗!”
邹凯愧疚的对熊百川道,“三弟,我对不起你,一时激愤下我把你暴露给了董春来!”
“没事,我能理解。而且你说过董春来已经察觉到我的存在了!”熊百川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你是不是要我去余杭保护妹妹?”
“是,董春来承诺给你一个合法的身份,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了!”邹凯道。
沐云秋拍拍大肚子,“你相信董春来!”
“是的,这些年接触以来,我发现这个人言出必行,是个做大事的人。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份隐藏的这么深。”
“説是言兑,希望他是!”沐云秋摇摇头道。正这个时候,邹凯的电话响。
“喂,董哥,”邹凯接起电话,“好的,我知道了!嗯,一会儿我带他过去!”放下电话,“董哥说,三弟的身份资料已经弄好了,新名字叫熊千山,临时身份。等案底销了,你还会恢复原名字的。”
“説是言兑,他是个君子!”沐云秋摇摇头,感慨道。
邹凯笑笑,“我认识的人,会是人品差的吗!”
沐云秋和熊百川齐齐眯着眼点头,这个马屁拍的很高明很舒服。
“老三,跟我去见董春来!”
“好,小猫哥在家等我们回来!”熊百川回头对沐云秋说道。
“好,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两人出了门,一人租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向省公安厅走去。
战州府,又称天府之国,《战国策·秦策一》记载: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自古战州以善战文明,进来又有言论,无川不成军。故赐名站州府。
芙蓉城,战州首府,以安逸著称,自古就被评为最适合隐居的城市。这是一个让人很舒服的城市,就连天空也充满了懒洋洋的气息。
《道德经》有曰: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美好,再祥和的地方也有着不和谐的景色。
芙蓉城边角的一个小角落里。一个穿着破旧但很整洁的精瘦精瘦的汉子走进一间彩票投注站,“老刘,一注双色球,随机。”
“老黄,来了。”街里街坊的都是熟人,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刘老板见到黄飞运来了,打了个招呼。
“嗯。”黄飞运递过两块钱,点点头,粗糙的手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密密的茧子和划痕可见是个劳苦的命,脸上也是布满风霜的皱纹。
刘老板熟练的瞧着一注递给黄飞运,黄飞运接了道了声谢。
刘老板顺手递过一支烟,黄飞运用手挡住,“早戒了,你知道的!”
“哈哈,”刘老板尴尬的笑笑,“一时顺手。”
黄飞运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刘老板在后边招呼,“老黄坐会啊!”
“不了,家里还有事情。”开门出去了。
旁边,一个丰硕俊逸的男子优雅的坐在桌子前,随手写着数字。身边一个美少年在不停的吃着零食,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在嘟嘟囔囔的不停的说着什么。
“老板,我选好了!”男子把写满数字的纸递给刘老板。
“好咧。”老板接过纸,插进机器的纸槽,机器卡啦卡啦的读着纸。
燕歌行一笑,“刘老板!刚才的老黄跟你很熟!”
“哎,”老板也是个很健谈的人,确切说是个很八卦的人。听到有人开了话头,反正自己左右无事,就打开了话匣子。
“老黄,叫黄飞运。是不是个好名字,可惜命不好啊。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
“哦,你们一样大?看着不像啊!”燕歌行问道。
“哎,都是累的啊,主要是心累。我高中毕业就出去打拼了,算是一事无成。老黄属于那种聪明的孩子,名牌大学毕业,有个好工作,有个好媳妇。本来一切都是好的。结果十年前,儿子一场大病把家底折腾光了。工作也没了,老两口子只能做脏活累活度日。索性儿子救过来了,只是昏迷不醒。”
“这么可怜!”
“是啊,也是可怜的人啊。我们都劝他放弃这个孩子。老黄却说道,只要有一口吃的,我也会留给自己的孩子,只要有一口喝的,我们也不会自己先喝。除非我们死了,不然不会放弃我们的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是啊,就这样,十年,整整十年,两夫妻整整养了这个不动不言的孩子十年啊!也是大毅力的人啊!”
“很让人钦佩啊!”
“是啊。有算命的大师说,这两夫妻是有厚福的人。说他们的孩子是天神下凡,卧病不起是上天考验他们···哎,你的彩票打好了,一共998块。”
燕歌行递过十张钞票,“老板看一下!”
“好咧!”刘老板拿过验钞机刷刷的验了几遍,拉开抽屉,手伸进去,却不往外拿,嘴里却说着,“给你找两块!”
燕歌行笑笑,“再给我打一注吧。1,2,11,12,22,24。篮球01。”
“好咧!”刘老板噼里啪啦的打完,递给燕歌行,“正好一千块!”
“嗯,老板再见。”燕歌行笑着点点头,示意两个闲人。“走了。”
马再兴拽着王小川嘴里塞得满满的跟上,“燕···”
“嗯!”燕歌行横了他一眼。
“老师,我们下一步去哪里?”马再兴改口。
“你们先回车上,我去去就来!”燕歌行抬头看看天道。天很干净,是那种湛湛的清澈,密密麻麻的群星布满了天空,很喧嚣,也很冷的感觉。
抬腿向着小巷子里走去,里边是那种很便宜很乱的公寓楼。很乱糟糟的感觉,到处都是乱丢的垃圾,有用的没用的到处都是。走近楼梯,很阴暗的楼道,没有灯。借着星光,燕歌行可以看见楼道也很脏乱,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走上阁楼,敲着右边的门,一个疲惫的女人的声音,“谁呀!”
“我是你儿子的朋友!”燕歌行想了想道。
“朋友?”门打开了,漏出了昏暗的灯光,但是很温暖的感觉。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也是很沧桑的感觉,但是眉眼间可以看出曾经也是一个美人。
“是!”燕歌行微笑着点点头,“伯母好!”
老妇人上下看了看燕歌行,“我不认识你!我儿子没有你这种样子的朋友!”
燕歌行笑笑,“我能让你儿子醒过来!”
老妇人笑,“是不是骗钱的。我们家早没钱了!”
燕歌行笑笑,“反正你们也不损失什么?为什么不试试?”
黄飞运里屋里走出来,“你走吧!我们希望有奇迹!但是我们更怕失望!”砰的关上了门。
燕歌行默默鼻子,趁着关门的一刹那,挥手劈出一道剑气,刺在黄飞运的上衣口袋,口袋里的彩票瞬间碎成了粉末。再一抖手,自己最后买的那张彩票飞进房间落在地上。
老妇人抹抹眼睛往里屋走,一低头,“老头子你的彩票掉在地上了。”
“你捡起来吧,反正也中不了!”黄飞运叹口气。
“那你还买?”老妇人嗔怒。
黄飞运做了个鬼脸,“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
燕歌行走下楼来,望望天空,有弯月从东天升起来,一眉弯月。清冷的光撒下了,世界仿佛更冷了。从兜里掏出五个颜色各异的小珠子抛向了楼上黄飞运的家,转身离开了。
夜深了,大家都已安睡。黄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五个小珠子化为五个气团分布在黄粱的身边。这五个气团是临行是唐老送的,是杨万可五兄弟凝聚的五行精气。
深梦里,黄粱独坐在一棵大树下。托着腮想着什么,也是一动不动。
这是一颗枯萎的树,枝干很粗大,却是干枯的,没有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