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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平安夜之吻

在这个特殊的夜晚,蜘蛛尾巷仿佛也与之前大不一样了,在那一弯笑眼一般的月亮照耀之下,它披上了柔和皎洁的外衣。明亮的月光驱散了雾气,然而周围依然是安静的,茫茫夜色中只有悠长的河水反射着月光。如果不是空气中夹杂着焰火燃烧过后的气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歌声,这里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与世隔绝的,一个人站在这儿,难免会有些心惊胆战。幸运的是,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她的身边,还有斯内普教授,完美的守护者。

“出来走走是明智的,对吗?”艾莉丝抬起头看着斯内普,“我们不应该辜负这样的月色,非常美好。”

斯内普翘了翘一边的嘴角,“在这之前,我从不认为这里会与美好产生任何关联。”他环视着四周,环视着这里的一切,包括他自己的家,也许尤其是那里更让他产生厌恶,“对我而言,这里只会代表着噩梦……”

“忘掉那些不愉快,好吗?”艾莉丝轻轻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在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在这样的夜晚,似乎谈论什么都是多余的,艾莉丝随手捡起一块有着斑驳花纹的石头,“我可以唱歌吗,斯内普先生?”她并没有等候对方的回复,开始轻轻的吟唱着优美动听的旋律。

——雪橇铃儿响,你在听吗?小路上,积雪在闪光。美景当前,今晚我们很开心,当走在冬日的仙境里。小青鸟已经迁徙,一只崭新的小鸟停留于此,它唱起一首爱的歌谣,陪伴着我们,当走在冬日的仙境里。在雪地上我们堆个雪人,想像他是帕森?布朗,他会说:“您要结婚吗?”我们就回答:“不是哦~先生。”但这是您的工作,当您在城镇里时。后来,我们开始憧憬着,伴随着我们在火炉边的美梦无忧无虑,我们所要实现的计划,当走在冬日的仙境里——

这是一首伴随过很多人的歌曲,冬季仙境,艾莉丝空灵的嗓音透着纯真,唱起来有种特别的韵味,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在空气中轻盈的跳跃着,盘旋在他们的周围久久不肯散去。“但愿我的歌声能让您满意。“艾莉丝笑盈盈的看着斯内普。

“非常……满意……”斯内普似乎沉浸在那样的歌声里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漆黑而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光芒,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似乎也有些不真实,他抬起手拂过她的发丝,继而划过她的脸庞,细腻的皮肤光滑而富有弹性,在月色之中依然可以清晰的呈现出苹果一样的红润,那样年轻而充满活力,“艾莉丝……”他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可以再做些什么,只是专注的看着她。

艾莉丝站在他的面前,仰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几乎从开学之前对角巷的坩埚店里匆匆见过一面之后,就铭刻在心里的面孔,他总是习惯性的蹙着眉头,让人觉得有无数烦心的事儿围绕着他,当知道了一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内幕之后,这些都化作艾莉丝深深的心疼。也许爸爸说得对,斯内普教授的确比她年纪大很多,他已经不再年轻,但在艾莉丝眼中,面前这个男人更有着稳重与成熟,这些都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他的手在拂过她的脸颊之后停留在她耳垂下方,那里瞬间变得滚烫,艾莉丝鼓起勇气,攀住了他的肩并且踮起脚尖,在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的同时,吻上了他的唇。想象之中的冰凉,意料之外的柔软,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之后,艾莉丝退了回来,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一颗心已经狂跳到了喉咙口。

斯内普只是站在那儿,默默的承受着艾莉丝的触碰,没有回应,却也没有抗拒。他的双手扶在艾莉丝的腰部,轻轻地环绕着她,目光紧紧围绕在她的脸上,如水一般深沉的眸底深处,似乎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烧,但表面看来,依然是平静的。

艾莉丝很想再试一次,那味道简直好极了,可是,她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四目相对,她几乎要沉溺在斯内普先生那深邃的目光中,就此不可自拔。事实上,她早就深陷进去,不可自拔了……

彼此就这样相互凝望着,直到天空中飘下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两个人的头发上,衣服上,斯内普将艾莉丝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也许……我应该果断的推开你,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事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美好,相反,与我在一起,未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将会非常危险。我早已经注定要走这样一条路,在我的计划里,不应该有一个你存在……可是……”他停顿了一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艾莉丝,请原谅我的自私。”

教授的话就像一道闪电,径直的击中艾莉丝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是认真的,是的,她早就知道教授是认真的,从他说接受她的感情的那一刻起,但是她没有想过,教授已经经过了如此的深思熟虑,他会这样的纠结,也许,这是第一次,艾莉丝感觉到自己是被教授需要着的,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异常感动。在这种时刻,她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女人,那个被教授深爱着的、也为他带来痛苦的女人,莉莉?伊万斯。那个红发绿眸的姑娘这个时候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显然是忒煞风景的,但艾莉丝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艾莉丝曾经对自己说过,她不希望与任何人作比较,她只要做教授心里唯一的、不可替代的艾莉丝?肯特!但是,尽管她可以义正词严的对自己这样说,心里却依然存在着芥蒂,没有人可以将它拔除,包括艾莉丝自己。万幸的是,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被淹没在柔情蜜意中,她清醒的知道这没有必要急于一时,教授已经接受了她,那么,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她会做到的。

艾莉丝深吸一口气,用最温柔的声音表达着最真挚的情意:“即使危险,我也要在您身边,即使您选择推开我,我也不会放弃。斯内普教授,谢谢您的自私。”

两个人的拥抱一直持续到雪花已经洒满了彼此的肩头,“我们应该回去了,”艾莉丝的手牵住斯内普的手,偏头一笑,“回家。”

“……是的,回家。”斯内普有片刻的失神,那个曾经让他只能感觉到噩梦的地方,因为她的存在,或许,可以让他感到一丝温暖,或许,可以被称为家。

雪已经停了,屋顶和地面上到处可以看到白色的痕迹,而天空中却出现了朦胧的月影,很快的,阴云散去,月光又像之前那样明亮皎洁的披洒下来。月与雪的交映之中,艾莉丝转过头看着身边那个人的侧脸:“斯内普先生,您真的非常像一位王子。”

斯内普扬起嘴角,他仿佛很满意这个称呼,流露出骄傲的神色。

艾莉丝也跟着笑起来,问道:“那么,王子殿下,请问我是您的公主吗?”

“不。”斯内普迅速的回答她,“拥有超出一般人的智慧,却不够专心,更喜欢施展小聪明,又有诸多古灵精怪的行为,让人头疼,这样的小家伙,当然不可能是公主……”他的话貌似责备,却是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略显失望的面孔,温柔的说着:“精灵,跳跃在凡间的精灵,会给人带来欢乐。”

艾莉丝心底一暖,喜悦抑制不住的想要流露出来,但她还是尽可能的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来:“非常遗憾,不能做高贵的公主。不过,精灵,也还不错。”她耸耸肩:“我以为您的评价会是喜欢冲动并且经常把那个叫做大脑的身体构造丢到不知名的角落里去的小巨怪,那个似乎更加适合我!”

“……当然,这更加适合你。”斯内普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臂将艾莉丝搂住拉近自己身边,无奈的轻笑着:“真是个小傻瓜。”

回到蜘蛛尾巷19号,脱下外套,靠在暖融融的壁炉前,不一会儿艾莉丝就接连不断的打着哈欠,昏昏欲睡,朦胧间似乎有人抱起了她,随后将她放置在那张柔软的床上,“这是我……得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谢谢……”她半睡半醒间呢喃着。

“这也是我得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体贴的为她盖好被子,斯内普在艾莉丝的额角留下轻轻一个吻,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