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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斯莱特林的真正含义

“听说韦斯莱家的双胞胎长出了胡子!”这一消息不胫而走,以最快的速度响彻整个霍格沃茨,人人都在热络的议论着。

“他们太小瞧邓布利多了,自以为可以凭借那份浅薄无知骗过年龄界限,嘁,不自量力的家伙!”德拉科坐在斯莱特林餐桌旁,鄙视的眺望着格兰芬多,那里正有两个白发白须的年轻人在争吵,大概是为了谁比较帅……

“德拉科,我记得你经常说邓布利多是个老疯子,那么现在,是否可以说你也觉得那个疯子有些真本事的?”潘西小声的打趣着,从那天休息室的事情之后,潘西与德拉科仿佛一夜之间就回到了以前的状态,而阿斯托利亚则明显疏远了德拉科,对此,潘西十分得意,她曾经对艾莉丝表示过这是一种胜利,并且她十分享受胜利的喜悦。

这时候,一群赫奇帕奇们簇拥着塞德里克进入大厅,欢声笑语几乎在大厅内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沸腾。看得出塞德里克现在称得上是欣喜若狂,他被同学们包围着一路走向属于赫奇帕奇的餐桌,然而就在这样的喜悦气氛中,他遥遥望向这边的艾莉丝,发现她正在看他,塞德里克突然扬了扬下巴,做了个得意的鬼脸。紧接着,艾莉丝便得到了全部赫奇帕奇的注视目光,她赶忙低下头专心用餐。

“神气什么?只不过是把名字丢进了火焰杯,那是白痴也可以做到的事情好吗,只要年满十七周岁!他竟然得意成那个样子!好像他已经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了!”德拉科怪叫着,“那个小白脸也只能吸引一群变态的赫奇帕奇!艾莉丝,你不会这么没眼光的是吗?”他期盼的看着艾莉丝。

艾莉丝默默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前倾了身子凑近对面的德拉科:“亲爱的德拉科,我只会被你吸引,虽然你的言语已经充分说明马尔福家的礼节都被你丢到大西洋里去了。”随后,扬长而去。

德拉科愣愣的坐在那儿,半天沉默,突然叫起来:“嘿!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在骂我!笑什么!你个小巨怪!”艾莉丝已经不见踪影,他只能向旁边的潘西泄愤,而潘西已经完全不顾形象的笑趴在桌子上,眼泪都流了下来。

“听说安吉丽娜也把名字投了进去,我真希望是她!那是我们格兰芬多的骄傲!”罗恩站在走廊中间,旁边当然是哈利和赫敏,“总好过迪戈里那个奶油小生!”

“我只希望一定不会是沃林顿,那个像树懒一样的傻大个!无论如何我们总不能让一个斯莱特林做霍格沃茨的勇士……”哈利露出厌恶的神情,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艾莉丝,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呃……你好……艾莉丝……”

艾莉丝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他们面前,并没有停下脚步,“你们好!你们可以继续聊天,我只是路过。”

“艾莉丝!我,我并没有……”哈利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几次都没有说出完整的句子,最终他挫败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并不喜欢斯莱特林,但是我保证,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你,你……你和他们是不同的。”

“你错了,哈利,其实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们都是一样的斯莱特林。对我而言,你们都被我视为朋友,而他们,也都是我的朋友。当你完全鄙视厌恶着我的朋友的时候,难道我还会单纯的指望你把我放在不同的位置吗?”艾莉丝静静的看着哈利,对方显然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她忽然很想笑,因为自己这样的霸道言论为之失笑,不知道在许多年前,某个有着翡翠般绿色的眸子的姑娘,在指责别人的时候,是否会想到这种类似的滋味会出现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她一定想不到的,就连艾莉丝自己都想不到,“哈利,在你心里,你早已经划定了斯莱特林不是好人,那么,请你以后也不需要将我与他们区分开来,因为……从入学的那天起,我已经是一个斯莱特林了。”

“但是……但是,你也不能够否认,的确是有许多的斯莱特林做出不可原谅的坏事不是吗!”哈利似乎有些恼羞成怒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甚至连脖子上的筋都绷了起来,“我认为,如果你真的足够理智,也该为这些行为感到羞耻!”

“哈利!够了!”赫敏格兰杰跳了出来,挡在艾莉丝与哈利之间,“不要这样口不择言好吗?尤其是当我们都不够冷静的时候,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破坏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没有人可以跟斯莱特林谈论感情!因为他们就像他们那古老的院徽上所绘的图形一样,诡异而冰冷的蛇,斯莱特林的人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感情!”穆迪响亮的声音伴随着那笃笃的假腿径直向他们靠过来,艾莉丝强迫自己镇定,但是面对这个曾经对她施加过不可饶恕咒语的人,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他却似乎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艾莉丝,“野心勃勃,他们为得到权力不择手段,以追逐利益为一生的目标,孤傲,偏执,坚持着纯血为上的原则,并且鄙视排斥与此不符的一切!啧啧,阴险的家伙,与他们的院长斯内普一样的阴险,一群冷血动物!”

“穆迪教授,请原谅,我必须对您的观点做出应有的解释。”艾莉丝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紧盯着那双让她恐惧的眼睛,“野心,是我们走向强大的动力,追逐利益渴望权力,是因为我们要为身后的家族着想,我们必须要让家族繁荣昌盛,至于您所谓的孤傲偏执……我想,那只是外人并不理解我们所作出的片面之词。纯血,也许是一种荣耀,与生俱来的荣耀,但也代表着,我们必须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斯莱特林也有许多朋友,那是可以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出去的朋友,这样的感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懂,当然,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宁可选择沉默。”有少许的停顿,艾莉丝略微扬起那娇小的下巴,“最后,请穆迪教授不要随意对斯内普教授做出任何评判,他与您一样,都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如果您称他为阴险,那么,恕我冒犯,我并不认为在背后随意评论别人的人会好到哪里去!”

穆迪死死的盯着艾莉丝,尤其是那只假眼,目光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穿透,“你的胆子非常的大……从来没有人会对我说这些……从来没有……所以,你必须为你所说的一切付出代价——”他突然掏出了魔杖怒吼着,恼怒的情绪使得他的面孔更加扭曲。

“不——”赫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然而一个更加迅速的身影已经挡在了艾莉丝面前。

“阿拉斯托穆迪!我想你还没有愚蠢到会在霍格沃茨学校里和一个四年级的学生动手!你也许是疯了,但一定还没有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这样的举动将会引起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斯内普看上去依然平静,只是声音愈发的冰冷,目光阴沉如水,直视着对面的穆迪,直到他慢慢的放下魔杖,“艾莉丝肯特,为你刚才的冒犯,向穆迪教授道歉。”他依然盯着穆迪,却是对身后的艾莉丝说道。

“是的,教授。”艾莉丝从斯内普的羽翼下走出来,微微的低了低头,向穆迪行了个礼,“非常诚恳的道歉,穆迪教授,但是,我以为你也应当对斯内普教授致以同样的歉意,这是最基本的……”

“闭嘴!”斯内普突然制止了艾莉丝继续说下去,“穆迪教授有句话是对的,你应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去我的办公室,立刻!”

“……哼!”艾莉丝心有不甘,却还是顺从的离开了。

地窖里依然阴冷,已经有段时间没到这里来了,艾莉丝居然有点儿不适应,尤其是当斯内普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气氛再度低沉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肯特小姐似乎曾经承诺过,不会招惹穆迪。”斯内普教授坐在桌子后面,打量着艾莉丝。

“我没有招惹他!”艾莉丝迅速辩驳着,“我根本不知道他会出现在那儿!”

“那么当他出现之后你就应该马上走开,而不是自以为是的企图跟他做出什么解释……”斯内普怒气渐渐凝聚。

“我并不想解释什么!如果不是他在一味的贬低斯莱特林继而贬低您,我根本不屑跟他争辩什么!”艾莉丝只觉得头脑一热,许多藏在心里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您决定为了某些特殊的原因继而必须接受外界的指责并且不能够做出一个字的解释,这些都是您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并没有您那样伟大!没有人能够在我面前擅自污蔑您!任何人都不可以!”

“够了——”斯内普勃然大怒,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几个摆放在桌子上的瓶子因此而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他第一次在单独面对艾莉丝的时候发这样大的脾气,丝毫不理会那些惨被糟蹋的珍贵魔药,他用那双几乎要冒出火焰来的眼睛瞪着艾莉丝,咬牙切齿的说着:“不要以为你只是知道了一丁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就可以迫不及待的在我面前摆出救世主的姿态,我始终觉得这是邓布利多几十年来做出最愚蠢的选择,如果你无法控制你自己,我不介意帮你做出一些有效措施,比如……修改你的记忆!如果你不是个白痴,那么,请你收起你所有的观点,这一切都是我的事,与你……根本毫无关系。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怜悯!从头到尾,我做出的决定不需要别人插手,也不允许别人插手!你明白了吗?”

艾莉丝愣愣的看着他,片刻,她点了点头,“再明白也不过了。邓布利多教授确实错了,他以为某人的灵魂需要救赎,然而,却忘记了那个人根本不想被救赎!他根本就是想这样一直沉沦下去……非常抱歉,教授,请原谅我所有自以为是的言行举止,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您了。”

应该在她开口之前就将她赶出去的,可他没有这么做,所以他就这样沉默的听她把所有的话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很久没有这样了,在这个冰冷的地窖里,斯内普感觉到一种……绝望,当门再次关闭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绝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准确的说应当是半张,只有莉莉伊万斯的那部分,那双绿眸的主人依然在笑着,甜美的笑着。他的手指轻轻抚上那张面孔,这是他最美好的记忆了,可是今天,为什么又仿佛有着与往日不同的感觉呢……斯内普靠在椅子里无力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