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剑斗九天
200000627

第627章 决战仙界(四)

刹那间,头顶,一股恐怖无比的吸力,使得沈遗风全身微微震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朝涡流飞上了三尺左右距离,关键时刻,他猛提真气,使出一个类似于千斤坠的身法,但这只勉强控制住身子,想要脱离那股吸力控制却是不能,一时间,情况十分危急。

就在这一瞬间,仙尊脸色一喜,瞅准这个大好时机,手搭彩弦,拉弓满月,一支七彩流转的射日神箭凭空而现,散发出一股毁天灭地般的狂霸气息,“梭”的一声,箭离弦,以一种叫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飞了出去,直直的射向了正在全力控制噬魂符的沈遗风。

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喜,独有沈遗风心头一震,那箭未至,其箭之气恍已穿透体外护体,直入心房,登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心头升起一丝恐惧。

“沈遗风,你死定了。”凌天凡大笑。

沈遗风心中大怒,猛然间仰天狂吼一声,待那神箭即将临体的刹那,他身子忽然猛地朝左侧斜斜地冲了出去,瞬间脱离了噬魂符的控制,但毕竟还是被那支七彩流转,瑞气冲天的神剑穿透了身体,离心脏只略略偏移了一寸左右。

“噗”的一声,沈遗风刚刚飞落在地,便即张口喷出一大口鲜血,胸前胸口,同时有两股血箭激射而出,整个人一连退了七八步,将地面上施了仙术禁制的地板踏得粉碎,非人的疼痛,致命他面目微微的扭曲,隐隐有些狰狞可怖。

有一股愤怒,像是亘古以来便即存在心间。

此刻,那个满身鲜血,形如九幽恶魔般的男子,他昂首,怒对苍穹,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大吼,蓦地间,又纵声长笑了起来:“我不会死,我绝不会死在你们手中,来吧,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哈哈哈哈……”

这一瞬间,沈遗风再不是沈遗风,双目,赤红如血,一股煞气冲天而起,痴情剑高高擎起,直指九重天穹,天地间,蓦地狂风大作,风起云涌,漫天漫地的污稀浊气,开始朝着仙界汇聚而下,将沈遗风的身体包裹其内,血色的光华,越涨越大,几可比较日月之辉,整个仙界,都被一股强烈的血色华光深深笼罩。

此等惊世异象叫人震惊的同时,沈遗风身体上的伤口,竟发生奇迹般的变化,缓缓呈现愈合之势,原本因大战而消耗过巨真气的他,此刻身上的气势,竟恍惚犹较初始时期更加强横霸道。

冲天的魔气,在这一刻致使天地变色。

仙尊、凌天凡、赵真将军、以及无数的天仙人三界高手,此刻无不脸色骇然变色。

“血魔附体大法?”仙尊的声音微微有些失颤,蓦地再度手搭七彩光弦,“啸”的一声,又是一支穿天射日的七彩神箭破空射出,直直地飞向广场正中,那个全身为强烈血光笼罩的逆天之人。

“一起上,杀了他,杀。”凌天凡大声呐喊,眼中血丝满布。此刻沈遗风的变化,也叫他好生的震惊,再也不惜牺牲更多生命代价,亦必然是要沈遗风死在仙界,方解他心头之怒。

“哈哈哈哈哈……”沈遗风如入魔了一般,仰天狂笑,声震苍穹,蓦地一声龙吟响起,痴情剑终是出了鞘,华如明月的剑光,登时强烈到叫人目为之炫,神为之颤的地步,开天斩夹以破天之威,直直地斩了出去,迎向那支足可毁天灭地般的七彩神箭。

“轰隆隆。”

一箭一剑,于顷刻间交撞在一起,传来一声震天颤地的恐怖大响,两股惊世的力量相互摩擦,产生至霸至霸的罡气,以惊人的毁灭与破坏之力,横扫八方,四周地面,立时传来“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爆炸大响,青石地板漫天冲起,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轰隆。”

突然之间,九天之上,传来一记恐怖大响,天地震荡。

“噗”蓦地间,凌天凡张口吐出一股鲜血,身子大震,眼中满布惊骇之色,抬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本命法宝,竟已毁灭,而原本被混元盒吞噬的雷烈、方玉、以及那个不死不妖的小孩竟凭空而现,出现在了半空之中,特别是此刻的雷烈与那怪小孩,通体火光灿烂,后者犹强,灼热的气息,自二人身上发出,整个广场立时如置火炉,热力惊人,空气也微微的为之扭曲了开来。

下方,沈遗风已然纵入了人群之中,心中那样一股愤恨啊,恍如火山爆发开来了一般,猛然一剑狂斩而出,前方,那里有四个天界高手,正向他冲来,眼见一道开天剑柱劈来,登时吓得面无人色,纷纷朝两侧逃飞而去,然而,下一瞬间,沈遗风那一剑劈在了地面,直直的斩出了一道十丈长的巨沟,恐怖无比的剑罡,如惊滔骇浪一般的四下狂飙,方才那四人同时在剑罡的冲击下化作飞灰,元神尽毁,竟是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啊。

“啊,逆天子入魔了。”不知是谁,带着无边的恐惧,高高的叫了一声,立时引起一片骚乱,几乎所有听见的人心里都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之意,只恨爹娘没少生两条腿,但凡沈遗风人近三丈之内,立时调头狂奔或飞逃,独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一流高手心中虽惧,却不敢退缩。

痴情剑本是一柄正义之剑,此刻,其上五色彩光却十分暗淡,连强烈的白芒也不再如往常那般刺目,独有代表妖魔的血色辉芒越来越盛,剑尖处,吞吐的血色剑气,在五丈至十丈之间时长时短,如似一把开天巨剑一般,助沈遗风纵横在天仙人三界高手之中,剑光扫荡,无惧天地,一往无前,残肢断臂,赤红鲜血,纷纷冲天而起,在狂暴的罡风冲击之下,四下怒射,恐怖之极。

这已是一场无比惨酷的血战,沈遗风积压在心头的怒火、仇恨、郁气,均如火般爆发开来一般的不可抑止,无尽的杀意,充斥在心间,在他脑子里,再无一丝杂念,有的,只是一种杀戮的念头,疯狂的杀戮……

“哈哈哈哈……”阵阵入天的怒笑声,在沈遗风口中传来,仙尊的那一箭虽未伤及他致命要害,但却穿透了他的身体,使之重伤,他心知自己非施展血魔附体大法而不可对抗眼前这许多强敌,然而,在那心头万般压抑的情况下,血魔附体大法,却彻底改变了他的心性,使其心志皆失,完全魔化,在内心深处,自哀自怜,只觉这整个世界既然都容他不下,那么,他却又为何要容得下这个世界?

一个人,一把剑,面对着整个世界。

为生命而战,为心爱之人而战,亦为尊严而战,不惜与整个天地为敌,什么邪,什么正,什么侠义道德,在他身上皆已流失。

天下人可论他自私自利。

天下人可论他冷血无情。

但是,谁又有权利叫一个天下人从不容其活下去的人来充当一个正值、慈善、侠义的仁者?

没有谁有这个权利,绝没有。

白云苍狗,天地不仁,在这个弱者任人鱼肉的世界里,话语权,永远都只属于强者。

不惧强权,独尊九界,是为五灵明月齐天剑主。

以杀防杀,魔心即成,不存天下生灵是为逆天。

逆天改命,大私小爱,沈遗风也只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凡人啊,他并没有大仁大义大慈悲,他只想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做一个世间最最平凡之人,与其心爱女子携手共隐于桃花世外,从此不问红尘,不参纷扰。

这本是一个很普通的愿望,然而,他得不到。

是啊,他得不到,这么平凡的要求,自他出生那一天起,便已经注定他得不到,因为他天生便是逆天之人。

或许,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不是么?。

只是,这命中注定的恶梦,便永远也醒不了了么?便永远也改变不了了么?

未必,至少,他不愿相信命运,不愿命运为他人主宰。

所以,他在为自己恶梦之醒的那一天而奋战。

不惜与天地为敌,只为恶梦醒来,只为与心爱这人,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过那一份平凡而安稳的生活,从此再无忧愁。

风云变幻,世事无常,杀戮终是罪之深渊。

这个道理,谁也不能要求沈遗风去领悟,因为但凡他要杀之人,皆是要杀他之人。

我不杀人,人即杀我。

除非……如佛家经典:“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然而,向来便为他人所不能容忍之人,却又怎愿为他人而牺牲自我?

这一切,到底是他自私,抑或是世人冷漠?

谁又知道呢……

突然之间,一把大剑如长风破浪一般的狂斩而来,沈遗风心生感应,身子如弹丸般倒飞而起,避开那一剑的袭击,但听原先所处之地,传来“轰”的一声震天大响,下方地面,竟是为这一剑劈出了一道深深鸿沟,青石地板朝两旁如翻天巨浪一般的狂冲而起,波及不少人,传来一阵阵惨叫。

赵真将军眉头一皱,一剑未中,接着冲天而起,飞近了沈遗风,怒然大吼道:“沈遗风,你造的杀孽如此之重,难道心里便没有一点良知了吗?”

“良知?”沈遗风沙哑着声音,嘲弄地大笑,道:“我的良知,早已被你们这些苍狗吃了,难道你不知道?”大笑声中,痴情剑骤然劈出了成千上万道血色剑气,于顷刻间交织成一张弥天大网,罩向了赵真将军。

赵真将军脸色一变,蓦地催动法诀,全身青光大灿,形成一个强横无匹的护体真气罩,手中霸剑以开天之力,朝前狂斩而出,一举将那弥天剑网撕裂出一个大口,然而下一瞬间,沈遗风的人忽然如幽灵一般的消失在原处,赵真将军脸色大变,忽然听见玄道子的声音在后方传来:“小心身后。”

赵真将军心头一震,便知身沈遗风必定是施展了那斗转星移突然现身于自己身后,当下头也不敢回一下,身子急转,如陀螺般冲天射起,果然,下方,一道身影以一式人剑合一,在他先所处之地,直直飞射而去,若再迟得片刻,自己多半是死在沈遗风手里了,不由骇出一身冷汗。

“以多欺少算什么?”半空中,天赐大叫一声,道:“大哥哥,我来帮你打‘苍狗’。”说话间,双手一分,体外登时火光大灿,如滔天之巨浪般层层叠叠地爆发开来,一条火龙凭空而现,围绕着他身体飞舞数圈,便即狂冲而出,攻向了正欲攻击沈遗风的玄道子。

玄道子不知天赐道法深浅,大意之下,仍是催动法诀,刺出了一个方圆过三丈的太极图,朝沈遗风轰了过去,然而,他攻击刚毕,那条火龙离他也已不足五丈,五丈距离,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立时叫他有种受天火焚烧之感,不由身子一震,骇出一身冷汗来,百忙之中,手中仙剑疾速挥动,在身前舞出一片强横剑罡,形成青气流转的一排剑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