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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诡异的蛊3

蛊这个字人们自然是不陌生的,在一些文学作品或者是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然而蛊究竟是什么人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见所未见。这种东西对于未曾目睹的人一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唬人的把戏罢了,谁会当真。

周念慈也只是听说过,从未见过,所以根本不信有这种东西的存在,但今日一见,推翻了她以往的观念,这么奇异的景象,不是蛊,又如何解释呢?

“那是一种很邪恶的蛊,平时一点也看不出来,可是一旦发作起来,便会剧痛无比,像是要人命似的,世界上没有什么疼痛比这个更厉害的了。”黑衣妇人揉了下太阳穴,心痛地说道。

“那有很久了吗?”张博雅又问了她一句。

“是啊,在我没来之前就有,算起来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开始半月二十天犯一次,还能扛过去,后来就越来越频,几天犯一次,现在几乎每天一次。虽然勉强压制住,却去不了根。”她无奈地说道,仿佛有些愧疚。

根据医学分类,疼痛分为十级,像女人生孩子宫缩的时候,疼痛等级达到七至八级,烈火灼烧或者男人的****如果被大力击打的话,恐怕要达到十级的水平。

对于杜凡生的疼痛程度,没有仪器能够测量,只能从他挣扎的痛苦程度、皮肤的变化、身体的虚弱状态来判断,如果疼痛再往上还有等级的话,恐怕早已超过五百级了。

可见他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拥有多么顽强的毅力,才能活下去。

绝大部分人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没有对亲情的留恋,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看来亲情对他极其重要,甚至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张博雅忽然联想起周念慈被送走的原因,知道她也希望弄清楚,就向床边的她看了一眼,随后问道:“难道是为了这个就把念慈送走?怕吓到她么?”。说话时,既像是问杜凡生,也像是在问黑衣妇人。

“其实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妇人语重心长地说,看来后面还有很复杂的原因。

“龙婆……”杜凡生忙喊住龙婆,眉头略皱了皱,随后他又连忙舒展了眉心,换了个轻松的语气说道:“我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孙女念慈,那位……。”

“我是念慈的好朋友,张博雅!”不等他说,她便转向龙婆,爽快地介绍自己。

自从杜凡生进门,所有人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龙婆也一直未曾看到张博雅的正脸,这时她一看到她的正脸,刹那间眼睛睁大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足足看了有三秒钟。

三秒钟的时间是长是短还得分情形而定,如果用于睡觉恐怕短得可以忽略,用于情侣间凝视,也不会觉得长,但是用于看一个陌生人,却会让人觉得这三秒钟很长。

盯着一个人长时间的看,是很失礼的,尤其是陌生的双方刚刚被正式地介绍过,更让人觉得尴尬,甚至觉得有些无礼。

难道龙婆是被她的美丽震惊了吗?可这种情况在男人身上才常见,而龙婆又不是男人。

张博雅感到龙婆看自己的神情有点怪,让她觉得别扭,却又不好发作。杜凡生也看出龙婆有些失态,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

龙婆回过神来点着头,轻声说道:“多好的一个女娃子。”眼中流露出喜欢的异彩。

“这位是龙婆,大家都这么称呼,她专门负责给我看病,是用蛊的高手。”他向两个女孩说道。

“龙婆,您好!”两个女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周念慈一边说着,还一边站起来弯腰施礼,以示尊敬和感谢。对于一名神秘的用蛊高手,又救了自己的爷爷,自然要尊敬有加。

龙婆笑呵呵地应着:“好,好。两个好孩子。”

她好像对张博雅特别有兴趣,又问起了她父母的情况,张博雅一一作了回答。

她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她俩不再说话,杜凡生又严肃地对周念慈和张博雅说道:“这个地方是龙婆的私人领地,平时如果没有她的许可,你们俩谁都不许进来,尤其是那边的石门更碰不得。”说罢还勉强地伸出手,向对面指了指。

她俩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一道石门看起来和其他的门没什么不同,

虽然他没有直说,但是结合龙婆的身份不难想象,那里有着极重要的东西。

看着他严肃的的样子,她俩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好,记下来了。”

他这一指,不由得让她俩注意起屋里的摆设,四下打量着。

泛黄的灯光使得整个房间显得有些昏暗,但是还能看得清屋里的情形。

这个宽敞的地下大厅没有窗户,四周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石门,中间除了杜凡生躺的这张床,还有依次排开的两张床。

大厅中央靠左一些的位置有很大的石桌和石椅,桌上有各种器皿和瓶瓶罐罐,还有很多叶子。旁边有很多大柜子,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通常为了便于行走,家具都会靠墙放置,留出活动的空间,这样的摆设显然是有着特定用途。

又过了好一阵,杜凡生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在周念慈的搀扶下慢慢下了床,将衣服穿好,张博雅也在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

这时响起了有礼貌的敲门声,随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一名仆人,有紧急的事情需要请秦旭阳处理。

秦旭阳有些进退两难,刚想回绝,却见杜凡生对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忙吧,我不碍事了,再说还有她俩,有事再叫你。”

于是他颔首施了一礼,答应了一句,就走了出去。

人便是这样,越老越多情。

两个女孩的搀扶使得他一阵欣慰和感动,尤其是像他这种长期饱受身体和心理折磨的人,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亲人的关怀。

这种关怀与众仆人的关心和担心是不一样的,因为它带着浓浓的亲情,是可以将最重的心理创伤医好的亲情。

周念慈知道自己的到来正好弥补了这一点。

他在两人的搀扶下走到龙婆身前,整了整衣服,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他的鞠躬十分标准,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训练才会做到的。

鞠躬时俯身的角度表达不同的意思,俯身十五度左右,表示致谢和致敬;三十度,表示诚恳和歉意;九十度则,表示深重的感激、忏悔、改过或谢罪。

杜凡生此时鞠躬的角度正是标准的九十度,若是用角尺去量的话,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浮动。

虽然龙婆刚刚她用自己的鲜血救活了他,但是这时也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微笑着说道:“杜老爷,你不必每次都这么客气。这么多年我也想尽快了结此事,这个心结世世代代地传下去,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龙婆说道,说罢脸上也隐隐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唉,这都是我的错。”杜凡生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自责。

看起来这件事情一定有很长的一段故事,周念慈暗自揣测着。

“杜爷爷,我能问您个问题吗?”一旁的张博雅突然开口问道。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被下蛊虫吧?”杜凡生不等她继续问下去便接过她的话,仿佛早就知道了她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嗯,可以告诉我们吗?”张博雅说罢便将目光投向他。

各个方位的灯,发出昏黄的光芒,映得人的影子也交错复杂。

杜凡生看着地面慢慢地说道,“会告诉你们的,但是现在……”说到这里声音拉长了,有了些停顿。

周念慈虽然没有问,其实心中也非常想知道答案,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他现在不想说,而且她考虑到他现在身体很虚弱,毕竟血浓于水,在“真相”和“爷爷的身体”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她发自心底地心疼这位老人,不知不觉地站在了他这边。

她知道张博雅喜欢刨根问底,连忙说道“博雅,还是等着爷爷身体好些再说吧,快两点了,都还没吃饭呢。”她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手表。

“是啊,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不争气了。刚才那么一番折腾,若是再不补充些能量,恐怕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先去吃饭吧。”杜凡生见她那么关心和维护自己心里十分高兴,可是身体却十分疲乏,脸上倦意十足。

他接着转过头很诚恳地对龙婆说:“龙婆,你也一起来吧。”

“哈哈,好啊。一晃儿都这个点了,难怪我这么饿。”龙婆向墙上的壁钟看了一眼,然后像个小孩似的噘着嘴,弯着腰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说道。

他看了她的模样,也忍不住虚弱地笑了下。

“你们先上去吧,我把这收拾一下,换件衣服就过去,那些小家伙们还得需要照看一番。”龙婆说道,她还惦记着那些小虫子。

“好,那我们等你。”杜凡生点着头说道。

随后三人慢慢地向台阶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