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依然不想回答。
雪儿自言自语的说,“怪不得薛莉说你不会滑呢,那,把脚垫起,你就可以起来了,冰鞋前面有块胶皮”。
我模仿着雪儿的动作,果然,难怪别人摔倒马上就能爬起来,我却只能一摔再摔,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笑,嘲笑自己的无知,她不教我,我似乎什么都学不会,完全没想过靠自己去摸索,这就是我跟她之间的差距了,无法像雪儿那样独立。
见我黯然失色的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雪儿总算安下心来,朗朗的换了话题,“枫叶,明天上午的语文你可以抄别人的,但作文只能靠你自己罗”。
我轻“恩”了一声,脑海里开始浮现出考试的情景,总觉得自己患有考试综合症,内心不自觉的又开始了紧张与焦虑。
“走,我们到那边去”,雪儿边说边拉着我滑向栏杆,她放开我的手扶向栏杆才接着说,“本来还担心你会被监考老师抓到,不过你是坐在后面的,作弊应该不会被发现,你自己注意点就行了”。
“恩”,我的面色越发凝重了起来。
雪儿见状嬉笑的安慰着我,“你在害怕什么,反正到时会有人给你答案,你完全不用这么紧张”。
也对呀,她的话提醒了我,只要小心作弊就好,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问道雪儿,“到时那些答案都是你传出来的吗”?
“不”,她微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传答案了,总之肯定会有人传的,你放心好了”。
“那你呢”?我呆呆的望着雪儿。
她似没听懂般的对我笑道,“我怎么可能抄答案?我考试从来不作弊的”。
这个她不说我都知道,雪儿在班上各科成绩都是数一数二,连她都作弊那还了得,我急忙解释,“我是问你,所有的科目你都不负责传答案吗”?如果答案不是她传出来的,我想我会安心一点,毕竟传答案的人也会带有很大的风险。
雪儿快速的回答,“这几天的考试我只负责数学,你也知道只有数学是无法提前作准备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正因为如此,我的担忧才写满了整张脸,语气也变的极为严肃,“那样做不危险吗?如果被逮到,你很有可能会被取消考试资格”。
雪儿轻松地笑了笑,“不会啦,你放心啦,到时郑铃会坐到我后面”。
“怎么会?我记得你后面坐的应该是馒头呀”,我眉头紧皱的追问着。
她详细解释道,“你没发现每次大考的时候郑铃都是坐在我后面的吗,因为郑铃的眼力在全班来说是最好的一个,不管期中考试也好,期末考试也好,只要是考数学,其他同学就会跟郑铃换位子,我负责写,她负责抄和传答案”。
难怪,想起期中考试的时候,数学王老师谁都不盯,单单盯雪儿一人,从考试一开始就来回在雪儿的身边走动、徘徊,时不时的完全无视班里的其他同学就直接站在雪儿身边看她作答,就是在这样严厉监考的情况下,她都能把答案外泄,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雪儿淡淡的说,“我想你也发觉了吧,每次只要是王老师监考,他总是会站在我身边不走,其实王老师早就发现我了”。
“怎么发现的”?既然每次郑铃都会换座位,她的眼力又这么好,还怎么会让雪儿陷入这么危险的境界?难道是因为郑铃这个人并不可靠,想想我对她也没多少好印象,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分析。
“那都怪我们第一次考试了,想想那时我跟你还不熟”,雪儿看向了我,露出了一抹深邃的微笑,她接着说,“上学期刚开始进行的第一场考试,我把答案泄露出去,结果抄我答案的人跟我的答案都一模一样,这么明显,王老师就猜到是我了”。
“怎么会?那时王老师应该还不知道你的数学是全班最好的吧”,想想上学期第一次的数学小测验,我的印象很深刻,全班一半以上的人都是98分,只有我跟惠、肥肥这些弱势群体没及格,从那以后王老师就开始特别看重雪儿。
雪儿伸出了大拇指夸奖道,“聪明”,我露出了一抹腼腆的微笑,她又道,“那次抄我答案的同学全都在等我的答案,只有你们几个是在认真作答,这么明显的一幕谁都看的出来,认真作答而得高分的人就只有我一个,那不用猜都能想到是我啦”。
我大笑到,那时我正在绞尽脑汁的计算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还上演过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所以啊”,雪儿提醒的说,“等郑铃把答案传到你那里的时候,记得故意改几个地方”。
“呵”!我浅笑着点了点头,真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期末考试。
星期二的第一堂便考数学,以往的我总是一筹莫展,现在想到有雪儿的帮助我只觉得无比的轻松,只是很担心她,全班指望着她的答案,万一被发现那她该怎么办?
卷子发下来了,我用雪儿教我的心得,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所有的题目,我一道都做不起,平时熟悉的,现在也因临时怯场忘的一干二净。
“哎”!我大大的叹了口气,这次如果不是有雪儿的帮忙,我多半又不及格。
警觉的望了望四周,看看其他同学也跟我一样心不在焉,有的同学看向窗外,有些同学正在草稿纸上涂鸦,还有的同学正盯着卷子发呆,只有两三个像雪儿一样认真的答卷,看着这样的景色,我不由的闷声笑了一下,还是有些怯场的情绪马上缓解开来。
再看看监考老师,只见老师操着手坐在讲台上犹如一尊佛像,看着这一班萎靡不振的学生,老师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雪儿的身上,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急忙望向雪儿,只见她全神贯注的作答,仿佛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无人的境界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她的这副严谨跟那些松懈的同学形成了极大的对比,任何人都会被雪儿吸引住眼球。
我有些责怪那些同学了,就算在等待雪儿的答案,做做样子都应该拿起笔写写画画才对,免得雪儿看起来如此特殊,他们这样会害了雪儿的,我紧紧的捏住了拳头,横扫了一下室内,还好,还算找到些许安慰,还是有这么三两个同学时不时的作出一副思考样,时不时的动笔勾画着,像是在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