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学校附近闹事,为什么说给良哥面子,而不是给我们班的面子”?我有些不解,雪儿刚才不是说他们不是良哥的手下吗。
雪儿解释道,“在学生之间,比如我们跟外校的人打架,那就是给我们班面子,但如果是社会上的人,那就给社会上大哥的面子,明白了吗”?
我傻傻的点了点头,在见多识广的雪儿面前,我真的是孤陋寡闻啊。
雪儿接着说,“那些人走后,我才走向被打趴在地的人,扶起他,我才知道是小墨”。
“哦”,幸好雪儿老实交代,如果就此又绕过去,那我真是要抓狂了,不知不觉中我也跟着雪儿那个绕道的思维走,真是被她给带坏了,雪儿就是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引导别人的思维走向。
她叹了口气淡淡的轻语,“小墨知道是我,所以才趴在地上,不肯抬起头,因为他看见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那时我猜想小墨并不像传言的那样傻到家,他是抽过脊髓但并没有这么严重,任由别人诈钱任由别人殴打,可能就是因为平时已经被欺负惯了”。
“他伤的严不严重”?
我怎么越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想象着那天的情景,倾盆大雨间,在空旷的地带,雪儿这样的一个美少女,温柔的扶起一个少年,他还半天不肯起来,在雪儿的执意下,小墨抬起头直视着雪儿,眼神中带有几分闪烁与尴尬,更多的可能是男人那无地自容的尊严,想到这些,不经意的醋意又微微的泛上心头,心想如果当时扶起的是我,那我会怎么样?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抱着她吧。
“挺严重,我扶起他的时候,他头上还有血”。
我醋味十足的说了一句,“你还帮他擦血”。
“还用我擦吗?雨水都冲干净了,我只是拿出手绢让他按住额头,免得有血再渗出来”。
哎!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连弱势群体的醋都要吃,真觉得自己的心已污秽不堪了,我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送他回家啦,原来小墨的家就住在我们女生宿舍楼后面,那之后小墨就经常到我们学校的食堂里来看我执勤,当然也还是有很多男生欺负他,但那种欺负只是语言上的挑衅,因为他们知道小墨是在等我,后来龙娜的姐就问我”。
“等一下”,我急忙打断雪儿的话,龙娜的姐,在这个学校,龙娜只有一个认的姐,这个学姐时常到班里来找龙娜玩,她的性格就跟龙娜一样很大套,“连高年级的人都知道了,那你跟小墨在一起的事是不是全校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雪儿“嗯”着点了点头。
我顿时无语,“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就不怕其他同学会嘲笑你吗”?我们班的人肯定不会,今天要不是看见,要不是听雪儿说,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同学们之间不议论,那就代表他们并不在意,那外班的同学呢?肯定已经议论的谣言满天飞了。
雪儿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好嘲笑的,反正毕业之后谁也不认识谁,到那时只跟我们班的同学保持联系就可以啦,在这个期间我帮小墨重拾信心不是很好吗,我们班的同学也都理解呀”。
我长吐了一口气,雪儿真的是太善良了,班里的人虽然都很拽,但要让他们像雪儿这样强者帮助弱者,特别是帮助一个对自己名声不好的弱者可能真没几个人能做到。
我们班的这些大哥大姐些只喜欢管更拽的人,只是强调不准欺负别人却从来没有对弱者伸出援助之手,不像雪儿,上不怕强势下还拯救黎民,这就是雪儿和其他同学的区别,要说我的心纯洁,她的心其实比我更纯洁,不光纯洁,还很高尚,我真是自叹不如。
“怎么了?干嘛老叹气呀”?
看着雪儿天真无邪的笑脸,我想最后确定一下,低沉的开口,“那你们现在是在交往吗”?
“我该怎么说呢”?雪儿双手撑着花坛身子向后靠了靠,仰起头闭上了眼睛,“我跟小墨怎么可能交往呢?但其他同学说我们在交往也好,说我在罩他也好,随便啦,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啊,你今天也看到啦,小墨既然敢拿凳子砸良哥,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任由别人欺负的小墨了”。
“我知道,我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你”,我酸溜溜的低语。
“他喜欢我又怎么样?小墨自己也清楚,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就把我当一股力量,就这样走下去也挺好”。
“男孩喜欢一个女孩,有时会做出很多事的”,我不得不提醒雪儿,既然小墨的病比较轻微,那他就一定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思维和渴望。
雪儿像听出了我的意思微笑的解释,“我和小墨一般都只在吃饭的时间见面,也不是天天,平时他不会来找我,也找不到我,因为我很忙”。
看样子小墨是跟我一样的命运,也被雪儿用命令似的口吻规定了一些事宜,我舒心的笑了笑,这个情敌是不存在的。
我看了看手表,大喊了一句,“都这么晚了”,不知不觉中都已经快七点钟,马上就要上晚自习了。
雪儿望了望我说,“那你快点回家吧”。
“不,我不急着回家,我只是说和你聊天都忘记了时间,耽误了你吃饭,现在食堂肯定也不卖饭了,你先去上晚自习,我去买饭再给你送到教室里来”。
“不用啦,我现在去小食店吃也是一样的啊”。
“哦”,我呆呆的看着表问着雪儿,“上晚自习,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吗”?
“没事啊”,她淡淡的说着站起身来,“我现在去吃饭,你呢”?
“我”。
雪儿笑了笑提议道,“那你干脆陪我去吃饭,晚上也来上晚自习,你还没上过晚自习吧”。
“好啊”,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真是求之不得。
小食店里没什么客人,这次伙计的动作也很快,一会工夫不到就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鸳鸯米线出来,不是刚才雪儿这么叫,我还真不知道米线可以和抄手合煮在一起,这样一样一半的米线就叫鸳鸯米线。
好烫、好烫,我不停的吹,不停的吃,舌头就快烫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