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移话题的,语气极度温柔的说,“雪儿,你是什么时候得胃病的”?我想了解更多,想清楚的知道我该怎么做,又该做些什么。
雪儿停顿了半刻,我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正在我冥思苦想找寻新话题来了解她时,雪儿低沉的开口,“很小的时候”。
“很小的时候?什么时候”?我有些绷紧了神经,会是多大呢?
“十岁”。
“十岁”,我睁大了双眼重复了一遍,十岁的孩子就留下了一辈子的病根,她的父母都干嘛去了?
雪儿看出了我一脸的纠结与愕然,她似安慰我的说,“你干嘛这副表情?我没事啊,胃病本来就是靠保的,我这段时间没有好好保护它,所以就痛罗,没事的,没事的”。
还一副油腔滑调的声调,昨天我已经见识过雪儿疼痛时是个什么概念,脸色苍白,手脚冰冷,身体无法直立,头冒冷汗,声音颤抖,还说没事,哪儿有这么轻松,她真是坚强。
“雪儿,可不可以不要学电脑了”,我哀伤的恳求,很清楚这是个无礼的要求,但人的身体比任何事物都重要,她一直这么累下去怎么得了。
她用一副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我,随后嬉笑的说,“担心我啊”?这还用说吗?肯定担心啦,刚准备诉说一堆大道理,雪儿又道“放心好啦,以后中午都不用学电脑了”。
“真的”?我不是很确定,看她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她是不是又在忽悠我?
雪儿笑着说,“改成了下午了,高级班人数太少,跟初、中级的排到了一起,下午放学之后一直到上晚自习”。
我连丹田里的气息都一起提升,怒吼的望着她,“这么长的时间,那你晚上不吃晚饭啦”?
“省饭钱撒”,她依然嬉皮笑脸说的极为轻巧。
我拍了拍胸口,真的快被她气死了,上进虽好,但雪儿却上进过头,我真想把她那根勤劳的神经给拔掉。
良久,雪儿再次开口,“10月2号那天你不要出门哈,那天我们要出去玩,到时我来找你”。
闷上心口的那块大石瞬间化开,我“恩”着点了点头,再次让雪儿做出保证,保证以后不再碰香烟,看着她郑重的承诺我总算放下心来,一向守诺言的雪儿我很相信她,也很放心她。
想了想未来的三天,本以为有三天时间都见不到她,现在看来不用担忧了,没有雪儿在身边日子真的好难熬。
不再适应寂寞的我,离开她就陷入沉重思念的我以后该怎么办?我再也离不开她了,哪怕是一分一秒,能看见她的笑颜哪怕是背影,我都能甜蜜很久,不会感到丝毫哀伤与孤寂。
校园内开始一片嘈杂,雪儿站起身催促道,“行了,你也该回家了,明天见”。
她说完就开跑,我急忙拉住她,太了解她了,也太熟悉她了,我非常清楚雪儿想做什么,坏笑的对她轻语,“你刚才说的,让我看看有没有抓伤你,走吧,到下面去”。
“明天看嘛,这么晚了,我要回寝室睡觉了”,雪儿嘟着小嘴大声的嚷嚷,想挣脱出我的怀抱。
我搂的更紧了些,语气极度温柔的呵护,“没的商量”。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笑容却爬满了整张脸,半拉半搂的把雪儿推到了锅炉房。
执意的挽起了她的袖子,在昏暗的灯光下都能很清晰的看到紫色的拇指印,可想而知我的力度,疼痛与愧疚纠结着我的脸,轻抚着她的手臂略带沙哑的鼻音叮嘱着,“回去以后记得搭热敷”。
雪儿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走向操场大门,随即分手。
快速回家拿起红花油便向学校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父亲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可就是不问我又出去干什么,他依然还是老样子,不爱过多的管我也不爱说话。
“南宫逸雪”,站在女生宿舍楼前大喊了一声,正巧龙娜拿着洗脸盆走出寝室,她听见我的叫喊站在栏杆前,我又道,“帮我叫逸雪下来”。
她沉默不语的挪动着脚步,我不确定她是准备去洗脸?还是去帮我找雪儿,我望着她时有时无的身影直到出现在大门口。
“这么晚了还来找她,一分钟不见你姐都过不得哈”。
龙娜调侃的说着,我面容严肃的反驳道,“她不是我姐”。
“我知道,你喜欢她嘛,说吧,找她有什么事”?
“她人呢”?
“在洗脸呢”。
洗脸,我望着龙娜,她们的寝室就在楼梯口右手边的第二间,盥洗室就在楼梯口左手边的第一间,这么近的距离她都不愿意帮我喊一喊,还非得亲自下来,目的何在?
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从裤兜里掏出红花油递给龙娜,“帮我给逸雪”。
“什么”?龙娜看了看,表情有些紧张的问道,“她哪儿受伤了”?
“胳膊,被我掐伤的”。
“因为她抽烟是吧”。
“啊”!
迟疑半分的望着龙娜手中的红花油,要不要跟她谈谈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跟她谈不就等于把雪儿出卖了吗,我跟雪儿之间虽然无话不谈,但那也是我俩之间的秘密,不会泄露给第三人,再说就算告诉龙娜以后不要再给雪儿香烟,那雪儿自己不知道出去买吗?到处都有香烟卖,只要她想抽,不过我相信雪儿不会食言。
“在想什么?看见是我下来不是逸雪,很失望是吧”?
“呵!没有”,我笑笑的敷衍。
龙娜搬弄着小瓶子流露出一抹羡慕的光芒,“你对逸雪真是太好了”。
“呵”,我又一个傻笑,随即说道,“那麻烦你罗,帮我交给她”。
“恩”。
她点头同意之时,我马上‘拜拜’告别,实在是找不到话说,越呆越觉得尴尬,还是早点分手吧。
第二天。
一来到教室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男女同学见了我为什么都是笑而不语的表情?
我困惑的坐上了座位,轻拍着雪儿问着她,“他(她)们都怎么了?为什么看见我都在笑?我是不是脸上粘了什么东西”?边说边轻抚着自己的面容。
“没有”,一只手拿着面包一只手拿着牛奶的雪儿转过了身,一张小脸充满了笑容,“只是笑你是个小男孩”。
我顿时明白了,龙娜昨晚一定给她们讲了索吻一事,但龙娜始终是个女孩子,把这些讲出去她好意思吗?会不会是我在胡乱猜测?我面无表情不确定的低语,“什么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