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回家,母亲早已熟睡,全身湿透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直接走进了房间,有气无力的推了一下门,这种力度只让房门动了一下,走进屋子不再做任何的思考,头脑一片空白和晕厥,直接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的我心烦,一夜无眠的我只觉得头昏脑涨,软弱无力,像是生病了一样,轻抚了一下额头,只觉得全身发烫,要去找雪儿吗?很想知道昨晚上他们是怎么过的?雪儿的父亲不在家,迦佑是否会留下来过夜?
撑着床沿准备站起来,转念一想,现在天都没亮我就去打扰他们,是不是太不给雪儿的留面子了,万一他们真在一起,现在还没起床呢,那我岂不是太不懂事,非要去破坏别人的好事吗?
但想想怎么都觉得很不爽,很明白道理,他们早就认识彼此相爱,我要去破坏的话,那我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我怎么可以让自己如此的卑劣呢?可是内心的这抹不甘怎么也挥之不去,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分,我就这样在床边坐了四十分钟,难道一直这样坐下去吗?还是干脆回青花路算了。
无论如何,我想我都必须出去透透气,只觉得屋里实在是太闷,穿上球鞋,走出楼洞开始奔跑了起来。
腿脚为什么这么不听使唤?脚步不自觉的就迈向了雪儿的门前,望着里面一片详和,雪儿一个人,或者是他们两个人还在睡觉吧?
犹犹豫豫的我隔着窗户向里面张望着,可惜什么都看不见,我刚想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下一秒便咬上了被雪儿咬破的嘴唇。
这么早去找她,换了我是雪儿的男朋友,我会怎么想?现在我跟雪儿的关系本来就微妙,如果迦佑再给她施加点压力,那我怎么办?做她的朋友成为她的知己肯定不可能,甚至连分享她幸福的机会都没有,我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挪动着脚步,沉痛加沉重的回到家中,背起书包返回了青花路。
这是最难过的一天,父亲不在家,我将缠绵的音乐打开,边抽烟边喝着啤酒,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我还痛苦什么?道理很明白,可惜就是做不到。
前晚给雪儿说,让她去跟迦佑接吻,去寻找什么叫初吻,昨晚他们就在一起了,我真是作茧自缚,迦佑这么早认识雪儿,这么早爱上雪儿,却一直没有碰过她,很清楚在那男人的心目中,雪儿是何种地位的存在,被我这么挑一挑,终于把他们的爱恋挑成了现实,我笑望着自己,也算做件好事,雪儿再怎么理智,迦佑再怎么隐忍,都抵不过爱情的魅力,既然有火花,为何不早一点在一起。
我左手拿香烟,右手拿酒瓶,痛苦的抱着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笑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寸断,半梦之间魂牵梦绕,半醒之时辗转难眠,伤心欲绝的猛喝着水酒,痛彻心扉的狂抽着香烟。
想方设法不让自己清醒,知道醒过来的我会忍不住去想雪儿的模样,会忍不住使出卑劣的手段将她捆绑到身旁,数不清楚有多少泪痕,脚下已湿了一片。
第二天返校之时,双眼依旧充满血丝的看着雪儿,软弱无力的趴在桌上,眼睛不眨的注视着眼前。
同学们不来打扰我,雪儿同样也是,直到中午放学她才转过头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奄奄一息的撑起报销的身体,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文具。
雪儿又道,“我中午去你家吃饭可以吗”?
我抿着嘴角,很想说一声不方便,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拉上雪儿将她入怀,最终艰难的点了点头以示答卷。
雪儿站起身等着我,我迈着有气无力的脚步走出教室,到楼梯口前一下瘫软,雪儿急忙抱住了我,满腹心事的看了我一眼,调整好我的身体,将我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上,再搂住我的腰,这才开始下楼。
刚走两步,我便发出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是我扶你走吧,你的脚还没好”。
“没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我沉重的说着,顿时恢复全身的力气抱起了她,返回路途走向了右边的楼梯。
才出来的同学纷纷好奇的跟在了身后,我大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全部走开”。
楼梯口处的几个人头瞬间消失,雪儿纠结起眉宇问道我,“你到底怎么了”?
“跟我回家,我回家告诉你”,说完下了一层楼,做起了弯腰的动作。
雪儿万般担心的低语,“你确定有力气背我吗”?
“快点上来”,压低音量命令着,她也不再犹豫,好一副共赴生死的豪侠气概。
稳稳的背着她踏着脚步,不管雪儿的叨唠,无视身旁变化的目光,直接把她背回了家中。
放下她依旧语气低沉的说了一句,“你自己坐着,我去做饭”。
“枫叶”,雪儿拉上了我,“你坐着,我去做”。
“不用”,说完转身走向了厨房,热着剩饭剩菜才想起了雪儿的话,她会做饭吗?我从来就没看她做过,万般伤痛还是要把她的肚子喂饱,绝对不能让雪儿的胃病再犯。
吃的口中无味,雪儿也食不下咽,我用一双疼痛加深情的眼睛盯上了她,边给她夹着菜边催促道,“认真吃饭,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哦,你也吃”,雪儿也夹着饭菜递给了我。
我露出沧桑的笑容,“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
“那倒没有,只是看你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跟父亲吵架而已,快点吃饭吧,我真没事”。
雪儿满是怀疑的“哦”了一声,又满是疑惑的不再言语,也许她正在等着我给她答案。
这顿沉闷的午饭在彼此沉默中静静进行着,饭后,放着我为雪儿点的所有的歌,叼起香烟靠在冰箱前,一双幽怨的眼睛紧锁着忙碌的她。
洗完碗的雪儿回过了头,“你怎么了?看着我干嘛”?
“收拾完了”?
“恩”,我没有再接话,直接抱起雪儿向卧室走去,她急急的喊道,“放我下来呀,你又抱我干嘛”?
不顾她的推托与挣扎,将她放到床上紧琐住她,靠在她的耳边细闻着她的芳香,想通过体味来分辨她是否已经跟以前不同,依然是如此淡雅,似有似无的花香味,她还是以前的雪儿吗?还是那个洁白无暇,完好无损的雪儿吗?我不停的问着自己。
雪儿细声细语的开口,“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我的模样真的很悲伤,我的心扉真的很疼痛,可是我怎能告诉雪儿我在想什么?怎能告诉她我需要什么,语气低沉带有哽咽的说着,“你星期六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