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
“从然后开始说”。
雪儿抿了下嘴,低埋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轻声细语的说,“我也不确定,不知道那是在做梦,还是真实的”。
“梦见什么”?
“没什么”。
原来雪儿记得,只是意识较模糊,无法分辨,我朗朗的自嘲,“一定是噩梦吧”,不清楚实情就对她动手动脚,我真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虽然我一再问雪儿是否知道我是谁,可她只是回答了‘恩’,这个‘恩’完全是我一相情愿,太爱她,太想得到她,所以先入为主。
雪儿只是轻“呵”了一声,没给出明确的答案,我正想问她在笑什么,她忙转移着话题,“这水一直都开着吗”?
“是,一直”。
她刚才为什么笑?是笑自己信错人上错贼船吗?是在伤心吗?我面色冷峻的望着她。
雪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边拿下我环绕她的手边说,“这家旅馆的老板肯定要心疼死他的水电费了”。
拿下我的手,下一秒就是离开我的怀抱,再下面是什么?我抢先站了起来,“别说了,出来吧,天都快亮了”。
找出衣服自觉到盥洗室里去换,进门前体恤的说了声,“换好了喊我,我再出来”,不容雪儿回答,关上了房门。
帮她晾好了衣服,雪儿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大步走出了盥洗室,我慢慢的尾随其后,现在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贼心虚。
只见雪儿打开电视坐在露台的沙发上,我这才快走来到了她的面前,“你不睡一会儿吗?现在才五点过”。
“不,看球赛”。
她在怕我吗?双手抱膝,把头靠在膝盖上,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自我保护意识,我无言的转身拿起了被褥,直接搭在了她的身上,雪儿身体一颤,慌张的望着我,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失态,马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完了,我给自己下着这样的定义,看来雪儿是什么都知道,我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跟她相处?还能继续处下去吗?我仿佛已经看不到今晨的太阳。
拿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大方的坐在雪儿身边,点燃香烟抽了起来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雪儿依旧望着屏幕轻问了一声,“你不睡吗”?
我是面不改色的撒着谎,“我都睡了一晚上了,睡不着了”,吐着烟雾,声音也变的有些轻柔,“倒是你,真该睡一下”,折腾了一晚上,她还有多少精力来趋赶疲惫?
雪儿总算把头转了过来,伸出手指勾了勾,我茫然的望着她,她的语气低沉的道了一句,“烟”。
她还是觉得不适吗?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尴尬吗?需要靠烟来调节气氛与情绪吗?我紧捏着拳头将烟递给了她。
雪儿同我一样,伸在被子外面的手夹着香烟风度的吐纳,就是不知道被子里的手是否像我这样狠握着拳头。
她直直的坐着看着比赛,我瘫软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总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份沉默吧,不能让烟雾弥漫了整个空间。
“雪儿,今晚喝了多少酒”?
“你不都看见了吗”。
她的声音好冰冷,就像拒人于千里之外,我猛咬了一下嘴唇,调整着自己的语气,依旧淡淡的问道,“我说的是你跟抄手跳完舞之后”。
“一杯红酒”。
我没有再说话,一杯红酒就如此,百分之百是被下药了,到底是谁干的呢?我迅速联想着相关的人物。
“在想什么”?雪儿终于肯看我了。
我痴迷的望着她,“在想你是在跟哪些人喝酒”。
雪儿陷入了一片回忆,良久才道,“我不记得了”。
“抽烟就记得哈”,无意的一句却勾起了我的思绪,难道是烟有问题?
“烟啦,找战龙要的,我记得喝完酒觉得头昏昏的,就找战龙要了根烟”。
“那时为什么不喊我走呢”?那时她应该就很难受了。
“哦,我想起来了”,雪儿大叫了一声接着说,“我喝酒的时候身边没人,你不是看见我用皮筋绑着杯子吗,我喝的是我自己的杯子”。
为了区分酒杯,雪儿把皮筋套在我们俩的杯子上,难道想整的人是我?或者是宇?雪儿却成了替罪羔羊?想想整个酒吧只有我们三个人是套了皮筋的,而且雪儿和宇的杯子上还画了画,如果真的只是针对雪儿,那到底是谁?这件事真是越想越觉得复杂。
“你在想什么”?雪儿警觉的说着。
她为什么老问我这个问题,难道她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有****这个东西吗?读了这么多书就没看见过这两个字?
我没有接话的说道,“然后呢?喝完酒就找战龙要了根烟坐到另一桌去了”?
“另一桌”?
雪儿凝重的重复着,难道她怎么坐过去的都不知道吗?这个药的药力到底有多强?
她又陷入了一片深思,“迷迷糊糊的,好象有点印象,不过想不起来了”。
我低沉的“哦”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雪儿没有在酒吧失态,幸好我一直留意她及早的发现,幸好雪儿只在我一个人面前宽衣解带,幸好有这一切的幸好,否则她的脸面真是荡然无存。
再一次佩服雪儿的毅力,真是够顽强,明明神志都不清醒还找战龙要烟,靠烟雾来刺激自己的神经,她不是不想回旅店,只是自己根本就走不动,相信雪儿在要烟时,都只是以为自己喝醉了吧。
雪儿低垂着眼望着一地的烟头,吐着细长的朦雾,咬了一下嘴唇,语气沉重的问道,“叶枫”。
“诶”?
“我,我在酒吧里有没有失态”?
见雪儿紧锁着眉头望着我,我赞叹的说着,“没有,你跟龙娜说话的时候很正常”,瞬间又编造着谎言,“回来之后你要冲水,我不是抱着你吗,摸你的后颈很烫,就把你放在浴缸里去了”。
“是吗?我记得你是抱我回床上睡觉了”。
她为什么不回避我的目光?不觉得这难为情吗?还是她已经记不得了?到底是什么?我继续扯谎,“抱你上床你要闹嘛,那就只有把你甩到浴缸里去了”。
说的是多么的霸道与无礼,这么不知怜香惜玉,她可知我是多么的体恤,多么的疼惜,可是这份深情却不能表露,一旦说穿那后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是说嘛,怎么腰酸背痛的,原来是在浴缸里睡了一个晚上”。
‘腰酸背痛’,我露出了无声的笑容,她觉得身体不适是因为晚上动的太厉害,这般的激烈能不伤筋劳骨吗?
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雪儿对那时没多少记忆,暗自揣测如果我真跟她做了什么,她会不会记起?面色也放松下来,轻声的说,“要不要我帮你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