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了,说说你呀,有没有想过出国”?
“我是想,可是我觉得那个真的不是很现实,更何况我的英语”,我紧抿了下嘴唇,早知道会跟雪儿相识,当初真应该好生学英语。
曼诗大笑着,“这一点你真不及你姐,你看逸雪,同样也是庶民出生,可是她这么亡命的学习,亡命的拼搏,有时我都会受她的感染,想着光在这里读个大学没什么出息,必须要出国留学才行”。
“呵!你有机会的,到明年你,诺子豪,这一堆朋友不都要移民吗,到了国外再继续深造啊”。
“哎”!曼诗大叹了口气,“这一次出国,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想我们就回来看看我们吧”,我礼貌的说着,曼诗也向我显露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小心的推开了房门,坐到了最后排。
望着在讲台上讲课的雪儿,我陷入了一片沉思。
像这种高暴利的行业,几个公子哥和几个千金小姐们完全可以自己独揽,就是看上了雪儿的才华,才会喊她分一杯羹,让她全权管理,同时占一份股,而雪儿为了筹集这笔资金,又找了一些像曼诗这样的朋友当投资者,真是复杂的关系。
历年来雪儿所存的积蓄在这个项目上也算是九牛一毛,但就是这样的她竟然把这个事业给做下来了,她可真算白手起家。
第二个房间开始便是接电话的地方,话务员自觉的坐在椅子上倾情的聊着天,以往的她们虽然不叫散漫,但也比较随意,今天看见几个大老板全都来了,才这般的规矩。
雪儿的管理不算是特别严格,有电话的时候大家就接,没电话的时候可以聚在一起拉拉家常,雪儿给她们上班的场所营造了一个很好的气氛,话务员每天都很活跃,带着满满的热情投入工作,有时坐在椅子上累了,雪儿允许她们坐在桌子上。
只要不耽误工作,对于雪儿来说就什么都好说,耽误工作,雪儿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非常冷酷无情,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上夜班的话务员晚上偷跑出去玩,雪儿直接开除,工资照算,找什么样的人来说情,雪儿都不会给面子,她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又爱又敬的人,非常有大将之风。
哪家信息台都没有吃夜宵的待遇,我自告奋勇的去买,如果我没有空,雪儿就会抽调人出去买,这个提议雪儿一提出来,公子哥和千金小姐们马上同意,都知道雪儿不会乱计帐,非常信任她,我的油钱也在夜宵中得到了报销。
严格的管理,轻松的环境,让雪儿所经营的这个信息台独占鳌头,她的台一开,迅速挤垮了好几个台。
站在讲台上,身穿职业装的雪儿神采奕奕,看不出丝毫的疲惫,高中年代的她很喜欢穿裙子,现在依旧没变,那时的她穿着极为时尚,去深圳和回来后的她穿着很休闲,现在她一身正服,起初我真有些不习惯。
一脸的稚嫩跟威严的衣服有些不太协调,好在雪儿很会打扮,不是很刻板的职业装透出了活泼与典雅,足以显示出雪儿独特的个性。
真是身份改变连穿着都跟着变,我瞬间又联想到自己,认识雪儿之后,我着装的风格也在改变,现在身为汽车推销员也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跟同为职业装的雪儿算是情侣装吧,我微笑的看着她。
正在给这些没接线的话务员讲课的雪儿,绘声绘色的教她们该怎么样去交谈一些问题,有些来电很无聊,要求话务员发出叫床声,还有些来电宣称自己失恋了要自杀,真是千奇百怪,一个小小的楼层,我听到各种各样的对话,真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雪儿真是才华横溢,知识渊博,就没有她不懂得问题,看着墙壁上粘贴着雪儿自己制定的管理条例,不难看出雪儿天生就是个管理者。
一个小时的课上完,雪儿又回答着台下人的提问,这才拍手喊吃消夜,同我一起进来的曼诗热情的走向了雪儿,跟她共同讨论着这个月的帐目,开支等等,我猛然想起明天就到了话务员发工资的日期,难怪他们今天会来,这些富家子女平时连个人影都没有的。
雪儿边吃夜宵边跟曼诗闲话家常,时不时又跑去看公子哥、小姐们打牌,我便自觉的留在了会议室里,脱下外套搭在身上,争取时间小睡一会。
黑暗中感觉有人轻轻的给我加着外套,我一下抓住了雪儿的手,眼睛没睁的说着,“雪儿,我又梦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微笑的睁开了眼睛,“都知道我在会议室里睡觉,除了你还有谁会进来”。
“万一是暗恋你的人呢”。
“怎么可能”,我一下把雪儿搂入了怀中。
雪儿急忙推嚷着我站了起来,“别这样,没个正经的,这里是办公室”。
我伸着懒腰,笑眯眯的问道,“他们走了吗”?
“恩,都走了,等我接完电话,我们也回家吧,你再睡会”。
“不睡了,我陪你接电话”,边说边站起身,穿上外套搂上了雪儿的腰。
七个办公室,平均一个办公室里有四个话务员,会议室旁边的办公室是最大的一间,里面有八个话务员,雪儿平时都在这里接电话。
雪儿的艺名叫小雨,因为每天太忙,她在这里只能接两个小时的电话,口才炉火纯青的她,话务量是最高的,这两个小时之内所打进来的电话基本全是找小雨的。
她有时会同时接几个电话,在客人都同意的情况下,雪儿就把几个电话放在一起,所打进来的那些听众会跟雪儿一起进行群聊。
这样的本事除了雪儿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最能说会道的话务员也只能同时接两个电话,因为听众都不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话务员,听着雪儿她们甜美的声音,想象着那抹柔情,哪个男人还愿意割爱呢?
打电话进来的女性也是找雪儿的诸多,我有时也会充当男话务员,跟这些女孩子,或女士们聊上几句,为数不多的男话务员总是嬉笑的拍打着我的肩膀,喊我就留在这里干,反正这里的薪水也算高,我总是微笑的拒绝,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
现在口才也好的我真留下来岂不是抢他们饭碗,话务员的收入是按照他们的话务量来算的,电话接的多,时间说的久,收入就高,相反就很可能被辞退,每行竞争都很激烈,我不得不感慨。
我坐在雪儿身后温柔的帮她按摩着,听着雪儿跟电话那头的朋友嬉笑言谈,讲着法律、经济,星座,风水等等高元素的话题,身边的女话务员都对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一个活泼的大姐姐更是写来了一张纸条,‘也帮我按摩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