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人太多,太吵,谢谢你呀,还特地赶回来参加你姐的订婚典礼”。
“谢我,应该是我谢你吧”。
“谢我,谢我什么,我是谢你挽雪儿进教堂,按理说应该是她父亲来的,这么大的喜事,雪儿却没有通知她的父母参加”。
表弟顿时撅起了嘴巴,“千万别喊他们,你不是我们家族的人你不知道,每年过年,只要表姐的父母一碰头就要大吵,搞的我们这些亲戚都要分开请才行,就算单独请一方也会鸡犬不宁,还是不要生事”。
“怎么会呢”?我深皱起了眉头。
表弟详细的解释着,“表姐的妈,就是我姑就不说了吧,贪财,每年过年都说这家怎么怎么富,那家的女儿嫁的怎么怎么好,又给了父母多少礼金,今天又买了什么,明天女婿又送了什么,羡慕不已,我的父母也有那种思想,只是稍微好一点,好在我是男孩,还不至于嫁女儿像卖女儿一样,像我跟我姐的思想就不这样,有撇不清的代沟,如果姑姑知道迦佑哥哥的家境,你说会闹出什么风波,姑父呢,一个酒鬼,每次都喝的烂醉如泥,太失脸面,会让我姐丢尽脸的,今天请的又都是非富即贵,挚朋好友,还是不要喊家长来的好”。
我点了点头,很赞同表弟的说法,他又道,“我在外面学习这几个月,觉得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将来也打算出去闯一闯”。
“你不回来了吗?那你姐的房子怎么办”?
“我会定期回来打扫卫生的,不还有你在吗”。
我苦笑着,“她又没把房子交给我,我怎么好来”。
表弟神秘兮兮的靠近了我,“真等我姐出国,我偷给你把钥匙,但你答应我,不准带外人进来”,他随即又大笑道,“不过我不说,你都会自觉的”。
我轻扯着嘴角,说不出的感激,大叹了口气,“雪儿打算什么时候把房子的事告诉她父母呢?难道真要等到出国前吗”?
“那样更保险嘛,不过到那时,可能我都没有权利处理这个房子了”。
“不怕”,我抿了口酒,深邃的说着,“房产证上是雪儿的名字,她父母最多住,也没有权利卖,再说雪儿已经存了一笔钱,到时走的时候交给她父母,算是报答养育之恩吧”。
可是想想,她的父母到底养了她什么?10岁饿出胃病,到母亲家吃了几年受气饭,小小年纪开始自己挣钱,雪儿真是太争气。
不想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我转移话题,含笑的开口,“我谢你,说了原因,那你又谢我什么呢”?
表弟品了品手中酒,迟疑的低语,“谢你今天能来吧,能来祝福我表姐,你对我姐的感情,我明白,但她都已经结婚了,啊~,不,是订婚了”。
我会心的笑着,今天这场典礼真像婚礼,让人产生了不少错觉,又是教堂,又是餐厅,整个流程跟婚礼一模一样,“要感谢薛少,子豪那些人,迦佑跟雪儿的订婚典礼,被他们两边的朋友办的像模像样”。
“呵”!表弟轻笑着,“枫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还是少喝点酒,不要喝醉了”。
我豪爽的笑道,“怎么可能醉呢,刚才吃饭时并没喝多少酒,只是心醉而已,我真的很替雪儿高兴”。
表弟拍了拍我的肩膀,似安慰般的说着,“快点给我找个嫂子吧,那样能更快忘记我姐”。
“我知道”,苦笑的附言,“走吧,我们进去打麻将”。
晚上的饭局,依旧在餐厅进餐,客人虽走了一些,剩下的大多是年轻人,可依旧人多闹哄哄。
伴郎诺子豪大声的起哄,提议迦佑跟雪儿去度蜜月,听这话语似乎昨晚在金飞谷就说起了,此时薛少也跟着嚷嚷,要度蜜月就出国,这一闹腾不得了,众人参与说要一同前往。
我急忙靠近了雪儿,“国内还可以,出国要办护照,现在办还来得及吗”?
雪儿幸福的笑着,“我的护照早就办好了,还有驾驶证,你不知道吧”。
“你会开车”?我睁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跟雪儿在一起这么久,从来都是我开她坐。
雪儿点了点头,“哥哥教我的,我从小就会开,只是没驾照,等满了年龄才办的”。
看来迦佑教我的东西,也全部教过雪儿,我大叹了口气,雪儿跟了迦佑,到底是要比跟我幸福的多,迦佑略过雪儿笑问着我,“叶枫,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国去看看”?
我低抿着嘴角,尴尬的说着,“我没护照”。
“没关系,让薛少他爸帮忙,两天就办下来了”。
我急忙摇头,极力推托,“不用了,我的店才刚开张,我不能走的”。
身边的小杰也玩笑的开口,没有经过大脑,没有多少城府的脱口而出,“你去嘛,店我看着的,最多你回来之后让我放长假”。
我想怒不好言的望着他,随即又转头笑望着雪儿跟迦佑,“我还是不去了,我留下来经营我的店,也可以帮忙照看下网吧,还有我的经济,现在我的经济也不允许我太破费”。
黎曼诗抢话道,“叶枫,你就别拒绝了,我们这一堆人”,她边说边指了指积极参与出国的朋友,“昨晚就商量趁迦佑订婚出国旅游,可你没来,电话也打不通,跟我们出去玩玩吧,费用我帮你出了”。
她豪爽的说着,我还没来得及答腔,迦佑便积极的开口,“怎么能让你出呢,叶枫的费用再怎么说也该我出才对”。
“对呀,他是我弟弟嘛”,雪儿也跟着附言。
乱七八糟,四面吵嚷,我极力的推托,表弟就像雪儿一样极会察言观色,他高八音的低吼,“哎呀!叶枫哥哥不去就算了嘛,姐,那我呢?我出国的费用怎么办”。
“你出什么国”,雪儿马上恢复了姐姐的模样,“再呆两天,自己乖乖回去上课,本来就是请假回来的,还想玩”。
表弟的年龄是这里面最小的,他无伤大雅的一句话不会得罪任何人,却能平息很多复杂的辩论,迦佑搂着雪儿的肩膀靠近了我,诚恳的询问着我的意愿,他是真心想我去,可我是无法前往,也不能前往。
我这个第三者夹在恩爱的两夫妻之间,我能快乐吗?见我阴霾的情绪,他们又真的能放开心怀吗?跟小杰开这个店已让我身无分文,我又怎么可能真让他们出钱呢,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去的。
温馨浪漫的订婚典礼结束后,没几天雪儿他们一大队人马便出国了,我再次来到机场等待着雪儿从香港归来,心中有无限的惆怅,却不知该怎么发泄。
跟小杰同开的汽车修理店,生意平平,虽说做了老板,却已身无分文,万事开头难,我暗自决定着,无论再怎么困难,都绝不会动摇我租雪儿的那套房子,那里有我最重要的回忆,我不想任何闲杂人等在里面留下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