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窃笑的说,“其实如果你每天都晚走个十来分钟,你就能看见我们几个偷偷摸摸的溜出寝室”。
见我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雪儿的手指便打出声响的说道,“你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在想我们怎么从三楼的窗户爬下去的吧,拜托,我们是悄悄的溜到一楼,再利用后面那棵大榕树爬出去”?
我这才回过神来,的确我想的是夜黑风高,雪儿她们从窗户开溜,可是三楼的窗户,她们弱质女流怎么下去?难道是捆床单布?那是何其的危险?
“哈,想起都好笑,宿舍楼后面那棵大榕树可能是历年来学生攀爬的太多了,所以树的形状十分有利于我们攀爬,就连最不会爬树的菲菲都爬的出去”。
“还好笑呢,你们这些女生”,我一本正经的责问道,“那这几天你是不是经常都夜不归宿”?
“不啊,我们打完架就回来了,我可是很老实的”。
“老实”?我真看不出来雪儿哪点老实,除了她的外表,雪儿的外表看起来真的不是一个很调皮的人。
难道这就是不露锋芒的人吗?真要跟雪儿接触了才会知道,她真的是锋芒逼人。
接下来雪儿不再说话,我也开始默不作声的,认真的吃起了饭,这段时间担心雪儿,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象现在这样认真的用餐了。
一会工夫不到,我忙喊,“你上哪儿去”?
站起身的雪儿看着我说,“觉得太干了,我去买水喝”。
“我去吧”,我二话不说的离开了教室。
待雪儿喝了一口汽水,她又道,“不过总的来说,这几天,天天都有架打,我总算是发泄完了心中的戾气,现在感觉真是一身轻”。
“打架,终归不好”。
“知道不好,那你以前还想跟同学们去打架”。
我忙嚷道,“那是因为……”,话音末落,我又硬咽了回去。
“知道,知道,担心我嘛”,雪儿奸笑的说,“不过你用不着这么担心我呀,你姐我打架可是很厉害的,你也看到啦”。
“你说什么”?
雪儿不耐烦的重复,“我都已经说了两遍了,我很会打架的”。
“不是这句”。
“那是什么”?她不是很理解的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怒火中烧的吼道,“我姐?我说过你再说是我姐,我就生气了”,
“知道,知道,我随口说说而已嘛,干嘛这么生气,吃饭,吃饭”。
“不吃了”,说完我把筷子插进饭里,狂喝着冰汽水。
雪儿好言好语的哄着我,“吃饭啦”。
“不吃”。
“真不吃”。
懒得理她,继续喝着手中的汽水。
雪儿威胁的说,“不吃以后我就象前几天那样不理你,你要不要试试”?
见她阴沉的脸,就跟前几天一样的冷酷,我很不情愿的从新拿起了筷子。
又转回笑脸的雪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
每次雪儿威胁我就可以得逞,而每次威胁她就会化为泡影,我很是愤愤不平的戳着饭菜,用牙齿使劲的咬着每粒饭团,我真是败给她了。
哎!谁叫我这么在乎她呢?我是真的很在乎她。
饭后,雪儿看了看表,“枫叶,你回家吧”。
“嗯,那我送你回寝室”。
出了教学楼,我和雪儿向宿舍走去。
身边一个靓女经过,腰间扣着一个小型耳机,刺耳的DJ传来,我小声的问着雪儿,“雪儿,你喜欢听什么音乐?下午我给你拿几盘磁带过来”。
“不用了,我没有耳机”。
“咿”,我真不敢相信,象雪儿这般时尚的女生竟然没有耳机。
她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妈不准我把耳机带到学校来”。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雪儿喜欢打架,要知道让心灵得到净化不光只靠暴力来宣泄,其实也可以靠天籁之音来洗礼。
我暗暗的作出了决定,既然雪儿不喜欢我这么直接的管她,那间接的总可以吧。
回家之后,我翻箱倒柜的收出了所有的磁带,左选右选,最后决定让雪儿听这盘林忆莲的英文歌。
回忆着之前跟雪儿的对话,她似乎最终都没有告诉我,她到底喜欢听什么,看来只要是雪儿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一般都喜欢忽悠过去。
不过说说自己喜欢的类型有什么好保密的?难道对我不能说吗?难道我在她心目中不是最重要的朋友吗?
恋人算不上了,雪儿不喜欢我,好友我总能算吧,想想心中又多了一丝不快。
再看看床上的耳机,每当失眠的时候,我都抱着它听,长年累月的磨损,漆都掉的差不多了,机壳也有些破损,但音质效果还是这么的优异,到底该不该送出去呢?雪儿会不会嫌弃呢?我不停的问着自己。
管她的,一不做二不休,先送出去再说,如果雪儿嫌弃的话,我再去买个新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父亲独力抚养我的艰辛,我却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哄一个女孩子开心,那我是否太不应该了?
而且拿父母的钱去讨好一个女孩,这般虚荣的人还值得我去爱吗?
深刻思考了半天,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我绝对不会要,但我相信雪儿不是,我不会看错人的。
给出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我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现在唯一只是担心雪儿是否会接受?平时连请她吃碗冰粉,她都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更何况是一个耳机。
翻来覆去的,一中午的午休时间就被我白白的耗去。
下午。
“这个送给你”,我很不好意思的说着,把这个破破烂烂的耳机递到了雪儿的面前。
雪儿理了理头发的问,“送给我?因为中午我说我没耳机听啦”?
“你要不要嘛”?我一脸不耐烦的,依然执意的举着手。
“你借给我了,那你听什么”?
“我平时都不听的”。
哎!要送她一样东西还真难,我还必须得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