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一年了,回顾这过去的一年里我这心中满是伤痕。手机也丢了,还受了伤,没挣到什么钱不说就连工作也没保住,悲催呀。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起我母亲了,想起她临终前没能闭上的双眼,我从心底冒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姐姐也嫁出去快两年了,现在我身边就剩下和我相依为命的父亲了,让我总是担心。
家里真的很冷,虽然地球的气温还在上升,可心里和屋里都不怎么暖和。我是一个真没什么出息的人,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也没攒下什么。辍学早,还没什么拿得起来的技术,有时我真感到自己太没用了。可我毕竟是个有手有脚的人,如果自暴自弃就太可惜了,至少我也要为了我这个相依为命的父亲而坚持不懈的努力啊。
我这些年一直在随波逐流,一直都在听从命运的安排而走到了今天。我想让我身边的人和我一起过上好日子,和平年代的老百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还能图个啥?可就是这样也不容易做到,我一直不敢找女朋友,因为我的家境,我一直都不敢找。我不想连累她,我希望我这个没什么出息的废物能够要点强把自己的破命改变!我一直都在跟生活对着干,凭什么我要穷!我都已经穷了20多年了,还没穷够吗?我早就够了,我现在也不敢谈什么梦想了。我只想脚踏实地的把日子过好,能让他们都过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父亲现在已经五十六了,已经过了工作的许可年龄了,他现在也干不动了,心里想下来可又不能下来,硬撑着在炎炎烈日下的建筑工作。没有养老保险,也没个足够的家底儿,这个也不能都怪他,他这一辈子纯粹就是个天意弄人,其实我挺佩服他的,那个时候的家庭不像现在这样,比现在还遭得多,整个家庭要不是他,可能还到不了今天这样的水平,是他一个人从那个年代一直将这艘满是漏洞的破船拖到了今天,直到现在他身上的担子依然也很沉重。上有老下有小,虽然我能自理,但从一个做父亲的角度考虑,不能给于子女点什么总觉得自己心里有愧,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
那个时候他们家真叫一个穷,“无进无穷”怎么叫无进无穷呢?“无进”就是没有东西填补家用,“无穷”就是无法形容的穷啊!什么都得借,爷爷和叔叔都是很不给力的角色,给这个家庭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那个年代谁家穷就总挨欺负,他们家就不例外,叔叔无能总挨揍,父亲在这个家中是个独当一面的人,打架是当地出了名的,经常面对别人的歧视而大干一场!他当时的身体素质很好,一次空军招募航空兵到他们的高中,他的各方面条件都符合招收的条件,又是军人的儿子(我的爷爷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可因为他班主任的一些话而使他丧失了这个机会,班主任对那个部队的指导员说“这个小子脾气不好,好打架.在学校可没少惹事儿”.......就这样他的美好被再一次抹杀掉了。还有许多遗憾再后来接踵而至,直到今天他也没好到哪去。
母亲的遭遇也不好,没上过几天学,可一般的字还都认得,她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的大女儿,她的母亲(我姥姥)去世得也很早,为此她在家里也吃了不少苦,还不让他上学,因为那个时候重男轻女在老一辈人眼里还是根深蒂固的。经别人介绍才认识的我父亲,母亲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可这不是她的本意,后来我才感觉到了这点。他们结婚以后日子也挺不好过的,当时和爷爷奶奶都住在一起,还有那个没用的叔叔。他们家人性格和脾气都不好,特别恶劣。母亲还经常在家挨打挨骂,那个时候出身贫竟的女人懂什么呀,经常只要顶两句嘴就挨顿毒打,这种事是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才发生的,又一次最严重的是叔叔和奶奶对母亲的一次毒打,给她内心种下了不可磨灭的恶果。这事她经常提起,也是因为拌嘴叔叔对我母亲动了手,我妈没让劲儿,奶奶偏向叔叔,拿起铁锹对她一顿神拍!打得她好几天没起来炕。
后来回娘家住了几天,娘家就一弟弟和妹妹,那是他们还小,老爷看了也只是干心疼,这要是我姥姥在的话还能让那个劲儿!母亲坐月子时候也没受到过好的待遇,这件事让她一直耿耿于怀。我父亲因此和母亲搬了出来,那时也没什么家当,出来找间房子就稀里糊涂的过了。我爸那个时候的收入不像现在这样高,一个月才能挣上几十块钱。就是这样,他们省吃俭用还攒下了点钱,母亲在家照顾姐姐(那时还没我呢)还养了一头老母猪,把它养的比姐姐还胖呢!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改革开放后,生产队改为个人承包制,爷爷为了养牲畜,需要资金,父亲没办法,瞒着母亲把卖猪得钱给爷爷垫上了,(说是垫上,后来还没还我妈也不知道)给我妈气的当时吃了我爸的心都有了!本来就对爷爷他们有隔阂,这下矛盾更深了。
后来我就在他们之间的矛盾之间诞生了,有了我之后家里的负担更重了,为了我们两个,母亲为了能让我们上学,拼命地和我爸攒钱,可再怎么赞也不抗花呀,家里毕竟四口人呢。
由于母亲性格内向,与街坊四邻的关系也很不太平,经常因为有的和没有的事儿发生口角,幸亏父亲是条硬汉子,要不然这个家可就不堪一击了。
我小时候没什么玩具,对一些生活用品很感兴趣,先是玩水,水玩够了,玩塑料袋儿!就是拿着两个塑料袋像扭大秧歌一样在手里扇呼来扇呼去的,一边扇呼嘴里还一边模仿着汽车.;火车的声音:“滴滴喯儿喯儿!嘟嘟喯儿喯儿!呼哧呼哧呼~~!”
在每个小孩子的印象里,童年应该是很美好的回忆,刻在我的印象里童年是个很可怕的噩梦。家境不好的孩子在当时也很受排斥,经常被欺负,本来就体弱多病的我那抗得了这么折腾啊。我去的那个幼儿园是个黑幼儿园,是个50来岁老太太自己办的,她和她老头离婚了,自己和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走得很近子女都是做生意的小商贩,在她那我们那些幼小的秧苗经常被她的管教方式打得哭爹喊娘,实木的米尺经常皮尺啪嚓的打得我们满眼冒金星,体罚和虐待在那个时候就与我们接触到了。
我被打的整天夜里做噩梦,经常被吓得哭夜,虽然我说了实话,但当是父母去找过他们,但都被好言好语给蒙蔽了,毕竟他们没见过我们挨揍,有点伤也看不出来,因为我们受的是内伤。
母亲还因为我经常哭夜找明白人看过,买点冥纸晚上到十字路口念叨念叨就以为没事了。就因为长期这样,我开始的逃学的生涯。
我们小的时候没人接送,都是自己走,还经常遇到比我们打得青少年劫我们道!从我们身上获取不到什么好东西就一顿胖揍!打得小脸儿却黑的,逃学的时候就避免这些厄运,那个时候我们这的田间地埂非常的美丽,环境也比现在要好得多,我经常在地头的池塘边抓蝌蚪,那个时候我很怕青蛙,因为那个时候的青蛙很大!都是绿的,还有大绿蝌蚪!还有蜻蜓,小时候的美好就是这些伙伴了。但是好景不长,最终还是被母亲发现了,有一次她上街,我就在地头儿上玩,被她一下子撞见了,她看到我一惊!“你怎么没上学?”我傻了!“你特妈逃学啦?”我被她愤怒的表情吓坏了!撒腿就撩啊!也倒霉!跑到一户人家门口儿时赶上他们家养了一条大笨狗!它看我跑他就奔我来了!冲我这么一叫唤“汪哄汪哄汪哄!”给我吓得当时就堆那了!让我妈逮着当时就在那给我虐了!屁股蛋儿让她给打成披萨饼那陷了,我嗷嗷哭啊!我哭喊着让她饶了我,“妈呀,别打啦!我错了....别打了...唉呀我疼啊....我不逃学了.我不逃了......”我不只是疼,而是被她连骂带打给吓得,我小时候真的很胆小。
就这样我之后又逃过几次学,两头儿打我真是受不啊!整的我是一点儿血招儿没有啊。就这样我一直被折磨到小学三年级,我印象最深刻的老师就在这个年级任教,她叫姜丽丽,人长得很美地地道道的东北大美女,有着很长的头发,我原以为她能改变我对学习的热情,但是这个老师被那些个前辈们带坏了,她后来也开始使用武力,还有体罚,你体罚就体罚呗,专门罚我!光是那一个学期就让我干了半个学期的值日生,天天我留在那干活儿,学校的地面时粗糙的水泥地,干燥的教室灰尘像秋收的黄豆地,尘埃满天飞呀!累得我是死去活来的。我对她有意见也不敢提,因为怕挨揍,那个时候是能不挨揍就不挨揍,少挨一顿是一顿,有时她也说点儿中听的话,听上去,有道理,可学习上我希望她能把那个道理讲明白,要不然我还是不懂。
有一次我和同学的一点小纠纷导致了我对她的评价一落千丈。放学时,在教室内我们站排向外走,因为太挤,和同学推散了一下,被她看到了,她一把就把我推了个仰壳,我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的头被磕在了讲台的水泥沿上,好在没出血,也没昏过去,就是后脑起了个大包。我忍着哭声,眼泪在眼圈乱转,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在之后的岁月里更是倒霉,一天早上起来尿尿,那是夏天,我穿着短裤,我妈无意之间看到我的右腿膝关节后面有一个鼓包,把血管都顶了起来,她叫来了我爸,“你快来看看”“这孩子腿上长个什么玩应儿?”我当时被她这么一说也下意识地回下头这么一瞅,鸭蛋那么大得鼓包,我爸过来这么一看感觉情况不好,当天就给我请了假,带我到村诊所去了,诊所的大夫也没见过这病,就随便开了点消炎药,让我回家服用一段时间看看。
之后一又个月,还是没好,我爸又想起来那个给我治疗手臂错位的那个大娘(是不是她治好的我可不确定),也是别人跟我爸说的,说她会治各种疑难杂症。没过几天父亲又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了她那儿,她一见到我就先看了看我腿上的包,就把他们家花盆里栽的不知道是什么草的叶子掰下了几片,跟我父亲说“这个拿回去用纱布给他抱在腿上,一个星期换一次。我爸还很客气的给了她50元钱,真贵呀。回去之后的三个月也没见那个包下去,把我折腾的呀!
转眼间已经到腊月了,这一天父母带着我去市里的红十字医院,路上的积雪已被无数的过往车辆碾压的像冰一样,我们经过的沿途中看到了不少的和我们一样的出租车在坡上原地踏步走,车上的乘客转眼间变成了为汽车服务的劳苦大众。到了医院,专业的医师经过会诊之后,把我的病情鉴定为“腘窝囊肿”一般小孩子容易患上这种病。当得知我的病情仍在可控范围之内时,他们的心才算稍微放松了些,经过商议,我的手术得等到暑假时才能做,原因是眼看就要过年了,二来是家里当时的钱也不够啊,最主要的还是我的病情给他们腾出了时间。在那之后我以一个病人的身份度过了有一个学期,病人在那个时候也不容易呀,挨揍也不耽误。
终于放暑假了,我带着暑假作业来到了红十字医院,手术的日程定下之后,父亲又向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借了“一千五百块”我做手术的时候父亲陪着我,我进了手术室之后,他的心有起飞了!即使再做手术之前请大夫吃饭也不让他安心。手术室里很热闹啊!我第一次进手术室,有护士,有医生,护士真不愧是白衣天使,戴上口罩后都那么漂亮!“脱了!”我说“啊?”“把衣服裤子脱了,”我很纳闷儿!手术还得脱衣服!那就脱吧,反正天也热。最后只剩内裤了,还是个三角的。“裤衩也脱了。”“这个也脱啊?”我很惊异的问那个女护士!“腿手术脱我裤衩干什么?这地方又没有病变。”“呵呵,必须得脱!没人看你那东西!别费时间了,脱完还得洗脚和消毒,快点。”我也没办法,没经历过这个,我很不好意思的在众人面前一丝不挂的任由他们对我做任何事情。终于要手术了,我爬上冰凉的手术台,一动不动地趴在那(他们不让我动),“要打麻药了,忍着点儿啊!”护士把所有的医疗工具都推到了手术台前,好大的针管儿!还有刀!我很害怕,尽管他们一再的安抚我,凉凉的医用酒精在我的背上擦了很久,那个粗大的针头一点一点的接近我时,我似乎都已经感觉到了它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小。我此时汗毛也立起来了,鸡皮疙瘩也鼓起来了,心脏扑腾扑腾地跳!“诶啊!真勒个疼啊!”护士门都在鼓励我,“你是好样的!不哭啊,别动。一会儿就好了。”尽管我强忍着针头刺入骨髓般的疼痛,但我忍不住我的眼泪啊,泪珠像雨点儿一样从我的眼睛里滚落到手术台上,噼噼啪啪的。“我是真忍不住了,太疼了....”我忍着剧烈的疼痛说出来这番话,真是不容易呀。麻药打完后,我的汗比泪水还多,不一会就产生了困意.......在我醒来时已经都过去五个多小时了,我朦朦胧胧的恢复了意识。眼前挂着两个吊瓶退下面被垫的很高,缠着厚厚的绷带,身体还不能动,只是眼睛能看见了,过了一会,慢慢的已经能够感觉到疼痛了。“手术做完了?啥时候做完的?”眼前就我父亲一个人。“哎醒了!”他的紧张似乎从那一刻消失了,他一直在我身旁守着,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