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这边只有《特别关注》这样较为正式文学的读物,其他的散文、杂文,都有一点,我翻了一下。还有基本新出版的漫画,连载的杂志。别的还有,比如《瑞丽》、《都市丽人》不少的关于服装的,搭配的。很热闹的文化现象,可是主流依旧还是《特别关注》,卖得很好的一本杂志。
我拿了一本《特别关注》,然后到孙晓那边去了。
虽然正是暑假的时候,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会很有很多新书上市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杂志还在热卖,其他的小说类型的东西都没有,很奇怪。以前六月份的时候书市的市场还是很有前景的,人很多,大家都有假期。现在书店里面都可以买到音响了,商业化很厉害呢。
孙晓看见我拿着一本《特别关注》说:“你手上的杂志,似乎不是漫画吧。”
“对啊,临时改成别的了。”我说。
孙晓买了一本《古灯》还有一本英汉字典。
我们到收银台付了钱,就走了。因为要赶汽车,所以打车到车站吧。刚刚出了书店的门,就被三个皮肤发黑的人拦住了,其中一个长得比较高的人说:“你们两个把钱交出来,明白吗?不要耍花招。”
“什么意思?”我问。我的脑海里面从来没有打劫的概念,我一直认为社会主义很和平,我们的生活很美好。不存在这样不和谐的场面!
“你们要多少钱?”孙晓问他们。
“这两个人脑子估计不是很好使吧。”左边的平头的家伙说。
“你们就三个人没有优势的。我们要报警了,明白,赶紧给我离开。我们要赶车没空理会你。”我说。
孙晓已经打电话了。
那三个抢劫的人也不走,就站在那里,可能是在等谁吧。
警察都来了,他们三个还没有离开。我很佩服,这究竟是什么勇气啊,也没有骂我们,我和孙晓留下了住址和姓名还有初中学校的名字、年龄,才离开的。警察告诉我们,“小孩子不要到处跑,很容易迷路的。”
“好的,我知道了。”我说。
很幸运,我和孙晓到底还是赶上了回去的班车。
治安明明一直很好,怎么会有人抢劫,太奇怪了。在车上的时候,孙晓这样问我,“我们有敌人吗?”
我说:“我们白道中人,没有敌人。我们国家很和平,连阶级敌人都消失了。你的忧虑实在是太多了。”
坐在我和孙晓前面的一个爷爷,满头白发觉得命不会很长的人,他一瞬间头发全部都黑了!估计是担忧这个国家的未来,所以头发又恢复成黑色的了。我到下车前都在等,看看谁会诅咒我。结果没有人愿意理会我!
我和孙晓回家了。
一天跑了一个圈,太累了,洗完了澡就睡觉了。
早上一起床,还没有吃早饭,就一群人堵在门外。好多话筒和记者,我还以为这个地方又地震了,新闻又有卖点了呢。我问,“你们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的?”我不指望他们会回答的,想报警来者,毕竟这么多的人围过来,我的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那些有点类似于记者的人,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就堵在我们家的门口。我想生气吧,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生气,还咽不下这口气。
“这些个人,我还怎么去吃饭呢。”我心理想。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堵在我家门口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如果迟迟你们都还不走,我就很客气地报警了的。明白吗?不要擅自干扰他人的生活。”我说。
还是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的记者。
不想理会他们,我一转身就进屋去了。
我洗脸来着,洗完了脸就报警,应该是昨天在赤壁差点被抢劫了的事。得小心一点,我没有见义勇为,因为我本身就是受害人。可是那几个人的目的会不会是找点新闻呢?这样的话就会有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了。
我有点担心了。
我洗完了脸,一出来,看见一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差点撞到了。我说:“你小心一点,设备弄坏了,你还要赔的。”我总不能说:“你长眼睛一点,不要撞到了我的脸。”那样很困惑吧。摄像机怎么会砸到人的脸,说出来也不好看呐。
“哦。”就这一个字。扛摄像机的家伙说:“我还以为你会高兴一点,小孩子都喜欢上新闻,出名什么的。”
我差一点吐血而死。
谁有那么无聊的愿望啊,正常人做正常人的事情就可以了吧。
“你们来做什么的?”我问他。一次性问一个清楚就可以了吧,不然,其他的人闯进来就不好看了。
“我叫高雨,是记者。来问一问你关于昨天见闻的事情的。”高雨记者同胞说。
“昨天?!昨天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啊,我到书店去买书,然后看见了杂志,买了本杂志就会来了。和我一起去的是我的同学,他买本小说看。住在我隔壁!”我说。意思很明显,你要知道什么呢?直接问吧,我没有那么多的可以交代给你的东西。
“你还真的避重就轻呢?昨天你出书店不是有人拦住了你么?”高雨说。
“啊?!这你还能够知道?”我说。
“对。有什么感想?”高雨问我。
我没说话,想不到要说什么了吧。索性就随便说:“我长得很帅,他们问我,为什么只有我很帅?”
高雨差点砸了摄像机!
碰见我这样狠毒的人,估计也只有他自己倒霉了。
“开玩笑,他们抢劫来着。我就报警了,警察来了,他们就跟警察走了。没有别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很可疑,市区的治安一直很好,根本没有人敢抢劫的。”我说。
“然后呢?”高雨的问题没有接住我的话题。
“然后,就是很奇怪。不应该会有人敢抢劫的,而且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这边有两个人,要是打架的话,他们没有太多的好处的啊。”我哦说实话吧。
“你不能这样推理的,也许他们会有刀。”高雨好单纯,我也可以有刀的。
“他们说要我们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把刀拿出来。那个时候我和孙晓就可以把他们中的两个人打倒在地上了,剩下的一个估计也没有时间拿刀的,横竖是要打死他们三个的。怎么看他们都没有便宜的。”我说。
“这个观点很少有。”高雨说。
“很正常的观点,还有就是等着别人把刀拿出来,然后看看他们怎么用。不过这很危险,不建议尝试。两种办法都不建议尝试。”我说。
“最后一点倒是正确的。”高雨说。
“嗯,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送一点东西给你们好了。你在这里等十五分钟,我上楼去拿。”我说。
我到二楼去了。
我把很早的时候买的水晶球拿出来了,比较好找,就放在我的书桌的抽屉里面。是一个小熊在里面,还有音乐的水晶球。类似于音乐盒吧。当年不少人送了东西过来,现在就送点东西给别人好了。
我下楼了,高雨还在。
“这个吧,很早的时候买的了。本来是要送出去的,可是突然教室里面闯进来一个女的,骂人。不让我们送东西,还说她自己会送过去。反正很差的一个人吧!这个是那时候要送走的东西,现在就给你吧。”我说。我一想到那个发狂的女人,心里都发毛,我们捐一点东西给灾区他们都有意见。
我不喜欢赈灾,明明我们自己都在闹洪水,还要冒死到县城去买东西送给别人。我发现自己比雷锋还要善良。
“你买了几年?”高雨问我。
“七年。”我说。
“那有点旧啊!”高雨说。
“还好,一直没有用。”我说。
“哦,就这样。”高雨说。
“再见。”我说。
高雨走出去又回来了,我正在厨房下面吃。他看见了有点尴尬,就离开了。其实我想去买早点吃的,可是一堆的人,我又不想出去了。我的面刚刚下到了锅里,吴新就送热干面过来了。
吴新是我姑姑嫁到的那户人家的亲戚,也是我的亲戚。姑姑叫赵敏,姑父叫吴刚。吴新是吴刚的侄子!
没意思的一家人,那边有点黑暗。很偏僻的地方,楼建得很高,还贴着瓷砖。可是路很不好,都是泥。做人要强到姑姑的份上也算是很不容易了的,姑父早些年还可以,因为他们家那边的几个小孩子读书成绩都还不错。在村子里面还比较受到重视,可是还是时不时就会说:读书读到死都没有用处。还歧视成绩好的人,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子。
早些年,姑姑没结婚的时候,开发廊。
弄得很不好看,大家颜面基本已经无法扫地了。
爷爷和奶奶也不想和她有往来的,出去以后回来的人,只是在伤害着这一片土地!我们纵然看见了,也没有办法,可以回头的人永远可以回头。不能回首的人是不会回首的,我也不指望什么了。
就这样生活在这里,守望在这里,看着这个地方的一切吧。因为询问已经没有了理由,不必要的多余的动作。
我想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挽回我们了。我十四岁,开始了我的生活。
等我吃完了吴新送来的热干面的时候,屋前的记者包括围观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看着只有一棵树的空场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已经忘记了的语言,没有必要说更加多的话了吧。
我想一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次失败的打劫,居然就有人跑到我这里来了。难道最近的新闻太过于缺少亮点了,不会这么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