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说:尽量客气一点比较好吧。
“嗯,你是来面试还是笔试的?”那个在我身后,现在我对面的人说。
“当然是面试加笔试的。”我说。
“那你跟我来吧。”那个人说。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问了我五个问题,我回答了一下。后来又给我一张单子,让我填写。我填完了,写完了。
“好吧,你以后就在这里上班。”那个人说。
我说:“你是谁?”
“我是你上司,昨天上任的,这个时候正好去吃饭。”我的上司说。
我没有办法,只好忍了。
从此开始了上班的生涯。回家后,我告诉小飞,小飞说:“这个事情靠谱吗?”
我说:“不知道,应该靠谱吧。”
张恪泼凉水,“你没有问工资多少吗?”
我错愕了,“没文呢?”
“人才!”众人对我的一致评价。
电视越来越不好看了,我看得都伤心了,可是还是要咬着牙看下去。上班很无聊但还是要继续上班,人生好忙啊。
到了公司,我们老板说:“你第一天上班怎么没有早点到,正好掐着秒钟到了,不好的习惯吧。”
我说:“这说明我是一个准时上班和下班的好职员。”
领导没有办法,手一挥,“你去工作吧。”
我就去工作了,看电脑,打印文件。没有需要动脑子的地方,智力会不会退化呢?希望不会吧。
我上班的时间八小时工作制,回去后往往看不见张恪,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房间里还是很整齐,行李都还在,估计出去玩了。我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终于门开了小飞回来了。
小飞看着我说:“就只有你一个人?”
“是啊。”我说。
我实在不想再继续熬夜了,就洗澡睡觉了。
早上下楼买早点的时候,看见张恪也在那里!我的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说:“你在做什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啊,我去KTV了,难免现在才回来。”张恪。
“哦,那你回去好好歇一歇!”我说。
我吃完了热干面,就坐公交车上班了。我都认为自己的人生有够血腥的,这么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懂!真是不懂自己的想法了,好复杂。我依旧排我的表格,都认为自己的人生充满了辛酸。
我到公司的第三天,我对公司的老板说:“我不是和担任这份工作,可不可以考虑让我离职!”
“可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老板说。
然后我就走了。
“你就真的走了?”李振海在邮件里面质疑我。
“对。”我回复。
李振海还在广州,没说自己去做什么。他还有登陆邮箱的习惯,我几乎每一天都会给他写信,李振海看见了还是会回信的。
小飞没说什么,“你都回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呢。”
小飞说:“明天我去公司问一问,看看什么时候能够招人,你们两个进去公司画画也是好的。反正先挣到钱比较好,你们两个怎么看。”
张恪说:“可以,我也确实很穷了。”
我说:“好的。能不能让我歇一下,我有点累了。”
李小飞说:“可能吗?折腾了这么久,还是这个样子,不行啊。”
真是一个土地爷。我这样评价李小飞,我还是不知道茫然的前方到底有什么在等着我。我的每一次改变都没有用处,可是我根本就还是以前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秋天金黄色的世界,好美丽。
我和张恪已经到了小飞工作的公司上班,我说:“张恪呀,我们两个太不容易了。很累,太累了。还要考试,考试的内容居然是素描!”
张恪鄙视我,说:“你能不能有一点前途,好歹我们能够有工作了,天天在小飞那里闲着也很招人厌恶的。”
我看着窗户外面光滑的水泥板上面几棵还有树叶的树,天上的太阳看不见,已经快中午了。
“等一下去哪里吃饭?”我问张恪。
“就在食堂吃饭比较好吧。”张恪说。
十二点的时候,我和张恪去找小飞,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吃饭。
食堂里的人很多,人山人海来形容。各种声音都有,还有会唱越剧的人。五花八门吧,反正哪里人都有。我开始担心,不知道自己进公司是走运还是不走运。说不出来,有时候看见不认识的人在公司附近出没,心情就会很糟糕。我都不知道自己难过的是什么,就已经开始了伤心。
十一月份,天气很冷。
武汉这里更加冷,寒风彻骨,不知道未来会飘忽到哪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执着着哪里,久久都不愿意离开武汉这个城市。
广州那边据说下雪了,很冷。我觉得广州那边的居民应该会很高兴,到底还是看见了雪,以往都看不见的风景出现了。多少有点喜悦的心情吧!我这样想。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认为我幼稚,小孩子才喜欢下雪。这个时候距离李振海没有联系我们已经十五天了,我都快要报警了,他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不知道该怎么办比较好,我开始担心了。就是很担心啊,怎么办呢。
“你还不如报警。”张恪火气上来了。
“报警的理由呢?你们想出来了吗?”小飞说。
“应该不要紧吧,李振海又不是小孩子,不应该出什么事情才对吧。”我说。
“你都这样说了,为什么还一直在我们面前晃过来晃过去呢?”小飞明显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不满,估计眼睛花了吧。
“好,我坐着。”我坐在沙发上。
窗外的雨很夸张,比暗器还恐怖。一颗一颗砸下来,房顶都受不了了吧。我走到窗户那里,外面黑乎乎的一切,我受不了这样的鬼气候出门。也不愿意出门,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连我自己都找不到的起点,我要到哪里才能够知道呢。
振海依旧没有联系我们,我们已经联系他的家人了。
这个时候,我们头昏脑涨的时候,楼道下面的阿姨,叫阮阿姨。阮阿姨有四十七岁了,单身,长得还可以,但是到底还是老了。喜欢画一点淡妆,不知道谁帮她画的,勉强还可以。突然她找我,我有点吃惊。
“什么事呢?”我问她。
“我看你现在工作也很稳定了,不如我介绍一个女朋友给你。怎么样?对方也是大学生,你不用太紧张,明天我带你去见她。”阮阿姨一口气说了好多,还很长。
“好,明天我会去的,你冷静一点,明白吗?”我说。
“我一直很冷静,那个女生叫做,阮彤彤。”阮阿姨说。
“就这样定了,明白吗?”阮阿姨生怕我会反悔,逃命一样离开了。我不想去,她跑得再快也没有用处的。
“好。”我看着那个匆忙离去的背影说。
第二天星期六,我们放假有时间。
阮阿姨早上六点就在楼下等我了,没办法,我再不想起来还是要起来的。我说:“阮阿姨,你真早。”心里都骂人了,一大早的,装神弄鬼么,一身绿色站在楼下。我和穿成绿色的阮阿姨走在街道上面,路上的行人,当我们是妖怪!我从来没有这样子受过瞩目,不慎感激,阮阿姨完全没有自觉,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一路上我都点头哈腰的,“不好意思啊!”天知道我哪里不好意思呢。
我实在没勇气走到那个叫做阮彤彤的那里去了。
“你快一点。”阮阿姨说。
“好的。”我跟在后面说。
“太没意思了吧。”阮彤彤瞬间出现了,态度和恶劣,我不喜欢。
阮阿姨有点对不住我的声音说:“这个人就是阮彤彤,你们好好相处,我有事先回去了。”说完,阮阿姨就离开了。因为阮阿姨从刚刚起一直站在我的背后,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声线有点不一样。想回头看一看,被前面的阮彤彤一把抓住了。
“她逃难吗?”阮彤彤拉着我问。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没办法介于客气,只好吃点亏了。
我看着这个脸很花的人说:“不知道。”口气很僵硬,也和恶劣。这叫以牙还牙,不要以为只有女生恶毒,男生也有恶劣的时候。
“哦,你几岁?”阮彤彤问我,这个时候手放开了,阮阿姨早就不见踪迹了。
不知道各位相过亲,和没有相过亲的人怎么看待这个几岁的问题。一般有正常人类智力的人会问,“你今年多少岁?”而不是“今年几岁?”我的头发毕业后长长了不少,现在听见这女的说话,头发再长都快竖起来了。
“我二十三岁。你大学毕业应该也老大不小了吧。”我说。
“哦。”那女的就一个字回答了所有的问题。
“去吃饭吧,天很早,我还没吃早饭。”我说。
“早饭!好,你吃什么?”阮彤彤问我。
“我们到卖早点的地方吃饭吧。”我说。
我和阮彤彤就顺着道走啊走,找到了肯德基,就推开门进去了。我走到服务台那里,问,现在有套餐吗?
“没有,您单点吧。”服务生说。
“好。”我看着菜单说:我的人生真是不容易,很艰难啊。
我点了个汉堡,薯条,可乐,还有鸡翅。应该够了,我端到我的位置上的时候,阮彤彤用杀人的眼光看着我说:“你开玩笑吧?”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很礼貌地问,“什么玩笑?我没有开玩笑,一路上我没有开任何玩笑啊。”
“好,你吃吧。”阮彤彤说。
那个鲜艳的口红是人类可以解释的吗?化过妆就不能吃饭了吧,真是凄惨,这能怪我一个人吃口粮吗。
我很努力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