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好奇我这么年轻吗?”鬼面人这时候也变化了一种声调,如果他不是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取下了面具,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鬼面人。
“没错,我确实很好奇。”我坦然的承认道。
“我猜你同样很好奇我手上这个鬼帝头骨怎么来的,不过我还是要纠正一点,它虽然看着很像是一个头骨,其实它真正的名字叫做残魂,这里面包含着鬼帝当初被打散的残魂。”
我不知道鬼面人为何要跟我说这些,但是这我也是求之不得,现在的我正好需要聚集灵力输送给阵法,而鬼面人恰恰给了我这个时间。
“对,我同样很好奇,你跟那位最后接近飞升的大能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怎么获得鬼帝残魂的。”
“因为我家也有过卫道者!黄一飞,我跟你一样,是卫道者的后人!”之前一直很淡定的鬼面人,这时候突然宛若癫狂,没有了之前那种沉稳的气质。
听到鬼面人说出这句话,我感到非常的吃惊,作为叛道者死敌的卫道者后人,居然还会背叛道门,加入叛道者,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难道鬼帝残魂是那位接近飞升的大能给你的吗?或者说你就是他的后人!”
“没错,我也是正一派的传人,那飞升的大能是我的爷爷,我叫张处玄!”鬼面人对着我大声的喊道。
姓张?我知道在正一派有一位非常著名的仙人,同时也是正一派的创始人,他的名字叫做张道陵。
一般人肯定没注意张道陵到底是何人,但是只要报上他的道号,就基本上没有人不知道了,后人一般把他称作张天师!
没错,他就是我们道教正一盟威之道的正一真君!道门虽然分为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派系,但是天下道门终归是一家,而这执牛耳者就是正一跟全真。
也就是说站在我面前的张处玄很有可能就是正一真君的后人,这个猜测简直打破我心中的传统,作为天下道教执牛耳者的后人居然成为了叛道者。
“你是正一真君的后人?”我震惊的问道。
“对,我就是张道陵的后人。黄一飞,要说道教正统,我可比你要正统的多,也更加有资格来指责所谓的正道。”
“那好,你想要指责正道什么?你觉得你成为叛道者有多么的骄傲,对得起你仙去的爷爷吗?”说这话的时候我口气中也带着怒火。
“对得起?这话从你们这些人的嘴中说出来阵的挺可笑的。我要是对不起,难道你们对得起?作为一个能够飞升的大能,居然还能仙去在这个星球上,你不觉得这就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吗?而且这个讽刺造成的原因就是你们这些卫道者!”
此刻我依旧在蓄积着灵力,但是我跟张处玄谈话的原因却不单单是为了蓄积灵力布阵,而是心中真的想要知道为何正一真君的后人会选择叛道,能够飞升的大能又为何会殒落。
张处玄这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飞升大能选择击杀鬼帝,迫使酆都鬼城回缩,那就代表着他能够舍身取义,如果不是为了心中的道,是做不到这点的。
“我跟你说吧,当初连年战乱,酆都鬼城阴气森森,诞生了一位不在阎王管辖下的鬼帝。鬼城有了鬼帝的统领,开始鬼魂压境。你知道这时候所谓的名门正道选择了做什么吗?”
“选择了做什么?”
“选择了妥协,他们选择迁出那一块范围的所有人类,让出地盘给鬼帝!”
这时候张处玄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名门正派都选择所谓的顾全大局,选择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从而跟鬼帝谈判!”
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很诡异,但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人类一族所占有的,酆都鬼城就是一个例子,鬼魂也需要他们的生存空间,不是所有的鬼魂都能够下到地府中去的。
很多孤魂野鬼,凶恶之鬼。要么就是没有办法下到地府,要么就是不敢下到地府。他们如果在阳世间这么漂泊下去的话,终有一天会魂飞魄散,所以这时候阳间出现了一块处于阴阳两界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酆都鬼城,这也是天道制衡的方法,让这些鬼魂有居身之所,不至于为祸世间。
如果从大局上来考虑的话,在战乱年代鬼魂大增需要生存空间的时候,暂时性的撤退减免伤亡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可接受。等到和平盛世,阴气来源减少,酆都鬼城鬼气能够笼罩的范围自然会缩小。
“黄一飞,你的想法肯定也跟他们一样,认为这样是能够接受,但是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这次撤退导致数个村庄撤离不及时,全村覆灭!这就是所谓正道的做法,黄一飞你没想到吧,在威胁面前死的永远是普通人,永远不会是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
听到有数个村庄因为鬼帝扩张而灭亡,我的心里感觉也不好受,当初在王村我就感受到了那种绝望,那种人间地狱的景象,这次是接连数个村子被灭,那些村民在死前的绝望肯定更甚。
“我很同情那些村民,但是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因为撤退不到位导致的意外。我还是认为撤退这是一种最好的办法,生命同样是等价的,村民们的生命无比珍贵,但是道门中人的生命同样珍贵。如果能够顺利撤退,不仅仅是村民没有伤亡,道门中人也就没有不必要的牺牲。”
“哈哈,果然是正道人士的想法,不然我怎么叫你圣人呢?那些猪一样的正道人士居然也相信鬼帝这是一场鬼魂自发行动的意外。又选择了和谈,你说这好笑不好笑。”
说完张处玄就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身后就是蛟龙跟金甲尸的对抗,而前面是我的四象都灵阵,仿佛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辩倒我,让我承认正道的虚伪跟愚蠢,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满足,这种满足远远比杀了我还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