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鼻地狱跟人世间不同,没有道德跟法律的限制,那就是绝对的弱肉强食。就跟我之前去过的酆都鬼城一样,都是上位者决定下位者的命运,这也是所有鬼怪世界的通用法则。
只是酆都鬼城不同,毕竟它不属于完全的阴间世界,而是在阴阳两届的交汇之处,所以才保持着基本的人类社会结构。但是阿鼻地狱就不同了,没有任何的社会结构,而且空间也完全是一个火狱的结构。
罗刹对于夜叉这种地狱鬼物,有着天生的上位者威压。如果这是在阿鼻地狱里面的话,那么这几只夜叉甚至很有可能被罗刹给吞噬掉。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在阿鼻地狱里面,这几只夜叉也不可能做到站在罗刹的身边,这种情况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罗刹的威压终于让这几只夜叉清醒了过来,不但不敢攻击巴桑,而且对于巴桑也低下了头颅,恭恭敬敬的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我本以为现在这种时候,巴桑肯定会命令这些罗刹直接来攻击我了,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巴桑一声令下,这一群夜叉就如同蜂拥的野狗一般,直接扑到了热布的身体上面。
相对于这些随从喇嘛,热布的身份地位明显要高上不少,而且从之前他能够跟巴桑一起使用血之献祭来祭祀罗刹,而随从喇嘛只能喂养夜叉的行为来看,热布的实力跟灵力肯定是要大大的超过这些喇嘛随从的。
但是没想到热布的命运跟这些喇嘛是一样的,只是巴桑的一颗棋子罢了。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在实力不平等的情况下,跟强权合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服从要么死。
当这一群夜叉扑倒在热布的身上时候,本来已经不知生死的热布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拼命的挣扎起来。
本来热布就要比一般的喇嘛要强一点,虽然他没有出手过,但是这时候人的求生本能爆发了出来,他居然在夜叉群中挣扎着站了起来!同时他手中多出了一个擦擦佛。
擦擦,这一词是源于古印度中北部的方言,是藏语对梵语的音译,意思是“复制”,指一种模制的泥佛或泥塔。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佛像。
只见这个佛像一扔出来,就浑身冒出了金光。这些夜叉在照射到金光之后都发出了痛苦的尖叫,纷纷用手掌把眼睛给遮挡住了,不敢直视这一尊佛像。
我看着这么一尊小小的擦擦佛居然能够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这肯定不会热布自己做的,而是某一位得道高僧亲自供奉开光过的东西,不然是没有办法震慑住这么多的夜叉。
这就是如同当初我在泰国时候,那里最出名的佛牌一样,这是一种类似护身符的东西。当热布把这一件东西拿出来,这就代表他把自己的保命法宝给拿出来。
只是现在的他拿出来已经太晚了,哪怕就是震慑住了这一群夜叉,热布依旧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更恐怖的是,他的腹部已经被撕开了,一根肠子都已经外露了出来。
这时候我看到热布顶着这一根外露的肠子就这么站在雪地上面,我除了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外,心中突然有着一种反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活人这个样子。
热布在佛像镇住夜叉的时候,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巴桑,看来他还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巴桑,我帮你找到了巴颂的下落,还帮你拿到了圣物经轮。甚至在最后的时候,我还帮你进行了血之献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热布的话语从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尖利呐喊。只是热布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了雪地里面。同时因为大声呐喊腹部用力过大,一些肠子从热布的手缝之中滑落了出来。
巴桑听到热布的控诉,就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一下,因为在巴桑的眼中,现在热布就是一个死人了,剩下来的唯一价值就是喂食这些夜叉,让他们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用来对付我的光幕。
“没有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是这么简单。”巴桑在冷冷的说完这一句话后,直接转头看向了罗刹,然后默念了一句咒语。
只见巴桑刚把这一句咒语给念完,罗刹的身边突然冒出了浓郁的青烟,直接飘向了热布的那一块佛像。结果是很明显的,毕竟只是一个开光的佛像,在罗刹的力量面前,是没有办法抵抗的。
随着青烟飘散到了金光面前,瞬间就把佛像的金光也掩盖了,而那一块佛像身上也出现了裂痕,最终碎成了一块块的泥土,再也没有任何的效用了。
当佛像的金光消失,没有东西来阻挡这一群夜叉,他们立马就朝着热布身上扑了过去。现在的热布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块肥肉,所以都争先恐后的撕咬了过去。
夜叉群们很快的就把热布给掩盖了,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丝影子,空间中除了留下热布发出了最后一声痛苦的呐喊,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动静了。
我就这么眼看着夜叉们把热布给吞噬干净,还好这里没有巴桑的任何人了,不然的话,不知道他们看到这一幕是否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巴桑这些行为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残暴,也比我认为的还要冷血,如果我们几个落在了他的手中,可能真的会生不如死。
夜叉在吞噬完热布之后,纷纷转过头来看向了我。在品尝到了修者的血肉之后,夜叉们由之前看向我目光的凶恶,变成了一种渴望与贪婪,我知道他们是想把我也当作食物给吞噬掉。
但是对不起,或许我会输,但是至少也要是罗刹出手,就想要靠着这一群夜叉突破我的七星北斗阵,把我给吞噬掉,无异于痴人说梦。
只是这些夜叉是不会想这么多的,还没有等待巴桑下令,他们就已经忍不住了,朝我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