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镇南大将军
子辛一提，子衍这才记起殷都还有个戎族，在盘古山脉中受尽对方的“照顾”，脸色有些难看：“只恨父乙东征未归，否则必然灭他全族！”
“不知东方战事如何，现今各地纷乱不断，有些人更是居心叵测。”子辛意有所指。
“沂水上那夷族人不足为惧，以大商战力，必然是势如破竹。”子衍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
“希望如此吧！星巫的阵势，这些天你有什么收获么…”子辛换了个话题。
“依我看，倒是适合行军作战。同等的兵力，若训练有素，依照甲骨之言，战力能翻上双倍更甚。”子衍提起阵势，双目中泛起了奇异的光泽：“巫教的内涵果然极深，不过为何无数载的传承，大商却一无所得。”
“星巫没落已久，什么阵势早就被大部分人遗忘了，只有少数有心者，才会注意到这些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譬如那虎族的昱。”
“你的意思是……这样也对，我看那虎昱，便是一只养不熟的饿狼，就等着我们松懈下来，扑上来狠咬一口。看来这阵势，我是非学会不可了。”子衍脸色难看，已然明白子辛的意思，虎族远在南疆，数百年屡屡犯境，大商已经渐渐失去了对南部的控制。不过虎地资源丰富，大商弃之不得，数代都有镇南大将亲自镇守南疆，为的就是防备那些家伙反咬一口。
“嗯，现在距离试炼不过一月功夫，我担心卜巫一边的人会对我们出手，这段时间，我会继续修习星力，希望能有所得，我们开启试炼的时候再见吧！”子辛简单与子衍交流一番，拱手告别。这一个月，有的忙了呢。
相比巫教的平静，东疆大地却是另一番情景，不过半月功夫，攸侯已经率军收复了费地，而沂水之上的战争，还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
商军的营帐中，气氛有些不妙，帝乙正在听取前方战报，在听到进展缓慢的时候，一脸不悦，挥手让对方出去，唤来信使：“替我去一趟息龙城。就说羡东征不利，需要驰援。”
一侧垂首低眉的卜官闻言神色一变，慌忙出声：“帝上，不可……”
“有何不可？少卜大人，沂水之上林立着四大夷族，以这区区五千之师，连其中之一都未曾拿下。还妄图征服四夷么？”帝乙一手将手中的符令扔给信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下方的少卜。
相比商军士气低迷，另一方的夷族却是昂扬得意，营地里里篝火熊熊燃烧着，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夷族士兵驱赶着从其他部族掠夺来的少女，在篝火旁载歌载舞，为首的夷将左拥右抱，不时与奚奴调笑，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将军，都说商族是自东方而出，入主天下的，不过今日一战，我看这些商人一点我们东夷人的勇猛都没有，何以战胜了夏人，得了天下？”
“这倒不假，华夏之地，乃是九州大地最肥沃的土地，久居其上，自然消磨了锐气，哪里还有我东方夷族的气势。”夷将哈哈大笑。
“不过费族一战…”士兵有些不识趣，说起了费族的战斗。
“那冀也是倒霉，不但激起了费族的反击，又引来了攸人，攸人久居东疆大地，实力雄厚，如何不败？族长选择冀，我看就是一个错误。若是换我，莫说一个费族，就是两个，要灭掉也不过半月功夫。”夷将抓起酒食，一面大口咀嚼一面狂妄出口。
“听闻南疆有一商将，镇守南土，威名赫赫，不知真假？”
夷将闻言，抓着酒爵的手一抖，噼啪落地，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张狂的模样，狠狠地瞪了一眼士兵：“聒噪！”
攸邑，攸侯喜刚从战场上回到都邑，突然听闻帝乙求援令，不由神色剧变，眉头紧皱：“这一战看来是势在必得了哩~”
“攸侯，何人能让你如此变色？”攸侯的近卫看他一脸惊骇，低声询问。
“普天之下，能让帝乙自称羡的，你说有几人？”攸侯喜立在城墙上，遥望南天，凝声开口。
“攸侯是说……那镇南大将军闻仲？可是……息龙城远在南疆，要远征至此，至少也要半月之久。”近卫闻言，满是惊愕之色。
“不过他若要灭了那沂水任意一族，却是不用半月。换作我族，你说需要多久才能荡平沂水四族？”攸侯喜没有直接回答他。
“这……沂水之上，四族盘根错节，关系密切，若要灭掉，恐怕没那么简单罢~”
“要灭四族确实不易，不过闻仲的威名，远震四方，传闻闻仲曾入巫教习得巫道，战力绝伦，自商王文丁帝起，便四方征伐，未尝败绩。南疆各族哪一族是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者？为何不敢逾越半步？还不是这闻大将军的威名所摄。文丁帝早逝，帝乙便是闻仲一手扶持起来的。”攸侯满是凝重之色，这一次，帝乙看来是铁了心要灭了这沂水四族了。
“闻仲与巫教也有关联？”近卫一脸惊容。
“有，大有关联，闻仲所习巫道，曾也是巫教大道。不过后来巫教内部爆发战斗，闻仲那一道几近绝灭。后来就再无声息了。”攸侯一脸怪异之色。
“攸侯的意思是…闻仲与巫教的仇怨如此之大，怎会容忍巫教干涉商王内务？”
“闻仲再强，也只是一人罢了，而巫者天下九州皆是，一人之力，何以逆转乾坤？即使是举大商之力，也不见得能与巫教分庭抗礼。况且……巫教内部，也有九州大族的支撑，那闻仲哪里不明白这般道理。既然帝乙请了闻仲，想必也是想看看我们的立场，这一战，我们必须出兵相援！在东疆大地，我们依旧是大商的附庸国，战争还是要有立场的，至于其他各地，就不是我们能加以援手的了。”攸侯一脸正色。现今天下动荡，要独善其身，恐怕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