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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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忘川之水(2)

衡芜厅堂光亮鲜丽

你殷勤坐在公子的枕畔

寓意如手中的

搁浅的拂尘丝丝缕缕

温馨的图景短暂

似昙花徒劳绽放

如此幻灭如此玄机

蝶梦庄周

满月的意境

可曾有你的倩影掠过

合欢的烛光映衬着你的

青泪似禅语

流传千古伤感依旧

至今

一点

一滴

3.通灵

金玉其外

败絮是那团洇不开的柔情么

那丢了的通灵

被谁捡了去像颗心

亦喜亦痴欲整欲碎

锦穗儿断了死扣

缚住了二人读曲的身影

如雾浴风在二月

纯洁的暖意里

叠加成苍凉的

合韵

妹妹病了

似一弯初月立在竹梢

江南的烟雨船儿

载去的惊梦

泪痕红子规啼血

君心已矣护花的

真水育养神葩

如意就圆润如初了么

你的心已成灰

守望的香魂

不再入梦

不再像茜纱窗下

一片伤怀的翠色

诗书罗帕无人可寄

在你华贵的婚宴里

箫音是盘桓飘零的

烟尘

与你一同失散

怡红快绿

支起豪门的繁盛

梨花不扫衰阳西沉

无语凝噎的祭奠

谁人堪知顿悟

竟是槛外招摇的寂寥

被你

一步

迈尽

4.醉眠

芍药开了

你闲适的程度以睡眠为界

落英缤纷落红无数

像一幅超实的大写意铺陈

自鼾声中袭来

定格你飒爽的娇容如风

啖腥的有你

指尖绽放淡淡的肉香

你被填满像那句

永不清洗的俏丽发音

一路脆脆的响着爱哥哥

爱哥哥

你的命运

不在执笔的凹晶馆殿

不在清寂的鹤影寒塘

梅花似你的男装散淡如诗

奢华过后

你的去留注定

是一页委身与人的纸签儿么

醉则醉矣

憨顽似豪杰的剑鞘出怀

你酒醒之际豪气的云游

剔除密意柔情

纷纷似花瓣葳蕤凋零

你的心走远了么

酒醒人不醒演义终归

是那场躲不了的

季节中暖意残留的春梦

落在无言的祭祀里

迅疾

逃离

5.远嫁

天涯阻断相思

你渐远的身影写满凄楚

机敏能干的女杰

你的处方在风中张扬

盘根错节的机理

因你纤纤的玉手

医治齐整起死回生的磅礴

如园里的胜景再现

堂皇富丽

一步三回头

执手相看泪眼的疼痛

刨光了你表面的平稳坚定

使你真性如初

抛家别亲宛如

三千里云翳收尽

冰溶雪崩何人疲惫如夜

垂下的目光落在枕边

凝成胡笳梦境的褴褛

如倒淌的河

不舍昼夜不辨东西

一丝牵念如雨

你的珠泪儿风干了么

羌笛软语轻言

漂白你了的青丝预知

镜里的憔悴叶枯叶荣

越过几度春秋黯淡

如肆虐的风沙

遮黑了你绚烂的一生

你的远去

如无形的你的归来

香魂儿的踪影倚在

颠沛漂泊的车辙马背上

尘封了你单薄孤寂

似雁的背影

你摒弃朱门

像一个悲怆的祝福

流落在阵亡的荒郊野路

宠辱不惊的命运

失却厘定的区位无怒无忧

你无计可施立足彼岸

唏嘘扼腕

难了

残生

6.撕扇

扇子的撕痕崭新

你的无邪在脆响里泛滥

精灵的俏丫头

隔着厚重的红绣帘

讥诮烂漫深宫春锁

痴心制造被囚于

无奈的突围

金裘如此显贵

映照靓眸在兰花指间

你细密的柔情

一针针一线线

像那晚忍隐于胸的

心语微燃的热力

可风寒肆虐

你依窗的身影不抵

灯儿可熄了么

你放飞的风筝

如你的病体飘落无定

君心似阳暖意的关注

荡在淤泥中有谁

可曾倾心为你解语

芙蓉公子诔罢

心伤的悼念恰似

纷飞的纸灰泪洒雨季

不曾唤回生命的鲜活

黄泉归路的凄寂

你行走出多远

你的爱怜心碎如花

且看枝头红上

归来已是

点点

血迹

7.剑刎

嗜血的雌剑

与合刃分离悲愤

一碰而出溅红了花衫翠缕

你的极目之处

一个浪子正打马归来

莫笑女子见识

长不过乌发云髻歌罢

乱石穿空看锦衣绣口

于无声处听惊雷

醉倒亦是杨柳岸一弯

无泪而眠的娥眉

叶落残红无数

你的心随风而逝了么

愤世嫉俗的烈女

美丽如虹云飞驰

高远秀出于林委地难收

千里江水难避秽染

世人皆醉唯独

你的衷情如纯火尽焚

不容丝毫纤尘

你让人汗颜的风骨

凛然而生动朝向骑手

至悔的男儿双膝执意打开

世间伤痛欲绝的最终告白

惋叹折服万千众生

南柯一梦袭来映照

你孑孓一身的孤影

血色垂首于夕阳云霞

你在天之灵可曾徘徊莅临

可曾找寻魂儿痴立于

进退迷途的回应

剑气锐利高悬于壁间

此去无奈的诀别

是闺中不朽的誓言

书于无垠冥界

断斩情思

无影

无形

8.弄权

你的凤眼圆睁

手中执著那把借来的利刃

金陵望族的丫头

辛辣逼人耳目如此犀利

淡扫眉宇之间的凝霜

像一弹烟灰的纯然

一笑就是一场隐匿的杀机

风月宝鉴行走于水上

是一面深渊渊面朝上

儿戏玩家如鱼跌入

失足在欲流的沟回底部

抛锚之地机如秘道

是深不可测的

无极玄语

谁在内心巧布

那束孵化水面诱饵的光彩

使人纷纷坠入

那协理的总称

方显女儿本色敛声静气的

队列里你是位嬉笑怒骂的驭手

须眉不让点滴玉成

炙热的收益涨板

悉入彀内渐次留成

你的敌手

来自四面八方

男人的背叛女人的窥意

你的守护苍烈严谨

那荒芜的朱阁里楚歌

危笃下的你无泪和衣

病似山倾玉体横陈

多少念头挥去

你的执著留有惬意了么

卿卿走了

算计的数据埋入红尘

如雪尽盖掩护了你的凄凉

路途中央万籁俱寂

迷离的古今不辨

经幡升起的北风

恣意鼓动

愈来

愈急

2004.10.23

寂静

微笑

是杯茉莉香片

我无杯可盛

脸部的线条如二月绽放

又被拉进虚幻的空气

一只鸽子划伤窗格

沉淀了冬日的混浊

火车的遥远震波

击碎脚下地板的平面

我感到我的姿势

像一只独眠的鹤

随之优雅的倒伏

羽冠沾满暖暖的睡意

读诗

藏蓝与金色

微微有着发烫的温暖

覆盖了眼的空间

不忍止步

花朵在文字中盛开跳过

我盛大的节日

此时阳光和露珠纷纷坠落

捧住我的香气和果实

像晚钟一般

守着它那金属的质感

一条河流从眼中逃离

溅湿了耳边一团

浓烈的雾气

时间

阳光碎在玻璃上

就像寂寞的声音

碎在我的肉体

没有什么澄清

那些河流的空泛

象关闭的眼睛

关闭的耳朵

关闭了臃肿的成熟

它背叛了我

背叛了预言

也背叛了唯一锋利无比的

针状青涩

2005.1.1

静静等待一片灰尘

澄明的阳光和水

是收敛的词语

害羞窖藏

我打开它们

芳香再现

一朵白玫的爽利

时间之所欲

消亡之所欲

如果走得慢些

尽头

也是灰尘之所欲

指上城

纸张是新的

橘子是新的

含于苦瓜炒肉中的

味素是新的

我的指尖挑起一根发丝

它的颜色

和尖叫的笛音

一起变脆

2006.1.8

开平方的影子

1.隔着辐射看一个人

脸很虚鼠标的焦距被操纵

一次无法连接

二次正在跳转

还有一次在距离的大片空白中

凝视被迫流产

2.点头字串们温文尔雅

一个QQ表情的定制

足以控制

一场走在光年之外的哗变

3.爱你了又怎样

粘贴了一维文本的容颜

却无法深入

三维肉体的实质性空间

4.那样的句子

忽冷忽热匿着一些细小的芒刺

刺尖向内花朵朝外

5.泡坛的无聊

腌制了什么使日子

变得很薄

隔膜变得很厚

6.习惯住在楼下

看地底的绿

楼上是太阳的去处

它高于小草又低于深绿

7.一个人失去了月亮

又在界面的弹射中

还原子夜的骄阳

8.你很远我很近

穿过肉体的墙

我采集字间不明的血样

5.2.15

对面

高兴的时候写诗

愤怒的时候写诗

高兴的时候的诗很忧郁

愤怒的时候的诗很安静

诗歌它像我一只乖乖的小狗

我知道它疼我它会咬我

它漂亮的牙齿洁白可爱

它在逗我玩笑它的玩笑如此好玩它笑出了我的

眼泪

可它为什么在暗处逡巡

它不悲伤也不高兴它只是无聊得紧

就攥着什么把玩比如说一根茎草

一把小匕首刺点小伤涂点见血封喉什么的

止住它的恶意图腾慢慢倒地

我的小狗它悲伤的时候坐在那里

不吭气一声不吭就一直不吭气就一直不会再

吭气就永远不会再想吭气了

我的诗歌我亲爱的诗歌我独自悲伤的诗歌

一只小狗它找不到家门它的流浪的家门等着它

击一下门环轻轻地一下就一下

门里的液体就会夺眶而出砸下来砸了下来砸向

我从天而降的雨水和泪水

2005.4.24

对于一只乌鸦的命名

玄色夜的舞蹈

被鸟收藏立于巢上

和曹相为伍绕树绕树

树枝向上生长

树根刺破娇喘的疼之道路

沉铁铸天空

无法翱羽朵云哪一阵雨下

都躲不了伪造的美痣

言语苍白言语已有人用火说出

烧毁了覆盖了贬义的手笔

火的指尖也是玄色

玄色会打开昙花

打开那些高光的追灯

一棵是树另外一棵也是树

自慰是逃脱不祥逃脱箭镞

学会群鸟的合唱

乌鸦就会背离格律和韵脚

她的爱不容爱屋及乌

屋子更是玄色更孤立的鸦巢

看到玄透的部分

一堆肠子肉皮毛和血

看到于坚身挎猎枪执著乌鸦的宠

只有一颗子弹众人都会

弹夹空空

5.4.21

飞天

敦煌,我心目中最柔软的极地

我靠近你靠近大漠戈壁

飞鹰的双翅

我的翅膀挂满风沙

挂满白毛风的歌声

我是一株天竺葵

在唐朝的歌声里就已失真

哦,我迁徙的鸟翅

被草原收去,被干涸的胡杨

收走,流泪的石窟啊

我在你四百窟的睛明中

震颤那些风干的岩蝰

像我干涸的眼泪定格在骆驼

的眼眸中,胡杨的枝叶里

我蓝色的靓睛,吃透天地

吃透旱灾,蝗灾,沙尘暴

却在浓缩的经卷中被肢解

被奸污被沙砾掩埋

被风干的沙柳带到历史的

深痛之中我漫天的羽纱

已负担不了你飘飞的褶皱

负担不了色彩唐朝中盛的

草肥物美我是匍匐的沙棘

失却滋养的骆驼刺

心灵滋养的驼铃

你伶仃的危光

你不懈的诵经声

抓住文明的缰绳

流着泪不肯松开

2006.7.3

飞天

我仿佛与它同归于尽

或者命悬一线

该打发的日子不在身体里

那个休闲不畅心绪被压缩成真空的人

根本不是我至多是我的仇敌

她多么可恨曾经昏迷在莎翁的河水里

又随着暖季活了过来

奥菲莉亚奥菲莉亚你是一茎迷迭香

不折不扣的歌声炙痛了我

我要穿空而过放你的白纱裙在枕边

直到痛楚消失纯洁的阳光雏菊

从我的眼睛里拿走黑色

六翼天使排成昨日的守夜者

只是我呼吸的一部分失去后

会不会在亡灵宠爱的伊甸中

也致残盛果的完美

2005.12.1

佛乐在天(长诗)

1.空我

向着那些白坠落下去

骨头在音乐中唱响最后的竹枝词

水在眼里河流漫过秋天的警告

是时候了

背脊张满黑色的弓影

足尖高登自己主的巴别塔已建造了最后的高度

他说走吧留下的也将被封顶所破

我无话可说

我小心侍奉过的花草虫鱼

此刻也结满蜘蛛嚣张的婚床就像末日

为我们张开火山之口

客气的宣判请君入内汝将必赦

那些柔软的脏器

陪我感知苦痛与快乐的皿物

托出玻璃的剔透滴落沙漏的时光汁液

早已消解了阳光空气幽兰的天空

仿佛重重无法修复的圆寂碎片

也将把死亡带入纯白的暗影

2.空声

请拿十万里丝竹与我对吟

我已隐居木屐离落月下秉烛

前朝铁戟将磨洗于睡眠之上推我怀外

逝者流水云朵高处摩崖似镜

镌刻了谁的名字可以抵达如椽之笔

进而不会命坐地劫,大限无常

流落成他乡凛然折翅的空亡之神

紫薇命盘悬于界外

午时的太阳是一生中最热的时候

可你无法化解了冰山雪原和天梁的清高

酉宫已到何处万里无云品格金贵

巨门的灰暗每每不得顺利打通航程

我们其间与之相看的地域拒绝喧嚷

一切赫然的名分隐于大野

悄然如残破的旗语寂寥不被人知

众生这样僵持着和自己做战

如知悉有生的烟雨隔断几回

才可遭遇平凡的生活南山菊色不败

英雄走出画面田畴竖起谦逊的风景

刀剑入仓眼枯心死嗜血的拇指不再掀起掌声

我在暗处祈求眉间的吉祥立身为树

枝叶落给十级粗陋的狂野之风

在玄关里仅在乎一次彻骨的暖意

别让灯亮着你走了天黑了

3.空色

跟南风做赌

押长发为质黑色如玄命之鸟

衔来七彩羽翎在空中做巢

那个词水深火热历经锻造银质在外

那个词如琴弦在握竭尽一生的距离触及暧昧

为滑稽的哑剧无歌而舞

角色上演受刑的女人偶露峥嵘

立于禅房默不作声

领土之外你的同谋是否依然璀璨如新

说谎的嘴抵不了对岸

你制造艳情诱饵七擒七纵

天地良知有神在其间裁断

游走的肢体如水母张扬毒荆棘

漂亮的颜色充满阴液一定有猎物走过

于午夜的黑马车里咳嗽不已

我将洞穿脚底的玄异逐光而行上善若水

碎裂的贡品不是我我和预言的女墙已为你垒起

不要指鹿为马

自大又自卑的手掌

托不起任何微小的诚实分量荷在

红绿为证沾染的污秽夜夜被纯露涤清

而你不是哪方命数好弦空落不肯知遇

纵有阴翳也拔剑一笑置若罔闻

无人可在厄斜视线的目测里

令我自由的脐脉潮涌潮息

4.空利

瞧粪土当年

挽起的袖笼筋肋历历可数

一黄土几重斜阳染墓草

我们行走四季用脚换回的时日

苦中有乐仿佛蜕皮之蛇

将人子身外抖尽胜过一滴冰毒的纯色

栖身于世戴仁而行抱义而处

任天地合围间或人之烦俗使骨肉归地

湿性归水暖气归火呼吸归风

过往的逝者抱着守心取暖

无为里凿出天经的梵音

不再浏览锦缎浮华

梦在仙间富贵自文章出

看穿招摇的牡马驮满虚假的殷勤

给一杯水或者奶茶即可救赎荒原

或者屈尊降霖锐意消解

布满沧海桑田的皱纹使死鱼和三生同在

布道一生如烈火中的天机阻却眼睛

我阻却你青云的笛子扶摇直上

用沙子和水铺垫自己幻中自恋

给炫耀的貂裘增添一块假饰伶仃作响

哪一处碑文承载了苦难都能够盐碱海子

比你的一生都富有并深谙其道

利虫崛起使面色的新鲜归于枯亡

坐于灯影拂拭的镜台笑看假戏

在浮尘里舞蹈红楼塌陷的时光之齿

咬合大观的旧伤白地如此干净

蓬勃的锦衣玉食被洗心革面

如一场大雪抄起利筛替去网眼之烦

你我只不过是一粒六出之物

收拾起皮囊退下剃度的发梢

走回的温度基线很近距离和眼泪的祭祀

无异于一滴与另一滴的湿润

5.空禄

高居庙台俯仰之间的九叩六拜

老于胸腔的蹂躏棋不能出

谨小慎微的汉河楚界整装待发

千人一面的和声犹如阴影听令于阳光指尖

赐封在异域诱惑步步生花

使古代从词典里醒来如海市蜃楼

官级拎在手中月俸三百贯春冬服各绫若干

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悉数来历

觊觎已久的宗亲密码亦步亦趋

江水泛舟而扶摇指东行西

虽平滑一世却无色无象凶险不可人语

预谋共犯使牙牌宣下的声音

衰减到高节之外一纸笞杖徒流的判令镇不住

资财色性的先声夺人重典的恐慌留于耳背

然良吏实寡赇取如故金生于火亦灭于火

取栗者灼己及人让莲白无处可寻大道误入

一叶障目的蛊惑据守无计可施

狂士纷纷敛起生颜退撤垓下

手起刀落收拾众叛亲离的残破社稷

十二级仓廪填满鬼哭骨殖阴森

和美是一段曲子

参悟是少有人奏之弦置厚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