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那十年,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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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收假回校

元宵渐进,孟超练拳之余抽空把试卷做了。陈涛打电话问孟超要不要提前去学校,元宵有花灯和烟花看,并透露这是王璐的意思。孟超并未细想,也没作解释,直言不去。

初十那天热闹了一整天,然后师兄弟们就陆续离开了。知道王大爷伤别离,很多见他未醒便没道别。王大娘也不好多留他们。

正月十二,一片鞭炮声中,王兵和王虎也驱车远行。王大爷眼中的落寞神情,孟超全部看在眼里。

所以,孟超这些天尽量多待在王大爷家里练功、练拳,嚷求王大爷指点他。王大爷的心情释然许多,笑骂孟超:“药澡不是泡越勤越好,过犹不及。回头我再备些草药,以后你回来时,如果进步了就泡上一回。”

孟超疑问,为什么王兵哥不让孩子在村里上小学?没想到王大爷倒对这事很支持,并叮嘱孟超也要多读书。

纵使不舍也总需分别,过了元宵节学校开学,孟超也该回学校了。

超妈帮孟超把负重的绑带、背带重新加固,孟超把攒的钱自己留下二百,其余的掏给超妈,超妈很开心,却没要。道别时孟超给王大爷,王大爷不但没收还骂了他一通。

临走,孟超给了弟弟孟志一百,让他别乱花,其余的偷偷塞到了超妈的枕头底下。待到学校打电话告诉超妈时,电话那头的超妈是又喜又恼,孟超再三说自己留了,不缺钱花,超妈才没再埋怨他。

开学第一天还没排课,都是自习。放假回来,同学们都比较兴奋,除了那些埋头抄寒假作业的,大家都在聊假期的趣事。

王璐有些心不在焉,冯娟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冯娟打趣她,俩人笑闹一会不提。

放学后,教室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王璐还在看书。陪等的几人早就有些不奈了,随着人越走越少,聊天也变得有些干。陈涛心里特别后悔留下来跟她们一波,不过他看着边上的薛勇一下内心就莫名地平衡了,傻笑出来。

终于王璐合上书本打破平静,几人起身前往食堂去时,已经有同学回来了。陈薛二人招呼一声前后奔去,王璐依旧是慢条斯理地走着。她们倒也不算是最晚的,在路上前前后后地还有不少人同行。

赶到食堂时,窗口前还有零星的几个同学在打饭,王璐没去孟超在的窗口,甚至都没往那边看一眼,打完饭就去陈涛占的桌子上吃饭。冯娟落后半步,质问孟超怎么惹着王璐了?孟超看着已走开的冯娟是一头雾水,再看王璐那边,几人吃饭聊天,没什么异常。

不容多想,吃饭的同学也走的差不多了,胖厨吆喝一声菜炒好了,刘叔发话先吃饭,等下再收拾。

胖厨擦着手出来扫了几眼,笑道:“今晌午可以啊,差不多都卖光了。我就说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刘叔应和一声,几人并未接话,许青嚼着馒头招呼胖厨快坐。胖厨坐下道:“超,怎么不叫你对象一块来吃点?”“对象?”刘叔疑问出声,几人也都支起耳朵准备听下文。

孟超道:“我们就是同学,我能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不上我啊?!”听到孟超否认,几个大人也不再追问,许青觉得无趣,自顾吃饭,小梅却迟迟没下筷,似有所思。

刘叔鼓励孟超:“年轻就该无所顾忌,不然老了会后悔的。”胖厨和李婶也附和怂恿。孟超应承着,草草吃完便遁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不收拾“战场”就提前撤退。

刘叔苦笑摇头,胖厨道:“超子哪都好,就是这方面比咱青子可是差远了。”刘叔笑称该是如此,许青嘿嘿哂笑,小梅则脸有愠色,出去收拾餐具去了。

胖厨道:“害羞了,青子你得再加把劲啊。”许青笑应一声也出去收拾碗筷去了,刘叔点了根烟,两个婶子把这临时小桌收了,便出去收拾大厅。

话说孟超出来时,王璐他们已经吃完走了。不再多想,回到住处孟超打算歇一会儿再去锻炼,不料刚在床上和衣躺下,便有人敲门。

不待孟超去开,敲门的人就自个进来了。俩人四目相对,王璐道:“你的试卷呢?给我。”孟超应了一声,起身翻找开来。

翻了好一会才找到,王璐就静静地等着。孟超道:“给,都在这了。”接过试卷,王璐道:“这几天对完答案再拿来给你。”孟超:“好!”

王璐:“那我先走了。”说完王璐并未移步。孟超:“嗯,好!”王璐欲言又止,拿着试卷走了。

王璐走后孟超也无心再躺,便关上房门去操场跑圈。

另一边,见到王璐回来,冯娟问道:“怎么样?”王璐只是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把试卷放下,随便翻开一本书看着。

“不就是他放你鸽子吗?你也不能生闷气啊。”冯娟道,“陈涛,你说是不是啊?”陈涛正支着耳朵听她俩谈话,突然被这么一问,说道:“是我超哥不对,回头我说他。”冯娟“切”了一声,陈涛收声。王璐道:“我没事,也没生气。”

下午又有各科的试卷陆续发下来,仍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再说孟超,自从王璐拿了试卷走后,他做事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孟超能感觉的到,王璐的态度跟之前不太一样,但是他又想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

更奇怪的是晚饭时王璐几个没来二楼食堂吃饭,就连陈涛也没有来。也许是巧合,只是孟超的心里更疑惑了,本来他还想找陈涛打听一下的。

放了晚自习陈涛赶到操场时,见到孟超坐在双杠上没在锻炼有些奇怪,喊了声超哥,缩着脖子搓着手站在边上。

看孟超没下来的意思,陈涛道:“超哥,你想啥呢?做上面不冷吗?”孟超调转了身子,两手一架在双杠上撑了起来。这把手两边是一边冰凉,而另一边已经被他捂热了。

撑了二十多下,孟超下来道:“你晚饭去哪吃的?”“学校门口啊?!”陈涛回道,“超哥你有事啊?”孟超:“没事不能问啊?”陈涛笑道:“能,当然能。我就是有点受宠若惊。”孟超:“滚蛋!出去吃不得花钱嘛~走跑几圈,暖和暖和。”陈涛委屈道:“要是你开的食堂那我顿顿去白吃,刘叔他不收钱,我哪好意思回回去啊。你没发现上学期后面的中午和下午,我都很少去二楼食堂吃饭了。”孟超道:“那时候忙也没注意,现在想想还真是。看不出来,你可以啊?!觉悟这么高。”

陈涛笑笑没说话,孟超又问:“你跟晚上谁一起出去吃的?”陈涛道:“薛勇啊?”孟超:“就你俩啊?”陈涛:“还能有谁?”孟超一笑:“没想到你俩真还玩一起了。”

说话间孟超猛然加速,陈涛喊道:“超哥,你慢点,等等我。”孟超速度不减,陈涛追了一段便不追了,俩人自己跑自己的。

时间不长,陈涛又得回宿舍了。孟超想问陈涛王璐是怎么了,转念一想,陈涛不一定知道,就没问。

好在第二天中午王璐又来找孟超时,态度一如从前,跟昨天简直是判若两人。孟超都奇怪是不是昨天他自己搞错了。

王璐把错题都给孟超标注并订正好,孟超看了答案还不明白的,王璐就给他讲解一番。最后孟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昨天怎么回事,谁惹你生气了?”

王璐听孟超如此一问,一拳打来,孟超下意识一躲,拳头打在了胸口上。王璐痛呼一声:“好硬!”孟超不好意思地道:“我穿着沙袋呢。”王璐闻言摸了过来,边摸边道:“看你穿的挺厚的,原来是沙子。穿这个不冷吗?”孟超笑道:“不冷!”王璐又摸胳膊,孟超道:“胳膊上没有。”

王璐忙收了手,道:“穿这么少,不冷才怪。”孟超没接话。王璐继续道:“你说十五来看灯的,怎么没来?”孟超疑问道:“谁说我来看灯的?”王璐:“陈涛啊?!”孟超:“他来看灯了?陈涛怎么跟你说的,他问我,我说来不了……”王璐:“他也没来。陈涛个大骗子!”孟超道:“就是嘛,我说不来时记得他说他也不来了。”

王璐气愤道:“你不来你不会打电话跟我说一声啊?”孟超道:“你又没问我?”

王璐闻言抬手又打了过来,孟超怕她再打疼了自己,便抬手接了。伸手一握,王璐的手柔若无骨,软软的有点凉,孟超没忍住捏了一下。王璐脸一红道:“你是真不冷,手挺热的!”

孟超也是老脸一红赶紧撒手,笨拙地解释。王璐没理会,扯起孟超的胳膊道:“我伸你袖子里暖和会儿。”不待孟超同意,凉凉的手掌就握在了他的手臂上。好在孟超的外套为了套沙袋,本就肥大宽松,王璐的两只手竟然都塞进了孟超的左手袖筒里。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孟超很尴尬,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感受到孟超的尴尬,王璐也尴尬了起来。又过了一会,王璐抽出手来,道:“快该上课了。”

王璐回教室,孟超站在门口目送,直到看不见王璐的背影时才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