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司马雨尝到过背叛,金雕不知道,那小族长呢?
他尝到的是对他的付出和分离。
暴风雪刮了两天两夜后,终于拨开云雾,停了。
三人又重新上路,脚上被小族长施了微悬浮魔法,三人能像踩着雪橇一样,顺利的滑行,只要能学会把握好平衡。
他们滑了一天后,就又进入了一片绿色,明显是在春天里的大森林里。
两人在回头看时,和第一次一样,没有了那皑皑的白雪和刺骨的冰冷了。
只不过小族长到了这里后,身体更加的虚弱了,只能他们两人轮流背着,连走都走不动了。
这个森林很奇怪,没有鸟声,没有野兽,甚至连只臭虫他们都没看到。
男孩一路给他们指路,他们一路走,一路的顺畅,还能闻到隐隐约约的花香。
踩过枯枝,绕过老树,砍断藤蔓,露出被苔藓隐埋的石板小路,原来他们这里还有人修过路呢。
“不要离开这条石板路,不然会有危险“!小族长交代的很清楚,他们也很严格的执行了,都已经快到了,可不能在节外生枝了。
背着小族长走了都汗流浃背了,腰腿酸软的时候,“好了,到了“!
两人都快累趴下了。
小族长却不管他们,自顾自的一棵棵的查看着这些高大的,几乎遮天蔽日的大树。
“喂,这里好像有些奇怪“!司马雨用手肘顶了顶金雕的手臂。
“精灵本来就很奇怪的,都百年没在人前露面了,也不知道这个小孩是怎么认识精灵的“!
金雕也明白这里很奇怪,按照时间来说,现在应该是晚上才是,可是抬头看天,摇曳的树叶,割碎了片片阳光,撒将下来,落在身上温暖无比。
这树林里的风吹在身上,感觉像是有人在抚摸你一般,司马雨的脸上都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四处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里的生物都去了哪里。
等两人安静了下来,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的时候,“咔嚓“一声,小族长折断了一根小树枝,他拿着那树枝尖锐的一头,扬起了手,猛的一用力,插进了自己的手掌中。
“喂,你干什么“!司马雨当时正抬着头看着四周,金雕闭目养神,听到了小男孩低声的痛呼,才睁开眼睛,快速反应了过来,跑过去,一把扯开他抓着树枝的手。
那双瘦弱白皙的手掌上,插着一根树枝,血液狰狞的流满了整只手,还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
“你别动,我帮你拔出树枝“!金雕跑那么远,就是为了找他,一路上呵护小心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自残。
小族长惨白的脸,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表情沾染着痛苦。
“现在才知道痛啊,刚才用力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啊”!金雕把他的表情当成了对自己的伤的疼痛了。
拔出那段树枝后,金雕想给他裹伤口,小族长却是把他的手用力抽了出来。
“我有事情必须做,你不用管我”,他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司马雨不觉的这么一点伤有多严重,对于金雕的反应,觉得是小题大做了。她是不知道,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年代,一个小伤口,若是处理不好,有个小感染,也是会致命的。
德鲁伊的医疗水平是高些,却也不能放任这么个伤口流血不止的。
可是对于这个德鲁伊的族长,金雕也是没办法,旅途中有好几次,金雕都想让他改变想法,按照在他看来最合理的方式去做事,可都被他毫不犹豫的否决了。
看着他快倒下的样子,司马雨过去扶了他一把,然后给他吃了颗大补丸。
这一路要不是有司马雨这丹药,估计到半路他就昏迷了,这诅咒也真是厉害,能让人好端端的虚弱至死。
小族长也不多说,吞下那大补丸,吸了几口气,才疾步走到了一棵比较特别的树面前。
这棵树和周围高大又繁茂的百年大树相比,那是矮小和瘦弱了很多。
可这在那小孩子的眼里,却是和情人一般的珍贵。
他缓缓的伸出那只带血的手掌,放在了树身上,轻轻吐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量一般,说了句,“我来了,我来赴约了”!
而那棵树,也是绿光一闪,那光亮让金雕和司马雨本能的侧过头,闭上了眼睛。
可那也是一瞬的事情,久经战场的金雕脚一踏,循着记忆中的位置,朝着小族长的位置掠了过去,他怕孩子有闪失。
绿光过后,那树不见了,只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那里,而小族长就跪在这绿衣裙子美女的脚边。
金雕的那一扑,是扑了个空,人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还想冲过去的时候,被司马雨一拉,“你等等,先看清楚在动手,你看他像是有危险的吗”?
此时两人的样子,有点像是弟弟跪着,姐姐站着,可那突然从树中的封印解放出来的女子,脸色柔和,双眼满含爱意。
她缓缓的蹲了下来,小族长已经泪流满面了。
“艾利,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很快就要走了,就让我帮你最后一次吧”,说着,她举起了手,放在了脚艾利的小族长的头上。
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的注入到他的体内,而那女子的体内却是发出了越来越亮的白色的光。
“不要啊,你不要走,我不要你的帮助,我只要你活着,不要啊”!一片的白光中,金雕和司马雨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听到少年的声音,凄惨的哭喊。
之后,两人就像睡着了一般,没了任何的意识。
那个原本该是小男孩样子的艾利,白光散后,他的身形已不再是个七岁男孩的样子了,一个成年男子跪倒到在地上,手上抱着那一袭翠绿长裙,哭的肝肠寸断,恨不得死的人是他。
只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精灵美女,已经化成星星点点,消失在空气中了,只留下这条裙子,证明她曾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