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第一人民医院,在普通病房里,吉老太太一言不发地正躺在床上挂输着营养液,病房里站满她的亲人儿孙,不用说也知道,人这么齐肯定也是因为吉政的事情。家里突然出现这种事情,让在场的人红了双眼,特别是吉月因情绪太过于激动,让人陪她回家了。吉老太太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都这么晚了,你们都先回去吧!志瑞啊,你去和医院商量下,看可不可以要回吉政的遗体,再怎么样,蜜儿今天刚好在家生了个男孩,既然吉政看不到老婆孩子,就想方法让他们母子见吉政最后一面吧!”吉老太太原本以为眼泪早已流干,只是不知道极度悲伤也会让人忘记流泪,这时等所有人走了之后,泪水却像是开了闸门的水一样浸湿了枕头,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提前用禁秘卜卦,因自己一时的私心,却断送了爱孙的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遭遇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了。在病房外,志瑞志祥两兄弟送走家人朋友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听到病房里传来母亲的呜咽声,兄弟两人不禁也暗自擦泪,他们知道母亲一直是个坚强的人,从他们懂事以来都没看见过母亲流过泪,更别说像现在那样还哭得那么伤心了。志瑞一想到儿子在太平间,母亲在病房,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完全不顾个人形象,呜咽地说:“儿子啊,爸对不起你,爸不应该还让你上班,都怪我,都怪我??????”志祥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拍大哥的肩膀安慰道:“哥,这不怪你,也许这就是小政的命运啊,我是家族遗承者,所以我知道,这几个月来,我和吉政时不时地被妈召回书房卜卦,她说天有异象,可我们都卜卦不出来,这种现象很奇怪,我们三人都没经历过,最后妈就说让她用秘技来卜卦,看她今天气色那些差,肯定卜卦出来了,要不我们先去和医生商量吉政遗体的事情吧!等她情绪稳定后,我们再问下她。”按目前的状况来看,志瑞也只能听弟弟的啦。
吉家老宅,陈欣坐在客厅默默擦着泪,根本没有心情准备晚饭,幸好何静把吉老太太送到医院后,被暂时安排回来照顾下蜜儿,要不然婆媳两个都没饭吃了。何静把饭菜上桌后,来到陈欣身边,安慰道:“阿姨,生死有命,您就节哀顺变吧!您这种状态很容易被蜜儿察觉的,再说了,家里现在已经够乱的啦,您到时再有什么问题的话,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先吃饭吧,身体要紧,明天老太太他们肯定也回来了,今天就先瞒着蜜儿吧!对了,吉月也还在房间呢!她坐我车回来后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过,我先把饭送给蜜儿后,再叫她下楼一起吃饭。”陈欣擦干眼泪,抬头对何静抱歉地苦笑道:“何静,谢谢你,吉家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要麻烦你来照顾蜜儿。”‘唉’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说得对,身体要紧,不能再给家里添麻烦了,我现在这付模样也不能被蜜儿看见,就麻烦你给她送饭吧,我去叫月儿下楼吃饭。对了,孩子喂奶了没?看我这个当奶奶的,就顾着伤心,到现在都忘记给他喂奶了。”何静笑了笑,说:“阿姨,您放心吧!我回来时就给喂过了,其间蜜儿还给她喂母乳了呢!”说着就端着饭上楼了。进房后,看见花朵盯着天花板发呆,何静刚把饭放下,想不到花朵就开口问:“何静姐,你告诉我,吉政是不是出事了?”何静一愣,心想:难道是阿姨告诉她了?那阿姨刚怎么不跟我说?肯定是她自己猜的,‘唉’怎么和她说好呢?算了,先安慰下她,一切等明天他们家人回来再说吧!扯开嘴角笑了笑,说:“蜜儿,是不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很闷?所以才胡思乱想的?放心吧,一个大男人还能有什么事呢?公司那个合同不是说很重要吗?你今天早上也听他说这两天可能一直在公司忙的啊,现在你也别怪他不给你电话啊,你身体还虚弱,他打电话给你妈问候过了,先安心养好身体吧,别想太多,先吃饭吧。”花朵压着心头不祥的预感,点点头说:“好吧!那你也先下去吃饭吧,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何静见她不再追问,心里舒了口气,责怪道:“哎,瞧你说的,麻烦什么啊,别忘了我可是医生,而且费用正常收的啊,所以说你不要跟我说麻烦之类的话,拿钱工作是正常的事,你慢慢吃吧,我等下再上来收拾这些碗筷。”花朵看着这些饭菜,没有半点胃口,今天家里太过于安静了,再加上奶奶下午说的那些莫明其妙的话,心想:他们肯定有事瞒着我,婆婆到现在都没有上楼看孙子,一定担心我发现什么,难道是和我生孩子的那场大雨有关?想到这里,心底也发凉,双手抱拳作许愿状,紧张地祈祷着:“老天爷求求您,这件事千万不要扯到我孩子的身上,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成为人们口中的祸害。请您保佑吉家和花朵家的人,不要让他们受伤害,如果一切真因我而起,我认命了,也愿意一个人承担。”睁开泪水朦胧的双眼,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等到事情解决后,我还是一个人离开吧!看来我这一生就注定是一个不祥之人了。这样总是牵累别人,自己的心也好累!”
第二天早晨,吉实带着老婆儿子去医院接父亲与弟弟遗体回老宅,让叔叔带奶奶,昨天晚上父亲志瑞坚持在医院守了一夜,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吉实递上早餐,安慰道:“爸,先吃点吧,您昨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了,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您要保重身体啊。”志瑞沉重地摇摇头,说:“我没胃口,先放着,我们回家吧!”吉实知道劝也没用,因为他知道父亲和他两兄弟都是一个性子,倔!吉志瑞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吉政出事故的路段修好了没?”“爸,放心吧!路昨天早已抢修通路,毕竟天缘村易难也是需要通车救援的,真想不到这场突来的大暴雨会是一场灾难,新闻一直也在跟踪报道这件事,说这种现象是百年不遇的异象,到目前那些专家都没办法研究出当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黑暗的现象;爸,我估计现在村里面应该还有救援工作者。”吉实一边回答着,一边驾车沿着熟悉的路往回开,志瑞不语地靠着座背,看着外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风景,想起昨天还有说有笑的画面,只不过几个钟的时间却已物是人非了,多么伤人。现在的阳光再明媚灿烂,却也化不开拢罩在天缘村的浓浓哀愁,一场突来的大雨就这样夺去了往日的笑容,原来生命如此脆弱!志瑞不禁在心里地感叹着,眼泪湿润了双眼,让他不得不装着闭目养神,他可不想在儿子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吉家里,陈欣一大早就作好早餐,吉月一大早接到电话就呆坐在客厅等他们回来;母女俩一夜无眠,眼睛还有哭过的肿,陈欣现在最担心是花朵的身体,搞不好到时又是一件麻烦事,不管怎么样现在都要给蜜儿吃点东西才行。她端着早餐向花朵的房间走去,花朵恢复得不错,下床慢慢走路没问题,小家伙被何静带到客房照顾去了,她自昨晚想清楚决定后,心里轻松了不少,只要大家平安,就算以后一个人生活也值得。她刚洗漱完,身上换了一条白色纱裙,生完小孩的身材和之前没什么分别,长长的秀发散披着,还是那么美,不过现在还多了一点妩媚,陈欣一进门看到她的打扮,心里不仅叹息自己儿子没福分,稍微平复下心情,问道:“蜜儿,你醒了?你身体好点没?怎么就起来走动了呢?快来吃早餐吧!”花朵点点头,微笑道:“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哎?妈,你眼睛怎么这么肿?好像是哭肿的,脸色还那么差,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陈欣对她这么问早有心里准备,随口就说:“别多想,赶紧把早饭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昨晚喝水喝太多了,起夜好几次,睡眠不足,现在眼睛才又红又肿,失眠脸色能好到哪去!”陈欣看窗帘还拉合着,赶紧岔开话题,说:“看你窗帘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拉关着,外面什么天气都不知道,昏暗的空间很容易让人感到很压抑,特别是刚生完小孩的人,很容易得压抑症的。”说着就过去一把扯开窗帘,天气还是那么好,只是心里却不禁伤感起来:“可惜我的儿子吉政再也看不到了!”外面的情景又让她马上拉合回来,幸好窗户的玻璃隔音很好,要不然外面的那些救援车辆爱心车辆,各种人员的声音都会传进来,花朵吃着早点不明地问道:“妈,外面天气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还把窗帘拉合起来?我都闷了一天了,感觉时间过得好慢,您顺便开下窗户让空气流通流通。”“那怎么行?你要知道孕妇是不能吹风的,窗就不用开了,我就把窗帘一开一点就行了,小孩子现在还不能太见光呢!光太强了,小孩子会睡不安稳的。”陈欣赶紧编了个谎胡弄过去,在他们回来前,她尽量不让花朵知道那场雨带来的灾难,现在要是让她知道情况后,出了什么乱子没有人手帮忙,到时知道了起码有多人在劝着安全点。花朵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安静地在陈欣的监督下吃完早点,抬头看见陈欣看着自己发呆,好奇问道:“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魂不守舍的?对了,吉政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给我电话,工作怎么可能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呢?”陈欣一听说到吉政,眼泪朦胧,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道:“蜜儿,你放心吧,他和奶奶那些人在回来的路上呢!应该也快到了,你就先在房间里休息下吧!我先下去了。”说完,陈欣收拾好碗筷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眼泪也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车程,吉实亲人团的车辆安全抵达吉家门口,这场面好像又回到吉政和花朵摆喜宴的情形。显然,一切都变了,欢笑声变成悲泣声,红衣变白衣,活人变死人。时间相差也只不过是两年多而已,这种变化太快,让人无法适从。当吉政遗体被人抬进客厅时,哭声四起,陈欣昨天顾忌花朵的身体,所以一直都在隐忍着这种情绪,如今一见到儿子的遗体,再也控制不了了,哭叫道:“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来不及见一面,都怪我,都怪我当时给你打电话,都怪我,你这样走了叫妈会自责一辈子的,蜜儿和孩子怎么办啊?都怪我??????”隐忍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暴发出来,凄惨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暗自抽泣抹泪,花朵在房间里听到婆婆哭声的一瞬间,就忍着身体的不适跑了出来,在楼梯时还差点滚了下来,幸好何静也抱着孩子从房间赶出来扶住,吉月急忙过去扶她下来,花朵披头散发,一条白色的纱裙,因为太急没来得及穿鞋,面无表情,平时水灵灵的双眼此刻仿佛失去了生机,除了空洞和呆滞外,还有早已夺眶而出的眼泪,尽管是这样,但模样却很凄美,让人看了都觉得心疼。来到吉政的身边,用颤抖的双手掀开白布,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孔出现在大家眼中,花朵却突然笑了,轻轻说道:“阿政,你还是那么贪睡!工作很累吗?你知不知道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他长得很像你,很帅!对了,还没取名字呢?你说叫什么好呢?要不你先睁开眼睛看看他再取名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你醒醒啊,你为什么就这样丢下我母子不管了?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吉政啊??????”最终还是忍不住趴在吉政遗体上嚎哭了,小家伙这时突然也敞开嗓子大哭了起来,小孩子声音的嘹亮不比大人小,母子的哭声让人听了很心痛,这是小家伙从出生到现在哭得最大声最长久的一次,不知道是母子连心还是骨肉上的感知,让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更替他们母子感到悲哀??????
吉政的遗体在三天前已经安葬了,生活还得继续,只是大家的情绪还是很低落。今天吉老太太把家里的成员全部都招聚起来,说是宣布一些事情,其实吉老太很清楚自己年寿也差不多已尽,所以想借此机会交待好后事。在三天前,自从吉政下葬后,花朵在心中更是坚持了之前的决定,想早点离开这个家,这次失去的是自己的爱人,下次要失去谁,她连想都不敢想,她的决定也是吉老太卜卦出来后的最初决定,因此吉老太也允许了,到时还让她把孩子带走。人员都到齐,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事,但都敢肯定不会是喜事。吉老太坐下后,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我这次叫大家来,是想给你们交待几件事,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越来越差,可能活不了几天了,你们也别伤心,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大家听了这话都很担心,吉政可是刚刚过世呢。好几个人想开口劝说,但都被吉老太示止,她明白大家都还关心自己,可自己的状况容不得再拖了,能赶紧交待就好,叹了口气接着说:“大家真是不必为我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再说我还是卜卦的遗承人!我还知道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呢!说实话,如果我当初早点用祖禁秘技来卜卦那次异象,吉政或许可以躲过那一劫,都怪我当初想得太简单了,我真后悔啊!是我对不起吉政那孩子。”说着就哽咽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当全家人的面展现自己的脆弱,想必她看淡了,想开了,所以才坦白交待一切。志瑞不禁安慰道:“妈,那都过去了,再说这也不关您的事,世事难料,这是吉政的命,我想他在九泉下不会怪您的,现在最重要的,您自己要保重身体,别让我们担心了好吗?”吉老太摇了摇头,平复下心情说:“我的事就放着不谈了,今天最主要的是交待蜜儿的事。其实我自从退休后就潜心每天看天象卜卦,大难小灾咱们也避过不少,大家是知道的,但不知大家是否留意到在九个月前天边出现的一颗星星,哎,如果是夜晚出现那也就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可我留意到,它无论白天黑夜都会出现,并且都是在一个位置,最起码用我的肉眼和感觉是这样,接着过几天,就听见蜜儿有喜的事,这两种事看似没关系,所以我也没想那么多,因为我当时也卜卦过,没什么异象,但我还是坚持每天观察与卜卦,结果依然还是没异样,要说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发现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个星星也逐渐明亮起来,我想你们现在应该也联想到什么了吧?”陈欣和花朵心里一颤,花朵三天前就想到会与自己的孩子有关系了,要不然吉老太当时也不会主动让自己把她的亲曾孙带走,但花朵现在并不想说些什么,既然小家伙的命运和她一样也如此不好,她这个当母亲的也就认了。而陈欣此刻可不想自己的孙子有什么差错,着急地问道:“妈,那您的意思是这颗星星与蜜儿的孩子有关吗?我觉得这纯粹就是一个巧合而已。”其他几个长辈也一致附和着,吉政走了,要是孩子再被喻为祸害,那岂不是更悲哀。这些人的心思吉老太又怎会不懂呢?可有些谜团就摆在那里,不信不行,沉重地说:“我之前也一直希望像你们现在说的那样是巧合,所以我也没和志祥吉政这两个同身为遗承者说起,可到后面那几个月,我再卜卦时就开始慢慢有种异感,但到底是什么感觉又说不上来,直到最后,我在卜卦中出现心惊肉跳之感,但除了这种感觉,什么也没卜算出来,这种感觉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想必志祥也一样吧。后来大家也知道我时不时地叫他们两个进书房一起卜卦,他们慢慢地也都卜卦到了这种感觉,同样也卜算不出。所以我才决定用祖禁秘技来卜卦。唉,只可惜当我卜算出来时,已经晚了,这次灾难所有的易难者我在奇异世界都看得很清楚;蜜儿生了,雨过天晴后,那颗存在九个月的星星也随之消失了。而我到现在都还卜不透这孩子,只知道他将是下一代的遗承者,吉家的遗承者也很可能就到他那一代就停止了,他隐隐有种强大天赋在体内,所以不再像我们这辈人那样,是吉家人都有可能遗承的机会,而是必须是他自己的子女才得以遗承。”众人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说遗承到小家伙那一代就停止了,身为遗承者的志祥也纳闷,不禁疑问道:“妈,既然他是遗承者,就算是他自己的子女才得以遗承,那怎么可能就停止了呢?难道您卜卦出他以后不结婚了?”问出众人的心声,吉老太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看不透这个小家伙,但我看过他的相貌,他将来可能要比父母还要优秀漂亮,我也只是凭直觉猜的,所以有遗承也说不定。但我现在要特别交待的是,等他满一个月后,就让花朵把他带走吧!蜜儿其实是京城有名望的花家人,她原名叫花朵,从她被吉政带回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他当初看了天象就做好人跑去京城帮了花家的忙,看上了人家姑娘,就借机把肇事者花朵也带了过来做老婆了。”众人听完都很吃惊地看着花朵,连花朵自己也惊讶,她都不知道吉老太太第一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被大家看得浑身不舒服,突然来的揭发,让她不禁泪湿眼眶,连忙起身道歉:“对不起,是我欺骗了大家,但我不是有心,还请大家原谅,我知道自己在京城被喻为祸水,最后还是吉政帮助花家解决困难,并带我换名改姓来到这里,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应该跟他来吉家,让他这次也受牵连失去性命,我真的很后悔,对不起??????”花朵说到最后伤心地哭了起来,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然也看出花朵是爱吉政的。吉老太点点头,表情有点淡然,安慰道:“孩子,这也不全怪你,都是天意,奶奶也不是故意在这里揭发你,但奶奶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情是有必要说明的,再说奶奶也相信你和吉政是相爱的,所以你要体谅奶奶好吗?”花朵用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吉老太也满意地笑了笑,虽然这笑看起来有点悲,但也足以让人感到安慰,说:“花朵啊,知道奶奶为什么答应你离开吉家吗?奶奶也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嫁人的,我告诉你原因吧!其实是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卜卦不透的人,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我也就只能隐隐卜卦出你的命运有点坎坷罢了,其他就看不透了,大家也想问我为什么让我的亲曾孙给她带走是吧?唉,因为他是我第二个卜卦不透的人,我担心我走以后,志祥又忙于事业,没人有这个闲情每天卜卦避难;这孩子一出生就出现这种现象,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来得及见一面,明显就是一个凶兆,所以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着,但为了吉家我决定放弃这个孩子,我想他既然有这么强大的天赋,那么他长大后必定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所以我很放心。”众人都有些不忍,陈欣更是对这个孩子喜爱有加,不满地说:“妈,吉政刚走,就让他老婆孩子离开,这样您不觉得有些残忍吗?再说这孩子这么小能带来什么灾难?如果说是蜜儿,哦,不,是花朵命运不好,就让她一个人离开就好啦!您不是说这孩子很有天赋吗?长大后肯定还能帮助吉家的。”当陈欣得知花朵这么久以来欺瞒吉家时,心里很不好受,再加上奶奶话中透露她的命运坎坷时,陈欣第一反应就是红颜祸水,语气上不知不觉地说重了些。其他人也都感到很无奈,但花朵却很能理解婆婆爱孙心切,毕竟相处了两年多,从未见到婆婆陈欣的情绪这么失控过。就连吉老太也有些惊讶,几十年相处下来,陈欣这个媳妇在她眼里总是温温和和的,连说话都不会太大声,除非是叫人,想不到快入土了还能见到媳妇这一面,显然她是对这个孙子很喜爱,还有对儿子的愧疚所造成的。吉老太太也无时无刻都在自责,做为遗承者没有保护好家人,面对这么多亲人,她也很愧疚,不禁深叹了口气,说:“陈欣啊,你说的对,这孩子如果在吉家长大后,肯定能帮得到吉家,但你想过了没有?如果他还没长大吉家就出事了呢?我在用禁秘卜卦时,在异界中看见天边那颗星星直接坠落,接着就看到花朵生这孩子的场面,再接着就看到你打电话给吉政,包括吉政出事等等,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当时身处异境,要看完这次整个灾难才能得以脱身,所以我也没办法去阻止你打电话,去阻止吉政回来,去叫靠山边的房屋里的人离开??????”说着突然情绪失控地哭了起来,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多天,压着她连喘气都觉得累,一生坚强的伪装就在此刻被瓦解,显得无比脆弱,还在抽泣自责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家,是我当时自私想好好睡一晚觉,如果我决定的当天晚上用这个秘技来卜算的话,那么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人员伤亡,我因此禁秘也被折了元寿,却帮不上任何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众人第一次看到一向严肃高贵的吉老太太这副模样,神情迷离,像是随时要走似的,都慌了神,纷纷安慰着,陈欣更是后悔不已,要是吉老太太就这样走了,她这后半辈子真的就活在悔恨当中了,赶紧扶着老太太,轻声安慰道:“妈,别吓我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让您生气,您一个承受这么大压力,我们都没有帮您分担,体谅您,真的对不起!”志瑞也附和妻子的话,接着安慰道:“妈,您放心!您交待我们什么,我们都会遵从的!您要赶快好起来不要让大家担心啊!”吉老太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发泄出来,让她心里好受多了,但也因此消耗了她好多精力,微微张开眼睛,长舒了口气道:“唉,也好,你们听好了,我走了以后,你们兄弟几人都要继续相亲相爱,同心协力,做什么事都要以兄弟情谊为主要,再到利益,钱是身外之物,没有了可以再赚,明白吗?至于花朵母子事,我决定还是让她们走吧!我不能再让吉家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到时你们帮她们安排下住处。蜜儿,你过来,哎,还是这个名字叫得顺口。”“奶奶,您想叫什么都可以。”花朵过来握着吉老太太的手,吉老太太反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说:“蜜儿啊,说句实话,吉政真有福气,能娶到你这么一个美人,这两年多我看得出吉政他每天都过得很开心,这些都你的功劳,你的善良我们也都看在心里,只是我们不说而已;在这期间发生过的大大小小的事,包括这次吉政的死,奶奶真的都没有怪过你,也许这是天意吧!奶奶知道你很难过,也替吉家着想要离开这个家,这些奶奶都明白,可现在奶奶还有私心,我希望你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他出生时的异象是我这一生从未见过的,我做为吉家的长老不能再让吉家出现第二个吉政这样的情况了,我知道你肯定能理解我的,要不然你当初也不主动要求离开,只是以后可能要辛苦你啦!”花朵听了这般话早已泪流满面,一直在抽泣地点着头,她自己也想不到平时严肃的奶奶这么认可她,不在乎她是个祸水,这份情另她很感动,哽咽地说:“奶奶,谢谢您说这般话,我会好好照顾孩子的,您不用担心,只是??????这孩子还没起名字呢?是让他姓吉还是跟着我姓花?”吉老太得到花朵的肯定与理解,心也放开了不少,深思了一小会,说:“蜜儿,这是你和吉政唯一的儿子,就让他跟你们姓吉花吧!希望他能快乐平安地长大,就叫吉花乐安好啦,你曾经答应过我会坚强地活着,所以你以后也用回自己的真名吧,很多事情不是隐姓埋名就能躲过的,所以要勇敢面对才行;答应我,你和孩子就在这等满一个月后再走!好了,大家听好了,我可能等不到花朵离开的那一天了,到时你们尽量帮她找一个孤儿院旁边的住处给她,我不建议请保姆,我相信管理孤儿院里的人也应该很善良,花朵不便时还可以帮忙照看孩子,到时孩子也个伴陪玩,;至于遗承卜卦之事,我不想让这孩子知道,花朵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和他说,就让他无忧无虑地生活吧!如果是他能自己发掘到了就算了。唉,好了,今天我就交待这么多了,我累了,是该休息的时候了,如果我真走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太伤心,。”吉老太说完就让陈欣扶她回房了,花朵看见众人散去,吉老太关怀的话语还环绕在她的耳旁,心里也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将好好珍惜这最后一个月在吉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