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当上条当麻穿越到魔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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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笨蛋(4)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沙耶加面前。

狂奔的沙耶加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熟悉的刺猬头。

为什么……

为什么啊!

“让开。”沙耶加强作平静地说。

当麻摇头。

“我说……让开啊!”

当麻依然默默地摇头。

“我讨厌你啊!不要再管我了!给我让开啊!”沙耶加咆哮起来。

然而,面前的当麻依然沉默着,没有任何动作,连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地看着沙耶加。

“喂……我是恨着你的啊……我恨不得就在这里杀了你!所以给我让开啊!让开……让开啊……”

沙耶加看着面前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的当麻,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

沙耶加的声音低了下来,一边后退,一边低声自语。

“喂,沙耶加。”当麻突然开口,说的却是似乎与当前毫无关系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们认识的第一天,你对我的称呼就是‘当麻哥哥’了吧?”

沙耶加怔怔地看着当麻,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么,在你的心中,真的把我当作哥哥看待吗?”

“当然……当然。”沙耶加带着痛苦的表情低头喃喃自语。

就是因为把你当作我真正的哥哥一般……才会感到完全无法原谅自己的内疚啊……当麻哥哥……

“在你眼中,哥哥是用来接受妹妹的崇敬的吗?”

“难道……不是吗?”沙耶加疑惑地抬起头。

“真是……愚蠢的妹妹啊……”

当麻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哥哥才不是用来从妹妹那里得到什么的呢。哥哥这种的东西……身为妹妹的哥哥……存在于世上的唯一价值,就是给予妹妹幸福。妹妹的一切痛苦都由哥哥来承担;哥哥的一切快乐都与妹妹分享。哥哥不会从妹妹那里索取任何东西,但是可以给予妹妹自己拥有的一切,哪怕是生命与灵魂。所以说了,不管妹妹对哥哥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算过分。因为这都是身为哥哥所必须承受的东西,而且是必须笑着承受的东西。妹妹的痛苦当然可以在哥哥身上发泄——这完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沙耶加……你不需要任何内疚,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从来没有因为你而生气。这一切都是拥有‘哥哥’这个身份的我的责任。”

沙耶加呆呆地站着,说不出话来。

当麻走上前来,伸出右手。

嘣!

毫无征兆地,当麻用食指在沙耶加的额头狠狠地弹了一下。

“唔……”沙耶加捂住额头,跌坐在地。

“按住她。”

一双手出现在沙耶加的肩膀。

沙耶加回过头来,这才发现不仅是当麻,还有麻美、圆香以及杏子都出现了自己周围,按着自己的正是杏子。

“沙耶加,你已经很累了。所以好好休息吧。接下来,就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了。”当麻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沙耶加的头顶,“等我回来。”

当麻转过身去。

“当麻哥哥……”身后,沙耶加低声喊道。

“真好啊……”当麻微微抬头,“为了这几个字,就算是立刻死在这里也值得了。沙耶加……你的那些无聊的幻想……”

当麻冲向影之魔女。

“就由我来替你实现。”

“麻美学姐!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动啊……救救他啊!”沙耶加带着哭腔这样喊着。

前方,当麻正在独自与影之魔女战斗着。

但是,不是正常的战斗方式。

完全不闪避任何攻击,只是疯狂地向前突进。虽然大概是因为冥冥之中的潜意识还在起作用,倒是没有受到一击致命的攻击,但是仅仅前进了十来米,身上就已经出现了十多道伤口。这样的疯狂……

简直就如沙耶加过去的战斗方式一样。

感觉真不错啊。

当麻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拳头,一步一步的冒着触手与使魔的攻击前进,同时带着疯狂的念头这样想着。

想要把一个人从什么样的境地救出,果然就得和她达到同样的境地才行啊。

沙耶加……很久以前我就发过誓的呢……

我要陪你去到地狱深处。

“救救他啊!”沙耶加用尽全身的力气喊着,“麻美学姐……小圆……还有杏子……杏子,放开我啊!去救救他啊!”

如果是正常的情况,恐怕麻美早就暴怒地把魔女轰杀七八次了。然而这一次,她的反应却很奇怪。

麻美的脸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身体也颤抖着,但却没有向前踏出哪怕一步,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把头偏到一边,不忍看眼前的景象。圆香则按着胸口,低着头默默地留着泪。

“为什么……你们这是怎么了……”

“喂,心痛吗?”紧紧按着沙耶加,一直一言不发的杏子突然说道。

“怎么可能不痛啊……”沙耶加留下泪水,“杏子,我求你了,去救救他啊……”

“啧,看到那个笨蛋这样的行为,感到痛苦吗?那么在此之前,你有想过他的痛苦吗?当你毫不怜惜自己的身体,就像眼前的他这样子战斗的时候,你想过那些爱着你的人的痛苦吗?麻美的,鹿目圆香的,还有那个……笨蛋刺猬头的……”

还有我的……杏子在心中默默补充,却没有说出口。

“在我们来这里之前,他跟我们强调过无数次,绝对不能帮助他……哪怕是他被魔女杀死,都绝对不能帮助他。现在你感到心痛了吗?那么你该能想象得到的吧……他的痛苦,是你现在的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所以……给我坐好了,抬起头来好好看着这一切吧,把今天所看到的一切都烙进你的心里,看看那个笨蛋能够为你做到什么程度。”

想要把一个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人拯救,只有一个办法。

只有让他明白,那些爱着她的人……究竟爱她到什么程度。

杏子回忆起进入魔女结界之前,当麻说的话。

这样子,你就该明白了吧……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人可以替代的,被某些家伙爱着的……美树沙耶加……

这样你就终于可以知道自己的珍贵了吧?

这样你就终于可以学会珍惜自己了吧?

笨蛋。

沙耶加不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沐浴在血泊中的少年。

“当麻哥哥……”

泪水从沙耶加的脸颊上滑落——

坠落于地。

为所爱之人奉献己之一切;

为所爱之人牺牲己之一切;

为所爱之人挥霍己之一切;

纵然那人听不见这呐喊——

那又怎么样呢?

彷如几个世纪的几分钟过去。

当麻终于推进到了影之魔女的面前,然后,却再难有所寸进。

无数的触手与使魔将当麻的身体紧紧缠绕。当麻用尽全力向前方伸出右手,但在距离魔女不过几分米的地方就再也无法前伸了。

终于忍不住了,麻美向前踏出一步。

然而接下来,她惊讶地张开嘴巴,愣住了。

当麻挣脱了。

那样的层层束缚,即使是精通战斗的魔法少女也未必可以挣脱。但是,当麻挣脱了。

该是超越常人多少倍的力量了呢?

浑身上下已经有了足足十多个伤口,某些甚至深可见骨。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失了百分之十以上。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过度让整个身体和大脑都处于近乎麻木的状态。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仅仅是微微挪动一下就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量似的。怎么看都是立刻死掉都不奇怪的样子。然而,就是在这具摇摇欲坠的躯体中,却爆发出了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可怕力量。

“真是对不起啊……魔女。”

当麻突然狞笑起来,用左手掐住了影之魔女的喉咙,将其摁到在地,然后举起了右拳。

“哥哥这种东西,除了必须给予妹妹幸福以外,还有着另一个特点。虽然平时连区区三个小混混都无法打倒,但是,只有在妹妹面前……只有在那个笨蛋妹妹面前……我就必须是,也一定是……最强的!”

咆哮着,当麻用尽全身的力量挥出最后一拳。

随着这一拳粉碎的,不仅是魔女,就连结界中的天空也如玻璃一般出现了无数裂缝,然后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结束了呢……

那么,接下来,该转身给她一个微笑吧……

当麻的身体晃了晃,栽倒在地。

沙耶加挣脱开因为震惊而不知觉间放松了双手的杏子的钳制,跌跌撞撞地跑到躺在血泊中的当麻身边。

“当麻哥哥……当麻哥哥!”

沙耶加趴在那具不知死活的身体上,痛哭起来。

没关系的呢,沙耶加。

谁叫……我们都是同一类的大笨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