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他太孤独
方汀循着元渚的指向一看，先看到了窗台上那盆花，又看到了那张翻倒的沙发。那沙发还在动，同时还听到那里传出了奇怪声音。
方汀顿时有些生疑，问了一句。
“嗯？怎么没人呢？”
元渚也觉得奇怪，答了一句。
“可能上卫生间了。咱们过去等吧。”
二人挽着手，向临窗的座位走去。
元渚和方汀到了跟前，才看见了倒在沙发背后的牛归原和那个胖少妇。看到牛归原被胖少妇压在身下挣扎，二人好生惊讶。
方汀立即现出了怒容。她拉了拉元渚，想转身离去。元渚没动，反而对牛归原开了口。
“是牛先生吧？”
胖少妇见有人来了，才艰难地起了身。临走，还恨恨地瞪了元渚和方汀一眼，显然是不满二人坏了她的好事。
牛归原站起身。他衣衫不整，头发零乱，脸上、嘴角，到处是红唇印。见了元渚和方汀，他顿显尴尬。
“糟了！让她看见我这样，会是什么印象？”
牛归原想着，神情更不自然。
方汀看了，忍不住直想乐。元渚也竭力憋着，才没笑出来。
牛归原又气恼又尴尬地一边整理衣装，一边愤怒地冲着巴台大叫。
“侍应生！侍应生！”
一个侍应生赶紧跑了过来，见了牛归原的样子，也忍不住笑。
“先生，什么事？”
牛归原见侍应生居然还笑，十分恼怒地挥着手，大声咆哮。
“什么事？你没看见刚才什么事吗？”
侍应生听了，连忙哈腰道。
“对不起，先生。客人开开玩笑，我们不好干预的。”
侍应生也像绅士一样，两手一摊，双肩一耸，笑了笑。
牛归原见了，更怒，他冲到侍应生面前，又气得转身离开了，然后怒指着侍应生吼。
“开玩笑？我看你才在开玩笑！我根本不认识她！”
侍应生一听，一下紧张起来。
“哦！原来，您们不认识啊？”
牛归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猛挥双手吼道。
“当然不认识！”
侍应生这是更不知所措了。
牛归原仍然怒气难消，大声吼着。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简直乌七八糟！”
侍应生见牛归元怒气冲天，神色更是慌乱，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赔礼道歉。
“哦，对不起！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还以为……”
一听侍应生辩解，牛归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狂怒地指着侍应生斥责。
“以为？以为你个头啊！你们这儿，搞什么玩艺儿？”
侍应生更加紧张，继续连声赔不是。
“对不起！先生！实在对不起！实在……”
牛归原已经不理侍应生了，见元渚与方汀一直在一旁看着，牛归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招呼元渚和方汀。
“哦，实在对不起！我正在等你们，谁知突然冒出个疯子，让你们看了一场闹剧。”
牛归原说到这里，又尴尬地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式说。
“走，咱们换个地方，这儿乌七八糟！太乌七八糟了！”
说到“这儿乌七八糟”，牛归原又充满怒气。
牛归原将元渚和方汀领到了他的办公楼，让秘书将他们领进了会客室。
元渚和方汀在沙发上坐了，又看了看会客室。这是一间很具现代气息，又豪华雅致的会客室。宽敞明净的房间，精巧铮亮的茶几，华贵典雅的沙发，精美雅致的装饰，显得简洁而明快的陈设，更显出主人的品位与实力。
牛归原进会客室时，已经换了衣装，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元渚和方汀见牛归原衣冠楚楚，与此前判若两人，连忙起身，以示尊敬。牛归原见了，热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彬彬有礼地说。
“二位请坐！”
元渚和方汀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里，分明闪现着惊讶。
牛归原也在元渚和方汀对面的沙发上坐了，笑着说。
“早知道在外边会遇到疯子，还不如请你们到这儿来。”
这时，漂亮的女秘书进来了。
“牛总，您有什么吩咐？”
牛归原看都没看女秘书，只举了一下三个指头，话语干练。
“三客咖啡！”
牛归原吩咐了女秘书，就对元渚和方汀笑着开了口。
“方小姐，怎么样？”
牛归原说话时，含笑直视着方汀。
方汀以为牛归原指的是气派不凡的会客室，她又扫了一眼会客室，笑道。
“很气派。牛先生这么年轻有为，倒是大出我意外。”
牛归原听了，笑道。
“哦，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下决心没有？”
方汀听牛归原问她下决心没有，便笑道。
“我决定跟你联系，就已经下了决心。”
牛归原一听，站了起来，开口道。
“嗯，很好。情况，我们一路上都交谈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租约，你们先看一下，要是认同，咱们就可以正式签约了。”
牛归原将打印好的租约给了方汀一份。
方汀接过，与元渚一起看了起来。秘书送上了咖啡。牛归原用小勺舀起两块方糖，抬头望着方汀问。
“方小姐，要吗？”
方汀见牛归原彬彬有礼，也礼貌地笑了笑说。
“谢谢！”
牛归原将两块方糖放进了方汀的咔啡杯，同时说。
“不用谢。时下，女士最爱苗条，拒绝吃糖，所以不敢贸然。”
方汀见牛归原言谈举止跟在茶楼看到的第一眼判若两人，心情明显有了变化。她笑着开了口。
“牛先生，您大可不必客气。您把我租到家，能老这样供着吗？”
牛归原一听，也自然随意地笑起来，连忙说。
“好好好！这就好！知道吗？我呀，一听说你们都是博士生，就诚惶诚恐了。”
方汀一听，笑了，笑得很开心，还开玩笑说。
“以后，你就把我当神供着吧，我很乐意的。”
牛归原见方汀活泼大方，也笑了，高兴地说。
“我可不会了。以后成了一家人，就举、举什么来着？”
牛归元故意不说后边的话。
元渚正好看完了租约，笑着接过了话头。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牛归原听了，立即高兴地说。
“噢，对对对！不过，举案齐眉，老举来举去可能太累，咱们就相敬如宾吧。好吗？”
方汀笑了，大地一笑道。
“好啊！这正是我希望的。”
元渚这时说。
“牛先生，您的租约很详实，连双方怎么称呼，您都考虑到了，应该说很好。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好吗？”
牛归原听了，点头道。
“嗯，好的。”
元渚听了，又问。
“牛先生，您能给我们谈谈孩子吗？”
牛归原没明白过来，立即问道。
“谈孩子？”
方汀见牛归原没听明白，便说。
“哦，是这样，为了更好地亲近孩子，我们想了解一下孩子的个性呀、喜好呀什么的。”
牛归原听了，顿时话语中充满了喜气。
“我儿子，活泼开朗，很容易接触的。嗯……就是特别喜欢电玩。一玩儿起来，连家都不知道回。”
方汀听了，看了看元渚。
牛归原见了，生怕方汀因此拒绝，连忙开了口。
“方小姐不用担心，我会叫阿姨盯紧他的。”
方汀听了，实言相告道。
“牛先生，孩子痴迷网游，到了连家都不知道回的程度，恐怕比较麻烦呀。”
牛归原听了，神色黯然了，顿了顿才说。
“孩子的妈咪没去世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妈咪去世后，我又忙于公司的事，家里只有保姆，他、太孤独……”
牛归原说到这里，低头不语了。
方汀和元渚听了，也沉默了。
片刻，牛归原抬起了头，看着方汀说。
“以后，他有了妈咪，我想会有好转的。”
方汀没说话，望着元渚。
元渚见了，开口道。
“这样吧，牛先生。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回您话，好吗？”
牛归原一听，顿生不祥之感，心中叹道。
“唉，看样子，他们就这样拜拜了。”
牛归原有些无奈，只好应道。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