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饭知道一半,一个很像周蝶的女的进来了,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王可就是楼梯间踢我一脚的人,最后一个就是刚刚在我们宿舍楼下跪的女的。很不简单的组合,很不可思议,我问,“你叫什么?”我问的是周蝶。
周蝶说,“我吗,我叫周蝶。”她还好意思说。
“周蝶已经死了,你不知道么?”我说。说完看着张恪,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那女的气得七窍生烟,走了。临走时还冷哼一声,真是气派,“周蝶是被一个要跳楼的人乱刀砍死的,至于最后到底低头没有,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很多人都看见了,倒是真的。”我说。
三个人的背影早就消失了。
“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张恪问。
我不知道,人肯定不可能死而复生的。张蝶的事情警察也没有具体地交代,我们推测不出什么像样子的结果的。
“谁知道呢?可是那天王可确实发狂了,我们都看见了的。太奇怪了,希望我们不要卷入奇怪的事情里面去。”我说。
“你说了好多奇怪啊。”振海说。
“我们回去吧。”小飞说。
回到寝室后发现被警察带走的导员就坐在我的椅子上面,太不客气了吧,他怎么会有钥匙开门的。“有什么事情?”我问导员,语气尽量很客气,绝对不会有出言不逊的感觉在里面。
“大二从明天起上晚自习,就在建筑楼504上课。晚上要点名的,明白吗?”导员看见我们的时候眼神很凶狠,慢慢快把话说完的时候,又恢复了原有的底气不足。城市的建设也没有这样快的发展吧,每一个人每天的喜和怒,比气候还要复杂。
“谁说的?”不要怀疑,我问的,而且我确实能够问出口的。这个和脸皮的薄厚绝对没有任何的关系。
导员面色难看地看着我,牙齿咬得很紧,眼睛里都是杀气。介于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他强忍着杀人的心情,一个字一个字很难清晰地说,“我说的!”其肢体语言动作都赶上混蛋了,我在心里笑得很阴暗,“这脑残没救了。”
“有公文吗,这么大的事情,系里面得给出一个明确的通知才行的。空口说的几句白话不具备任何功效的,你把要上晚自习的通知给我看看。”我把手一伸,意思很明显,“给我看通知。”
导员站起来发现自己比我还要矮很多,手足无措了半天,出去打电话了。他的思维比风向还要难以掌握,我只能这样认为,可见导员也很麻烦。
几乎半数以上的导员说话办事,永远不利索,但是收钱很快也很多。且受之无愧,弄得很多学校乌烟瘴气。这些不好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写过,完全不像写点什么。我认为好的故事才会去写,不好的事情不写就好了,一面别人会做更多的坏事。这样的观点很谴责了很长的时间,可是很多人必须承认这个社会的风气没有那么美好,世界也不可能像冬天的白雪一样干净。
童话的故事和烂漫没有关系,和马车也没有联系,和夜晚的Party更加没有任何相通的地方。
这是一个简单的,我又不能够理解的一个世界。
打完了电话导员把手机递给我说,“系主任找你。”
我接过手机,“什么事情?有个我不认识的人在我们集体都出去吃饭的时候进来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丢失什么值钱或者不值钱的东西,他就一口气说很多的话。这个要怎么办,这个社会垃圾有点多,但那是清洁公司的活,不应该学校还有人文垃圾对吧?”我的话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尖酸刻薄,那天全部都冲出来了,神都要被我气死的。
半天没有回答我的话,我接着报出我们的学校的地址,寝室楼以及我们寝室门牌号。很快警察来了,“控制!”多么地欧洲化啊。
导员再一次地蹲在地上,浑身发抖啊。
“这个自称是导员的人估计这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官,索性就胡作非为,把警察招过来,算是开眼界。见着了个把领导吧。”我说。
“你这张乌鸦嘴,给我闭嘴!”警察说。
我闭嘴了。警察没有闭嘴,说,“你一上一下的嘴巴,能够闭上吗?很多话,也很难听。”话都这样说了,我就不说了吧。
导员再一次地光顾了警察局。
系主任给出明确通知,“我们大学不用上晚自习。”
我们振臂高呼散会,日子太好过了。要是长期不上晚自习就好了,冬天还是很冷的,时不时要下点雨。一般人可招架不起,我算是比较能够吃苦耐劳的人,我都不想忍受,其他的人肯定无法忍受了的。
系主任这英明的决定,决定了他的主导地位。人气、声望各项指数参数像飞机一样高飞了,我们就仰望着他的背影吧。
导员被拘留了,还在接受调查。
我晚上吃完了晚饭就去开水房打水,我拎着我的开水瓶走在路上,冷风呼啸。日子可能会越来越冷,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等我到了开水房的时候,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走过来跟我说,“王可说,让找钱小心一点,会有人收拾他的。”
一听这个话,我的大脑都短路了。
“你误会了,我不认识任何不相干的人。”我说。
然后,我进去打水了。水房的水是开水,很烫。不小心一些的话弄不好会烫伤,早些年很容易出事故的。我的几个姑姑和姨出去打工的时候,就出过事故,被开水烫到了眼睛。我当时只有七岁半,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开水是接到开水瓶里面的,怎么会溅到人的眼睛里面去了。人的身高和水龙头的落差还是很高的,水是到不了眼睛里面去的。“你开玩笑吧。”我妈妈这样说。
我妈妈在制衣厂工作了五年,根本没有出过任何事故,开水房里面半点事故都没有。等到了我姑姑和姨打工的时候,任何地方都可以出现事故。我都觉得好笑,人际关系大概是那个时候出现故障的吧,家庭成员不太往来了。
工厂的建筑和建设是不会出现太严重的故障的,在建厂的时候,建筑公司就有考虑过那个问题,怎么会有在楼梯间摔倒的可能呢。除非是被人绊倒的,这样做小人的人是没有善终的,我们只能做好自己的事情。剩下的事情我们估计无能为力了,姑姑被开水烫了纯粹是鬼话,厂里报警了,她自己到别的地方打工了。
骗保险的人很多,可是这样比较低级的手段早就骗不到人了。
我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啦哗啦地流下来,到开水瓶里面。听声音比较尖锐、细小,那么说明快要满了。“嘟嘟……”快满了,我把水龙头关了,盖上瓶塞、走了。刚一出去就撞见王可,他这回倒是很烂漫,搂着一个女的。我仔细地看看,发现那女的是苏庆莲!
苏庆莲是谁呢?
话说起来不太长,苏庆莲是复读生,为人比较狡猾。会骗人,毕竟两年都没有考上大学的人,内心深处还是有点阴暗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很少有人敢去单独看她的,老师也不太敢提起这个人。
几乎断绝往来了。
“好巧啊。”我和王可几乎是同时说出来这句话的,王可看了看苏庆莲,笑了一下很阴险。没有任何预兆地一巴掌下去扇到了苏庆莲,他们两个人正在我的对面,我看着、心想,“这话剧排演得也太差了些。”看戏的心情估计就是我当时的心情吧,不过我的心情可没有那么好。无论是刻意的还是自然的,我都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事,这样庸俗的陷阱没有人会掉到里面去的。
我绕开他们回去了。
“每一天都没有好事情。”我在日记里面感慨,无事生悲。
苏庆莲我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一年以前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她没有出现,听说去了职校。别人帮她说的,末了还补了一句,“其实她在家种田,没考上任何学校。”说完,那个搭话的女的就走了。
我们同学老师都在那里,见了面也好,没见面也好,一桌子的饭菜吃得很不开心。明明考上了大学的人,都得憋气地吃个饭。人生太没有创意了,高兴得事情就这样扫了兴致,有时候很佩服别人的脑子。智商在学业上面没有体现,但是在整人方面尤其擅长。
苏庆莲在去年过年的时候神智都不是很清楚了,今年反而好些了,还交了个男朋友?我是这样理解水房的那一幕的。可是有点牵强,我不太相信这些的。
她长得一般般的难看,就是眼睛很细小狭长,眼珠子总是在眼眶里面滑过来滑过去的。像蛇一样,危险的存在。嘴巴比较薄,下巴很尖细,说话很大气。她精神状态不好我们心情其实正相反很好,别问我原因。复读生总归是认识几个校外的混混的,把那批人引到学校来,寝室丢了东西啊,少了钱的。找谁呀。
她们只会认为自己找过来的人,帮自己找到了力量,谁都敢惹,谁都敢得罪。校长都头疼,恨不得学校关门大吉算了,管不了学生。
这样算下来中国的文盲又要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