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寒风,潮湿,刺痛。
顾颖紧闭双眼,全身****地蜷缩在角落。南方的冬天潮湿寒冷,房间阴暗,没有窗户,没有床,只有一张床垫和一叠棉被。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她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睁开双眼,惊恐地望着黑暗尽头那扇门。
吱呀——
门开了,熟悉的身影透过光投射在顾颖身上。她抬起手挡住光亮,拼命想看清那人的脸。囚禁多日,她始终抱有期望,严正龙会来救她,他会来。
“你还好吗?”熟悉的男声想起,却不是她希望的。
“还好。”顾颖颤颤巍巍地小声道,“你需要什么?”她勉强站起来,双腿不停打颤抖。男人摇了摇头,在门外灯光的照射下,他显得更加高大。“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我了。”
“可、可不可以放过我?”顾颖没有哭,但声音充满祈求,她已经褪去平日高贵的外衣,但依然保持尊严。“我可以放过你。”男人侧过脸斜视顾颖,那是廉智诚的侧脸,一张冷酷而完美的侧脸。“只要严正龙敢来,我当场就会放过你。”
“他不会来的。”顾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像要说服廉智诚,更像在说服自己。他已经不是她的人了,他不会为了她奋不顾身地解救他而来。廉智诚转过头来,顾颖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得意的声音:“我手下已经抓住他了。真让我失望呢,没想到他连找到你的能力都没有。”抓住了?幸亏屋内漆黑,否则廉智诚看到顾颖黯淡的眼神,恐怕又要得意不已。顾颖要杀一杀他的威风,“一个男人为了我奋不顾身,你却还挺得意。他比你做得强多了。”
“顾颖,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操控我,激怒我吗,这几年你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廉智诚的声音听上去越来越亢奋,顾颖冷汗直冒,认识他这么多年,她太了解他的情绪变化。
果不其然,廉智诚开始慢条斯理地脱下西服,顾颖颤抖地看着门口。光明就在不远处,可是她的腿却一动不动。这几天的折磨,已经让她没有力气,别说是跑,就算走几步她都会摔倒在地。
“想走啊?走吧!”廉智诚留意到了她的眼神,“别说我没告诉你,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只是……”他望向黑暗处的一个闪闪发亮的红光点,邪恶地笑了。
“你想要败坏我的名声,那也会让廉家蒙羞的。”顾颖唯一的寄托,只有老爷子廉宏涛。虽然他对顾颖的出轨很生气,但明事理的廉宏涛深知两个儿子算不上正人君子,更不会是好丈夫。
“嘿嘿,事情总会有两面嘛。让你蒙羞了,但廉家也会是受害者,而你的自杀也就有了正当的理由。”廉智诚嬉笑着。
“你、要杀了我吗?”顾颖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杀了你?拜托,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咱们离婚了,可我心里一直还是有你的。”廉智诚坐在黑屋里的一把椅子上,呆呆地看着顾颖。
顾颖冷冷地站起来,身体不停地哆嗦着,她颤颤巍巍地说:“你这又是何必,既然你跟我离婚了,却又不放过我。”
廉智诚一反常态,沉稳地说:“不一样啊不一样,以前你是我的妻子。现在你是严正龙的女人。他给我带绿帽子,我就要还给他十顶。”廉智诚笑着,手中多了一圈鞭子。
“廉总、廉总。”门口传来一阵呼喊,多出了一个矮小的身影。
“干什么!不是说过别打扰我吗!”廉智诚愤怒地坐起来,“你想死是吗,?”手下人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廉智诚深呼吸一下,恢复了理智:“说吧,什么事。”
“伊达铭来了。”手下谨慎地说,“货物也送到了。”廉智诚果然来了精神,兴奋地对顾颖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要不要见见你的老情人?”
顾颖惊慌地缩在角落里。她不愿意这样出现在严正龙面前,不愿意让她现在的形象烙在他的眼睛里。
廉智诚笑着说:“放心,知顾颖者我也,我怎么会不让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来人,快带着顾小姐梳洗一下。”两个身高马大的手下走了进来,架着顾颖走出阴暗的小牢房。
顾颖被关的牢房,位于廉智诚一座别墅的地下室里,而在一楼的大厅里,伊达铭已经带着严正龙坐在了沙发上。
“稀客稀客啊!”兴奋的廉智诚喊到,伊达铭刚想说话,却发现他的手中拎着一支枪。
“廉智诚,你干什么?”伊达铭惊恐地问。
“干什么?!”廉智诚举起枪,瞄准了严正龙的脑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