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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厚道

小二把所有菜上好,不过南宫玖每当把筷子移向有辣椒的菜都会被红颜拿筷子打掉,然后南宫玖会怨念地看着红颜,红颜则是平静地回视过去。

像“食不语”这样的规矩在这是不存在的,所以南宫玖很高兴地规划今日的行程,少不了要去找找雁翎,这么久不见,见到还来不及打招呼就被拐跑了怎么可以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南宫玖说这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引得红颜疑惑地看着南宫玖。

南宫玖耳朵微微摆动,心中暗道“这种熟悉的感觉,寒气袭人。”。南宫玖除了听到了向着厢房靠近的脚步声同时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南宫玖扔下筷子,朝着红颜挤眉弄眼,然后从窗户上飞了出去。

红颜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南宫玖飞走了,因为南宫玖今日穿的是月纱裙,仙气飘飘,刚出去就被人当作仙女了。特别是好几个小孩高兴地拍着手嚷嚷着:“仙女姐姐,仙女姐姐会飞!”

门外传来淡定的敲门声,还有就是温文儒雅的男声“小玖,在吗?”。

红颜说道:“进来”红颜也温吞吞地回答,想来外面的人应该是来抓南宫玖的,但并不是仇敌。不过照外面那人慢悠悠的性子,南宫玖早跑了,反正红颜是这样认为的。

“打搅了。”萧竹推开门,绕过屏风扫视了一会,只看到红颜。

萧竹依旧不急不慢地说:“洛姑娘,小玖去哪了?”

作为好姐妹,红颜怎么可能随便把三妹行踪透露给别人呢。但一看眼前这位英俊潇洒气度不凡,明明是和蔼的笑,但却让人感到危险的萧竹,怎么看也不属于“别人”的行列,怎么说,对于南宫玖来说也都是自己人。于是乎,红颜很厚道地指着打开的窗,面无波澜地说:“刚从这跳出去。”

开玩笑,说不说都一样,因为红颜在说完后看到对面屋顶上两个白衣男子拦截了南宫玖,而萧竹刚好直视外面的场景。

不过看到南宫玖被两人拦住,而南宫玖武着袖子上出来的白绫虎虎生风。红颜右手马上移向腰间的虹枭要站了起来。

萧竹依旧悠然地说:“放心,那是自己人。”

看到他们的确都没有出杀招,红颜就相信了,又端坐好,淡定地吃菜,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也当作没人在这。

萧竹温和地说了声“失礼了”,然后飞出窗外,优雅地落到屋顶翻起的角上。

红颜面不改色地吃菜吃饭,不过眼角的余光将对面的情况一览无遗。作为一个长时间在无聊时光中消磨的杀手,红颜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南宫玖看到萧竹就没有再出手,不过看样子也不会乖乖屈服,想来是萧竹没有武功底子,南宫玖怕误伤他吧。

屋顶上那一幕吸引了许多行人驻足仰望,萧竹不费吹灰之力让南宫玖瞪着他咬牙,然后南宫玖乖乖地跟着萧竹走了,至于去哪,红颜表示淡定地不关心。

看着桌子上满满的菜,红颜心中想道“三妹,你得欠我两餐饭了。”

红颜慢条斯理解决完那些菜后就到楼下付账。

很不巧,回到仇府,刚到院子,白白的信鸽就飞了过来。

仇诚站在观景台,一只手扶着木质的扶栏,看着那雪白的鸽子,没由来地说了句:“那鸽子看起来很补,抓来炖汤如何?”

仇诚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反正大夫是说好好休养,不过仇诚现在穿得比较单薄,披着华丽的银袍,享受着寒风,即便嘴唇苍白也还是一脸享受。

站在仇诚身后的男子听了之后声音冷冰冰地回答:“东厂的鸽子恐怕不好吃。”

“也对,吃出问题就麻烦了。”仇诚眼睛眯了眯,看到那雪白的鸽子飞走后,又没有由来地感叹了句:“那只鸽子是想在仇府安窝了吧。”

两人久久不语。

仇诚那句话的意思充分表示了对皇帝光明正大地往自己身边安插人手不满,更不满的是,监视的人还不懂得低调,明目张胆地传递信息,真当仇府的人眼瘸啊。可惜,不满归不满,现在还不是发难的时候,就当自己眼瘸吧。

站在仇诚身后的男子说道:“大人,该回屋了,大夫说不宜吹风。”虽然是关心的话,不过那人说的冷冰冰的,就像机械地执行任务。

仇诚扫视了整个仇府,悠然地走到楼梯口,下去。

至于红颜,红颜不知道仇诚看到信鸽飞来很不爽,不过如果红颜知道,就会心中表示很无辜,因为那个信鸽不是洛公公发来的,而是南宫玖发来的。信中,南宫玖强烈谴责红颜不仅没有在恶势力面前保持英勇不屈的状态,还助纣为虐云云。总之,南宫玖写了很多,无一不是表示自己的不满,但都没有实质性的内容。红颜甚至觉得送信的鸽子也很不满,估计是不满主人让它送这么重的信。

一天又平淡无奇地过去……

仇诚现在可以随意下地走动了,虽然有时候看上去会嘴唇发白,头冒冷汗。红颜其实一万个不信仇诚现在真那么虚弱,他在北疆攻无不克的神话可不是玩虚的,一个刺杀能搞那么狼狈,红颜真不相信。不过不管相不相信,红颜现在要做的就是履行自己的职责,好好监视仇诚动向,其他人也要好好监视仇府的动向。

因为仇诚可以随意走动了,就有人往仇府递帖子拜访,仇诚接待那些人并不闭着红颜,而且同一红颜也在客厅候着,不然就在外面候着,总之满足了红颜的八卦欲,啊不,是没有为难红颜的工作要求。

那些来的人红颜都记着,只不过,让人失望的是,那些人好像是来看女婿的,怎么完全没有政治氛围,虽然他们也不敢在布满锦衣卫的地方谈论政治。

比较有意思的是,郑媚欣知道红颜站在客厅就不淡定了,巴巴地跑来这献殷勤,让访客和仇府的人好不尴尬。红颜在一旁乐的看好戏,同时佩服郑媚欣脑子灵活,专坑自己人。

当然,红颜不知道郑媚欣的目的,也不能理解郑媚欣嫉妒红颜“形影不离”地跟着仇诚。因为要不是皇上和洛公公要求自己在这监视仇诚,红颜也不乐意像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立着,还要听他们的谈话,最要命的是,他们的谈话怎么可以这么无聊,没点把柄让人抓,太不上道了!

因为仇诚来京城待了并不久,结识的人不多,才过了两三天来的客人就寥若晨星。

虽然仇诚现在可以随意走动,不过一直没有出仇府,不过也差不多该有动静了,三日后,安庆王世子元靖宇打退周国,夺回夏国领土,夏庆帝大悦,命元靖宇班师回朝,庆祝这场胜利。

等到元靖宇到了京城,估计又会热闹了,至少红颜在那段期间就要盯紧仇诚,特别是仇诚和元靖宇接触的时候。

三日后……

白云蔽日,清风压阵,元靖宇带着一群将士浩浩荡荡进京,那些将士不过三千余人,代表了那些浴血奋战的战士来接受夏庆帝的嘉奖。

风呼呼吹过,带有“夏”字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响起铮铮的声音。

仇诚伤好了,穿戴整齐,跟着二皇子元吉去接元靖宇,红颜尽职地充当一名护卫,站在仇诚身后侧方,平视前方,不言不语。

大军走得差不多了,元靖宇一挥手,军队整齐划一停了下来。

元靖宇翻身下马走到元吉身前,叩见元吉,元吉及时扶着元靖宇,没让他跪下来。

元靖宇说道:“臣幸不辱命,夺回寇都。”

元吉温和地笑着说:“幸苦了!”说完,还不忘大声说:“众将士幸苦了!”

将士们很配合地说“皇恩浩荡,卫我领土,义不容辞!”

有了前面漫长的安抚节奏,元吉传令下去优待战士,另一边亲厚地拉着元靖宇说道:“堂弟,多年未见,你黑了不少啊。”

元靖宇看到元吉打着“亲戚牌”便从善如流邀着元吉的肩膀说道:“被我父王赶去带兵打仗能不黑吗,堂兄你也是,不去封地陪我耍耍,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堂弟了。”

元吉说道:“哪能忘了你,真忘了我怎会抢着来接你。我看你不像是带兵打仗才黑的,仇都尉也是一员猛将,怎么他看上去就不黑呢。”

说完元吉转过身看着仇诚打趣道:“仇都尉是不是在战场上都躲懒呢?”

这句话说得仇诚心中直冒汗,元吉这是七分打趣三分为难吧。虽说元吉颇有为难,不过也是让仇诚也一同说话,毕竟仇诚和元靖宇感情好,也是卖个好。

仇诚还没说话,元靖宇就说道:“我看是老天看他皮相好,太阳都躲着他走,所以就黑不了了。”

元吉拍了拍元靖宇的背赞同道:“有道理,仇都尉的俊朗连天都垂涎。”

仇诚持续黑线,仇诚敢保证元靖宇是故意的,那小子在哪都不忘拿自己的外貌说事。仇诚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飞了个眼刀过去,元靖宇淡定地笑着接受。

同样看好戏的红颜,除了嘴角短暂提起,没人知道她看到仇诚吃瘪心情有多好,至于为什么看到仇诚吃瘪就心情好呢,红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