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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丢印(四)

承玺等人只得在承德宫大殿里跪下,不知德清太子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他们。此时,德清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太监喜春慢悠悠地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殿下,忙碌了一夜,实在辛苦,要不要老奴安排宫女给您放松一下?“

德清忽然笑了,点头道:“好,就在这里罢。“

喜春有些犹豫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一排东宫侍读:“殿下,这里似乎.“

德清挥一挥手:“就让他们跪着罢,也该知道一下,差事没有做好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一会儿,十名宫女被喜春带到殿上,只穿着就寝时的单袍,似乎是直接从床上被赶下来的,个个面带惊惧之色。太子嘿嘿直笑,突然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宫女,一把扯开她单薄的衣袍,露出少女洁白的胴体。被扯开衣服的宫女大哭起来,其余宫女或惊声尖叫,或面色惨白。

宫女的叫声仿佛点燃了太子的激情,他又抓住另外一名宫女,用手中的长剑割开她的下裙。宫女遮无可遮,只能慌乱地哭了起来,太子索性堵住她的嘴巴,把她摁在地下,粗暴地任意凌辱。宫女连声惨叫,鲜血蜿蜒地淌在大殿冰凉的青石板上。

承玺跪在殿门口,只吓得脸色惨白,万万没想到看似文雅和气的德清太子,竟然当众做这荒唐至极的事。今夜早些时候,如果不是她急中生智,说出杨墨盗印之事,恐怕如今躺在地上哭喊,生不如死的人,就是她了。可惜她没有证据,不能把杨墨做的事情揭露出来,一样害苦了这些宫女。

太子又摘下墙上的马鞭,朝剩余的宫女用力挥去,只听啪啪脆响,宫女们纷纷遭难,一时间大殿里哭声震天,地上四处都是斑斑鲜血和破碎的衣物,受了伤的宫女扭曲着身体,躺在地下无声地痛哭。

承玺只是侧过头去,不忍再看,江疏影也是神色灰败,全身发抖,他自小在相府中长大,身份尊贵,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样严酷的场面?

余杭挨着承玺,似是对她,又似是对自己说:“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过了几日,承玺听宫里的太监们传,说是在宫北的一口井中发现了一具尸体,似是一名溺毙的宫女。总管太监已经命人打捞出来,送至慎刑司检查。由于尸体已经泡了几日,腐烂严重,看不出是什么人,也找不到其他伤痕,只能作罢。

虽然慎刑司不再追究,承玺还是暗暗留了个心眼,次日傍晚趁无人时又到井边查看。这口井在皇宫的东北角上,平常少有人经过,只有御花园的莳花太监在此取水浇灌花园。

因为来往的人少,井边一片厚厚的草丛。昨天为了打捞宫女尸身,几个太监匆匆踩过,草被压得乱七八糟。承玺在草丛中仔细寻找了半日,在草底下不起眼的地方捡到一角衣料,似乎是被人生生扯烂的。

承玺拿着衣料看了又看,深蓝色绸布料子上用银灰色丝线绣了一些花样,似乎是袍角或者袖角,觉得按照衣料的成色,应当是贵族男子所穿的衣袍,不是宫里太监能穿得起的料子。因担心被别人见到了生疑,承玺将衣料藏入袖中,离开了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