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当时泪下,命皇上将郅都斩首,为孙儿伸冤!”窦婴立刻回道。
众人听了,都露出欣慰之色。窦婴却打了自己一拳,恨恨道:“我这表弟,惯会阴阳手法。他明里答应,暗地却让郅都去雁门作太守……”他嘴中“表弟”正是刘启,因语含不敬,没有直呼其名。
“难道罢了不成?”九儿抗声反问。对于杀夫仇人,她自是盼其早死!
“哪会那么便宜!”窦婴脸色煞白,声音冷极,“太后动了真怒,再召皇上,命其立诛郅都。皇上求道:‘郅都实是忠臣,乞母后饶他一死。’太后斥道:‘临江王独非忠臣么?为何死在他手中?汝再不杀都,我岂能让汝!’说得皇上担当不起,就在上个月,将郅都斩首了。”
“杀得好!他也有今日!”九儿自是解恨。
“不过,此人倒有奇节,居官廉正,不受馈赠,亲戚家属俱都不顾。当太守时,匈奴亦不敢犯境……”袁盎倒底理智些,又怜其愚忠惨死,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奇节?”灌夫听了颇不受用,立刻怒目园睁,猛拍几案:“冷血鹰爪有甚么好?你还替他说话!”这一拍力道极大,几乎将杯盏震翻了。
袁盎见话相左,忙把话题岔开。他道:“既、既然,已立刘彻为太子了,为甚明日,皇上还要议立储君?”
这话把灌夫、九儿说得一愣。
袁盎见他们不明所以,即将适间郭公公来宣旨一事,扼要学说了一遍。最后话峰一转,冲窦婴问道:“王孙,你知道宫掖内情;莫非,还有人觊觎储位不成?”
“不错!”窦婴刚要张嘴回说;就听草庐外面“夺”地一声,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见了——不知外面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