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看不见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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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永失最爱

张兰又回到原来的城市,那个靠海边滨海之城-------安西市。她在靠海边的郊区租了一间房子,安顿下来后又开始找工作。没多久,张兰在一家牙医医院找到了一份护理工作。从此,张兰开始了安静的打工生活。空闲的时间,她还是会到海边散散步,每当此时,她就会想起和刘涛一起在海边的情景。如果刘涛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她们两个肯定就会结婚了。尽管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和刘涛在一起,张兰还是会常常想起刘涛,毕竟她们不是从小在一起长大,也从来不知道他们还有这层血缘关系。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张兰心里的伤痛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减轻。为了尽快忘记过去,在一起工作的同事的介绍下,张兰认识了一个医药商的儿子------杜剑锋,谈了三个月恋爱,他们就匆匆结婚了。

婚礼那天,张兰特意把母亲接了过来。看到张兰在婚礼上穿着婚纱的那一刻,张兰的母亲终于开心的笑了,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一天,现在终于到来了。母亲在张兰这边住了一段时间要回老家,她住不惯城市,总嫌圈得慌,不如老家的田野里那样开阔敞亮。于是,在母亲的坚持下,张兰把母亲又送回了老家。婚后没多久,张兰的老公就开始为生意上的事全国各地到处跑,经常也不在家,渐渐的,两个人发现和彼此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

时间会把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一年后,张兰发现老公在外面有了女人。张兰打电话给老公,杜剑锋倒是挺爽快,毫不隐瞒的向张兰摊牌:“如果你愿意离婚,我们可以离婚,你不想离婚也可以,我们还是夫妻,我也不可能和那个女人结婚,就是玩玩而已。”张兰无语,她觉得这个世界让她越来越搞不懂了,是自己的思想太守旧,还是自己和这个世界本来就格格不入。张兰想离婚,可是又不知该怎么给母亲交代。好不容易让母亲放心了,现在又该让她为自己担心,张兰有些不舍。她现在开始有了牵绊,做什么事不像原来那样毫无顾虑了。

再次和张兰分手后,刘涛把自己封闭的比以前更厉害了。经过一连串的变故,他对爱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父亲刘海书的关系也变得冷淡起来,作为儿子,他对父亲二十多年前的事无法评价,但总是觉得父亲做的不对,让这么多人受到了伤害。王丽梅开始忧心儿子的婚事,她四处托人给刘涛介绍对象,希望以此让刘涛从这些伤害和阴影里走出来。

就在这时,刘涛接到了高中时的同学李敏的电话:“刘涛,听说你回县城老家了,是不是真的?”“是,我现在在水利局上班。你还在那个城市吗?”刘涛问道,他感觉已经许久没有和李敏联系过了,高总毕业之后一直到大学毕业,两人都没有联系过。大学毕业后,刘涛在东莞上班时的那天晚上,本来刘涛在QQ上等张兰,结果张兰没等到,等到了李敏,他们通过QQ聊了一会。后来,两个人也仅仅是在QQ上偶尔联系联系。刘涛对李敏虽然印象深刻,却没有怎么主动和她联系过。他那时一心喜欢着张兰,对其他女生他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我不再那上班了,我回家了,和你在一个地方,就是我们这个县城。”李敏显得很开心,话语中透露着轻松愉快。“县城有什么好的,都回来了。”刘涛抱怨道。听刘涛这么一说,李敏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回来?”“我……我现在都后悔了。”刘涛声音低沉而沮丧,他确实后悔了,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张兰,他或许不会回来。另外,如果当时他能坚持不回来,或许他和张兰不会恋爱,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来都来了,后悔有什么用,不如随遇而安吧。我在县里小学当数学老师,将来你孩子可以送到这上学,我一定好好教她。”刘涛苦笑一声:“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不过我还没有孩子呢。”“早晚的事情。”李敏开心的笑起来。

刘涛除了上班,空闲的时间就是去钓鱼。每次钓到鱼,他都拿出一大部分给张兰的母亲送过去。并问张兰现在过得怎么样,老公对她好不好。毕竟现在两个人关系比以前更加亲近了。

李敏自从回到县城之后,和刘涛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两个人主要是通过QQ联系。偶然也会打电话问候一下。其实,李敏在上高中时就偷偷的喜欢刘涛,只是碍于面子,她不敢向刘涛表明。后来上了大学,和刘涛就彻底失去联系。那段对刘涛青涩的暗恋之情也随之泯灭。大学毕业后,李敏也经历了一次漫长的恋爱,后来男朋友出国,两个人彻底分手。之所以回到家乡,李敏也是不想再留在那个伤心地。回来后,李敏打听都有哪些同学在县城里,这是才发现刘涛也回来了。经过一段时间和刘涛的联系,李敏再一次燃起了对刘涛的那份初恋之情。

不久,刘涛的母亲也察觉到了刘涛和李敏的关系。她心里很高兴,自从儿子和张兰分手后,他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肯和外界接触,现在,如果李敏能让刘涛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这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王丽梅开始悄悄打听李敏的家庭情况,希望他们两个能走在一起。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情总会以惊人的巧合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王丽梅不了解李敏则已,一了解,她感到又惊又喜。李敏的父亲原来竟是王丽梅的初中同学李汉良。

在王丽梅心里,一直有一种隐秘的愧疚,她不敢说出来,甚至有时连想也不敢想。但越是这样,越压抑不住自己去想。两年前的一个上午,王丽梅从县城的城郊路过,在路边看见一所名叫“青青草”的特殊儿童教育学校。当时校园里正在组织一个文艺活动,从校园里面传出来的歌声吸引了很多路人驻足观望。王丽梅很好奇,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类学校,也随着路人驻足前去查看。学校很小,不大的院落,一栋三层楼房,楼房前面有一片活动场地,一群小孩子正在站在楼前的空地上表演。虽然学校里也就几十个学生,但是却显得其乐融融。王丽梅不仅有些好奇,走近看时,才发现这些孩子都是一些智障儿童,怪不得学校名字带着特殊儿童的字样呢,王丽梅这才明白了特殊教育学校的含义,她也为这一群孩子能有这样一个地方上学感到开心。正当她要转身离开时,她发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那不是李汉良吗?就是他,绝对不会错。王丽梅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她赶紧转身离开,一溜烟走了。后来的一段时间,她打听到李汉良已经结婚了,那个特殊儿童学校就是他和他妻子办的。听说李汉良的妻子和李汉良结婚时已经有一个孩子,他们结婚后,又生了一个女孩,从县城里一中考上大学,现在已经大学毕业在外地工作。没想到李敏原来正是李汉良的女儿。

王丽梅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李汉良。二十多年前,王丽梅收到了刘海书和马素月婚外情的举报信,伤心欲绝的她回到娘家,有一天实在忍不住悲痛一个人跑出来,在乡村里的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就在那天,她偶遇了李汉良,又鬼使神差般的去了李汉良家,在李汉良家吃了午饭,和李汉良一起去看他的新房。或许是处于对刘海书的报复,也或许是自己这些年来实在压抑的过久,她终于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总之,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当激情过后,她从睡梦中惊醒,冷静下来之后,她匆忙逃离了李汉良家。她走的时候,李汉良还没有睡醒,王丽梅想:当李汉良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一定会痛恨刚才玩弄自己的那个女人。王丽梅一直担心了好久,害怕李汉良找她算账,还好,他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他应该是原谅了自己。他是一个好男人,只是她们生不逢时,互相错过了对方。

没想到现在和刘涛交往的李敏竟是李汉良的女儿。王丽梅想,如果刘涛和李敏能走到一起,也算是了了她对李汉良的一份心愿。这次,王丽梅默默的关注着刘涛和李敏的交往,尽管已经知道,却装作全然不知,她害怕适得其反,引起刘涛的反感,说不定好事又成了坏事。

刘涛一时还走不出初次恋爱失败的悲伤,他依然喜欢一个人郁郁寡欢,对李敏并没有多少热情。尽管知道张兰和自己真实的关系,他依然有些接受不了,更主要的是对父亲这么多年来竟然隐瞒着他们这么重大的事情感到失望和愤怒,至少也应该向母亲把过去的一切都坦白吧。如果那样,也不至于会出这么大的丑,闹出这么大的笑话,现在的刘涛除了上班,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没办法必须出门时也是尽量挑着无人的地方走路。王丽梅知道刘涛心里已经对爱情产生了阴影和创伤,这次,她不敢催儿子谈恋爱,更不敢提一切关于爱情的事情。或许只有时间能慢慢抚平他心灵的伤口。

秋去冬来,四季在轮回中交替,转眼又过了一年,刘涛和李敏的关系依然没有多少进展。但他们已经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只是刘涛的心情还没有调整到正常的状态。那种恋爱的感觉还没到来,刘涛也意识到了自己在感情上出现了障碍,好在李敏很体谅刘涛,耐心的等待着刘涛能从过去的创伤中恢复过来。时间一长,两个人的关系也渐渐不言而喻,只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机,让两个人真正的开始。

这段时间,张兰感觉婚姻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但是她已经禁不起再一次感情的失败。这个月例假没来,张兰去医院检查,确认已经怀孕。她想,只要有了孩子,或许老公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外面鬼混。现在,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持住这段婚姻。

三月底的一天下午,张兰的老公要从外地出差回来,张兰做好了晚饭在家等着他一起吃饭。张兰特意买了一瓶红酒,做了一桌老公喜欢吃的菜肴。菜做好了,张兰把两支高脚玻璃杯倒上红酒,坐在餐桌前静静的等着老公回来,给他一个惊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兰左等右等也不见老公回家。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担心老公又不回来了。果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老公还没有回来。张兰实在忍不住给老公打电话,电话想了半天竟无人接听。挂了电话,张兰又等了片刻,想再给老公打个电话,这时,突然老公发来一条短信:“不要再打了,你烦不烦啊?自己的老公都吸引不住,你还做什么女人?”张兰气的再次拨打老公的电话,竟然关机了。张兰感到一阵心痛,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她愤怒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含泪独自吃了起来。

半夜,张兰的老公从外面醉醺醺的回来了。张兰已经睡了,她装作没听到丈夫的开门声,不搭理他。或许是看见张兰做的那桌饭菜,张兰的老公有些愧疚,他走到张兰床前把张兰唤醒,说回到家临时有事所以回来晚了,希望张兰原谅。最后张兰的老公拿出一条翡翠项链,说是送给张兰的礼物,张兰只是冷冷应付了几句就又装作睡着了。

第二天,张兰的老公一大早又出去了。张兰起床后收拾了一下,想了一夜,她对自己的感情有些绝望。张兰给一个大学的同学打了电话:“索娜卓嘎,过几天想去找你,上学时就答应你去你家做客,直到现在一直没能实现,现在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天就出发。”“是真的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索娜卓嘎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次是真的,你总说你们那儿的空气吸一口就能让人沉醉,这次我可要好好沉醉一下。”“没问题,保证让你沉醉,你来了我要带你好好玩几天,你就在我家住下吧,一切都是免费。”索娜卓嘎开玩笑地说道。

挂了电话,张兰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张兰的这个大学同学索娜卓嘎家是QH的,当时宿舍里只有她一个少数民族,整个宿舍里,张兰是她最好的朋友。大家都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报考了一所这么远的大学,并且在毕业后又义无反顾的回了家乡。上学时,她就邀请张兰和她一起去她家乡做客,但是路途遥远,一直没能成行。前一段时间,索娜卓嘎在网上和张兰聊天,两个人又谈到大学时的往事,索娜卓嘎再次邀请张兰过去做客,这次张兰真的动心了,说先考虑一下,如果能安排好时间就过去找她,也算是毕业后两个人的一次聚会。下午,张兰给老公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要去这个大学同学家,顺便到那看看风景,也算是一次旅游。张兰的老公知道张兰的这个同学,他回了一条短信,说自己有事不能送她,让她路上注意安全。张兰明知道他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现在巴不得自己不去打搅他。

第二天,张兰就踏上去索娜卓嘎家的列车。本来她想坐飞机,但想想这次出去不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吗,坐火车虽然辛苦,但是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欣赏一下美丽的大自然风光。

中间转了一趟列车,张兰又在当地暂时住了一天,她不习惯长时间坐车,休息一天后又坐车出发了。又经过一天的旅程,张兰在格尔木站下车,中间休息了一下,又坐了一天汽车,终于在下午四点钟见到了索娜卓嘎。

老同学相见,别提多高兴了,经过几天的旅行,张兰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许多。两个人又坐了到县城里的汽车,在天黑前赶到了索娜卓嘎的家。此时的索娜卓嘎已经嫁到嫁到了临镇结婚成家,现在已经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为了张兰这次过来做客,她特意把孩子交给婆婆照顾回到了娘家。“在自己家里不拘束,我正好也在娘家住一段时间。”索娜卓嘎开心地说道。担心张兰一路劳顿,晚饭后,索娜卓嘎就安顿张兰睡下,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担心张兰太累,索娜卓嘎让张兰早点睡觉,有什么话到第二天再痛痛苦快地说。

第二天,张兰在微微的晨曦中醒来。起床后,索娜卓嘎带着张兰到外面转了一圈,尽管天气还有些冷,但是那种群山连绵天高空旷的磅礴之气还是让张兰大为震惊。广阔的草原被雪山环绕,成群的牦牛散落在草原上,在清晨的霞光中显得格外美丽。“这几天我要带你好好欣赏欣赏我们家乡的美景。”索娜卓嘎开心地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索娜卓嘎带着张兰穿梭在群山之中四处游玩,张兰第一次领略了大自然的雄伟壮丽,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她想,这次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重新开始生活,不再为生活中的任何事烦恼,人生,不能总是戴着一副枷锁生活,否则,不管在哪里,都是自己为自己画地为牢。

四月十四日早上八点,刘涛已经到了单位上班。他打开电脑习惯性的浏览了一下新闻,发现到处都是关于QH玉树地震的新闻。这个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一夜之间让全国为之牵挂。刘涛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近年来到处是极端恶劣的气候,天灾人祸横行,简直没法过了。很快,地震的消息在单位传开,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平时上班大家各忙各的,今天似乎终于找了一个共同的话题,本来工作也没什么事,这下算是有话可说了。刘涛听了一会大家的议论,一个人出来了,他上了趟卫生间,信步走到在电力局院子里的花池旁驻足看到刚刚绽出的绿叶,阳光下,嫩绿的叶片呈现一种半透明的状态,透露出生命特有的勃勃生机。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只美丽的蝴蝶顶多也就能活几天。生命何其短暂!这短暂的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生命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二十几年的生命已经匆匆而过,余下的岁月除去老年之后浑浑噩噩苟且的十几年,能够被自己把握的所剩无几。有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改变,生活会变成另一番天地,人生会更明亮。刘涛站在阳光下的花池边思绪万千,觉得这一天的阳光格外的温暖明亮。

这时,他的手机铃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刘涛迟疑的接通电话:“您好,您是哪位?”“是我,我是杜剑锋,张兰的老公。是张兰的妈妈让我给你打电话的。”“哦,怎么了?你有事吗?”刘涛第一次接到张兰老公的电话,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是这样的,张兰前几天一个人去了她的大学同学索娜卓嘎家,她家就在QH玉树,今天新闻里不是说那个地方地震了吗?我就给张兰打电话,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走的时候我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那个同学家的电话。”刘涛脑子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竭力控制住自己,集中精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尽可能冷静地对杜剑锋说道:“你过会再打打,我也打打看,一会我再给你回电话。”说完,刘涛挂了电话。

刘涛隐约记得张兰给他说过好像有这么一个大学同学,是她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她家就在QH至于具体什么地方,他已经不记得。怎么这个时候去了QH刘涛感到不解,但是现在也没时间细问。刘涛有张兰的电话,那是他给张兰母亲送鱼时张兰的母亲告诉他的,他只是存了下来,从来没有打过。刘涛急忙拨了几次电话,一样无人接听。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刘涛脑海里不断闪现,他的眼皮不停的跳动,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压抑和恐惧。

一天过去了,依然没有联系上张兰。再后来,他不敢再打电话了,他担心张兰的手机电池被耗尽,可是,不打电话,又怎么联系上她呢。他给张兰发了一天信息:我是刘涛,见短信,速回电。晚上,刘涛给杜剑锋打电话:“再等一天,如果还是联系不上,我们就亲自去找。”第二天,已然没有张兰的信息,刘涛决定和杜剑锋一起去玉树找张兰。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索娜卓嘎家的具体地址,即使去了,也不知道去哪找啊。急中生智,刘涛又联系了张兰毕业的大学,说明情况后,学校接电话的那个负责人又帮刘涛查张兰那届毕业生的档案,终于,学校把索娜卓嘎家的具体地址查出来了。得到地址,刘涛和杜剑锋约好在QH的见面地点,各自从家出发奔赴QH当刘涛和杜泽峰在QH汇合后赶到玉树时,已是地震后的第五天,由于担心震后出现瘟疫,遇难者的遗体大部分都已被火化,无人认领的遇难者已被拍照编号和DNA取样。在能看清楚的照片中,刘涛和杜剑锋没有找到张兰,看不清楚的照片也无法确定。刘涛一边打听索娜卓嘎一家人的下落,一边和杜剑锋四处寻找张兰,可是到处都是找亲人的人们,根本无法找到索娜卓嘎和她的家人。

还有很多从照片无法辨认的遇难者,只能通过DNA确定。刘涛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到医院做DNA鉴定,尽快拿到检测结果发过来,最终确认张兰到底有没有在这些遇难者之中。

两天后,刘涛收到刘海书发来的DNA检测报告。但是,经过比对,这些人当中并没有和刘海书DNA一致的人。这让刘涛感到很欣慰,难道张兰真的在这次地震中得以幸免?就在刘涛和杜剑锋疑惑之际,一个负责遇难者认领的工作人员带着索娜卓嘎的丈夫的找到刘涛。索娜卓嘎的丈夫告诉刘涛,自己的妻子索娜卓嘎和张兰的遗体已经火化,并把张兰的遇难者编号告诉刘涛,让他去做DNA比对。但是,当他们在负责人的帮助下把张兰的DNA和刘海书的DNA对比时,发现索娜卓嘎的丈夫确认的张兰和刘海书根本没有血缘关系。难道是索娜卓嘎的丈夫弄错了?索娜卓嘎的丈夫则矢口否则自己弄错了,因为妻子的尸体和张兰的尸体是在一起找到的,她们两个被一处倒塌楼房砸中,头已经被砸的血肉模糊,无法分辨,但是他从妻子身上穿的衣服认出了自己的妻子,在她旁边的就是从外地来找她的同学。“不会出错的。”索娜卓嘎的丈夫悲恸的说道。

张兰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无法再做DNA比较。或许是父亲的DNA报告出了问题?情急之下,刘涛主动让医生对自己进行DNA采样,和张兰的DNA进行比较。

焦急的等待了两天,刘涛的DNA分析报告出来了,但是,同样和张兰的DNA不一致。几天来,刘涛简直度日如年,一件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让他头晕脑胀。这时,刘海书也打来电话,再次确认自己的DNA检测报告没有问题。每个人的DNA都没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刘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想了个办法避开了杜剑锋,给刘海书打电话,要把事情问个究竟。

这次,刘涛毫不畏忌问刘海书:“你再好好回忆一下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确定张兰是你的女儿?”刘海书羞愧的答道:“能!”过了片刻,他又说:“我那时被单位派出去出差学习,回来后张兰的母亲已经怀孕,但是我能确定她不会和其他什么人有什么来往。”又沉默了一会,刘海书哽咽着说道:“她一直都深爱着我!我实在对不起她!”刘涛冷冷的说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和你的DNA也根本就不一致,这是为什么?”“什么?这不可能?”刘海书语气肯定的说道。“什么不可能?这就是千真万确的。”刘涛狠狠的说道。刘海书也彻底糊涂了,他不相信自己和刘涛的DNA不一致,但他相信刘涛这个时候不可能和自己撒谎。难道……

现实倒逼着刘海书开始认真回想这二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自从有了刘涛后,他暗暗希望再要一个女儿,以弥补他和马素月丢失的那个孩子带来的遗憾,可是,王丽梅再也没有怀孕过,再后来,时间一长,加上计划生育政策的限制,他也就渐渐地不再去想了。现在回想起来,如果刘涛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想到这,刘海书突然感到一阵悲凉,他叹了口气向刘涛说道:“你们暂时在那等两天,等我给你回电话吧。我这就找张兰的母亲去问一问,是不是她记错了,张兰根本就不是我们丢失的那个孩子。”说完,刘海书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