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期末考试结束，班里一阵欢呼，漫长快乐的暑假开始了。
“沈毅，学校举办夏令营哦，你报不报名？”
正要离开教室的沈毅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转头一看，是刘璇。
“额，我暑假有事，恐怕参加不了。”沈毅抱歉道。
一道有些抱怨，有些委屈的目光传来，刘璇的眼中开始有点点的星光。
沈毅有点头大。这个学期沈毅很收敛，除了学习成绩外，其他方面都没有再表现出什么特殊之处来。而班里一些跳脱的男同学，也在熟悉后活跃起来。
渐渐的，大家的目光不再围绕着他，连沈莉也转移了注意力，可偏偏刘璇似乎就对他感兴趣，一如既往的那样对他。这让沈毅心中有些得意的同时也有些纠结，这要再传出些什么来，老班那里真要说不过去了，他跟汪婷婷的事都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了。
“真的有事，开学我给你个礼物，你要什么？”
说完沈毅想抽自己了。
“真的？那好啊。我想要个随身听。”
现在的女孩可不像后世那样现实，虽然随身听现在算是个奢侈品。刘璇只不过看到汪婷婷上次带到学校来，打听后知道是沈毅买的，心中不服输的想要跟她一样。
随身听这点小钱对沈毅来说无所谓，他只是对女孩表现出来的较劲的态度有些为难，这是个被娇惯的孩子。
“可以，那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开溜了。
“哼！我可不会认输。”刘璇咬牙切齿的握紧小拳头。像是小孩子看到喜欢的东西，却被人先一步买走了。
两天后，沈毅又一次的独自前往常市。
“你终于来了，有个香江人来找你了。跟他说话真费劲啊，半天才搞清楚。来了两天了，每天中午过来。”
方小勇看到沈毅来了，松了口气。那天书般的普通话听得他头都大了，更何况自己也很少说普通话，除了上小学的时候。
“你弄个BB机吧，不然找你都麻烦。”
这个时候沈毅家还没装电话，找他是很麻烦。电话太贵了装不起啊，方小勇开咖啡厅的钱有一半是砸电话上的。
“赵玲，我马子。”
方小勇又跟沈毅介绍了下正在擦吧台，桌椅的一位女孩。沈毅一眼就看出这便是后来的表嫂，一个沈毅很佩服的痴心女人。因为在他重生前还跟着方小勇，并且俩人没结婚，一个追随表哥二十多年无怨无悔的女人。
后世的方小勇蹲过两次班房，有风光无限，也有穷困潦倒。二十年间的女人不知道换过多少，但最后呆在他身边的依然是赵玲。沈毅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但对赵玲却很尊重。
“表嫂好。”
沈毅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赵玲连忙放下手中的抹布招呼沈毅，
“你先坐，我给你拿饮料。”
圆润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让沈毅感觉像阵清风吹过，让整个人都清凉了起来。
沈毅和方小勇，赵玲吃午饭的时候咖啡大门被推开了。
“累好，请问沈生今天来了么？”
随着一句让人头昏脑胀的广式普通话，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一件白色的衬衣，笔挺的西裤，油光发亮的皮鞋。这样的夏天却还带着一根领带，给人的感觉严谨，一丝不苟。
“你好，我就是。”
沈毅放下碗筷站起来，用粤语说道。
明显的对方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沈毅这样年轻。辛亏沈毅看起来都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不然估计要失态了。
沈毅让方小勇安排了小包间，带着来人走了进去。
“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鄙人杨成，宝丽金音乐总监。”
坐下后，杨成先是夸奖了一下沈毅，而后介绍了自己。
“你好，杨总监。真是麻烦你还要跑一趟啊，我这边出国实在是不方便。”
“哪里哪里。都是工作嘛!”
俩人一下沉静了下来，杨成想等对方开口，这样一来他就有主动性了。如果真像沈毅说得那样，有二十多首不低于那两首歌，这算是个大买卖了，自然价格方面能压少点是一点。
不过沈毅显然更有耐心，他前世没做过什么大生意，脑子也没商海里那些老狐狸的道道多。但有着二十多年的领先见识，网上看过的小说，事件也让沈毅知道很多商业方面的情况，虽然只是纸上谈兵。
最后杨成还是先开口了，他可不想跑内地一趟是来喝饮料的。
“沈生的其他歌曲带来了么，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没问题。”
沈毅从口袋拿出几张纸，抽出一张递给杨成。
看到手中这张邹巴巴的纸，又看了眼沈毅手中那些，杨成的嘴角不禁有些抽搐，这是有多随意啊！是没心没肺还是压根不在乎？
纸上有两首曲谱，杨成看了几眼就看出比那两首更好，心中有些兴奋，又有些纠结。看着沈毅年纪很轻，但那份气度怎么也不像这个年纪所有的，杨成觉得自己是跟同龄人在谈话。
“不知道沈生有什么条件么？”
“杨总监可以叫我沈毅，或小毅。”
沈毅终于受不了杨成的叫法了，怎么听着像叫“婶婶”呢？
“没问题，现在我们是不是谈谈价格问题？”
沈毅淡淡的说道：“二十首歌一百万，不是港币，是人民币。”
杨成眉头皱了起来。按歌的质量绝对是物有所值，如果是香江那几位作出来的话，价格更高。只不过沈毅是个新人，还如此年轻，杨成觉得似乎价格高了。新人作曲作词，一首也就几千，最多不会超过两万。按沈毅的说法，一首差不多是十五万港币了。
“其实我脑中还有不少的歌，只是没写出来，质量不低于这些。”
沈毅看杨成还在思考，立马就加了砝码。反正他不靠这个发财，给谁都一样，再说他还有事想请杨成帮忙。
“这个我需要向上面请示一下。”
数目过大，杨成做不了主，他的权限只在百万以内。
咖啡厅的电话打不了国际长途，于是杨成立即回住的宾馆给香江打电话。沈毅等了半个多小时就等到了杨成的回复：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