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雪隐寻踪——厕所的历史经济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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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臭味中淘金,粪坑里捞钱——厕所经济(下)(2)

可是好景不长,很快人们就发现移动公厕有些反客为主了。因为流动公厕多设置在闹市区繁华地段,来买东西、打电话的人很多,上厕所的人相对很少。公厕管理者为利益驱动,擅自改变了公厕的用途。在市内一些繁华地段,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很难发现这些流动公厕。因为几乎所有的流动公厕都把管理间变成了杂货店,有的卖报纸杂志,有的设置公用电话,有的公厕挂上了各式服装,有的竟然出售烟酒饮料,甚至公开叫卖“茶叶蛋,5毛钱一个”。而公厕的“正门”在杂货店的衬托下则显得很窄,很多还被管理间打开的门给遮住了。另外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就是因为使用习惯等心理方面的原因,很少有人愿意去流动公厕。因此,就是在新街口这样人气很旺的商业区,承包人一天24小时经营,收入也只有几十元。这样,从流动公厕管理员的角度考虑,“副业”的收人要远高于“主业”,流动公厕几乎全成了杂货店也就没什么奇怪了。还有一些移动公厕选址不当,影响了公共交通。

移动公厕在设摊布点、经营范围和管理方式等几个方面都严重违反了城市管理的法规,又由于它的先天不足,也给环境卫生带来了污染(因为流动公厕的特殊性,它的供水就成了问题,厕所里的卫生状况就让人很摇头,不雅的气味四处扩散)。这种违章经营的行为遭到有关部门的查处。问题还不止于此,据称南京街头的所有“环保流动公厕”有可能将面临彻底清理整顿,因为它们都是“非法设置”,没有到工商城管市容部门办过合法的审批手续。果然,到2004年6月24日晚,原来设置在新街口商圈的六个流动公厕已被全部撤除。

据说该公司已吸取经验教训,决心重整旗鼓再战,要在全国推出2000个移动公厕云云。“进口”“出口”,相依相伴

在底厕上店的模式中,不少商家在厕所里开起了饭店。一个“进口”,一个“出口”,本来这两者相去甚远,反差极大,但有人就是敢为天下先,巧妙地利用这种巨大的心理反差和视觉反差赚钱。很多人尤其是年轻人就是要寻求这种刺激。厕所里开饭店

在波兰首都华沙市中心一家公共厕所的餐馆里,一个姑娘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午餐,她觉得在公厕与在别的地方用餐没什么不一样。当有人问她这顿饭吃得怎么样时,她说:“味道好极了。”实际情况似乎也是这样。这些公共厕所餐馆的墙面都是蓝色大理石做的,桌子明亮整洁,厨房纤尘不染。公共厕所原来是华沙市政府最感头痛的地方,由于缺少资金,没有能力进行整治,有关部门便开始对公共厕所增加一些新的功能,包括自助小吃馆、餐厅、酒吧甚至还作为兽医诊所,当然,不论增加多少功能,其基本功能仍然是公共厕所。全市42个公共厕所中的28个已被出租出去,一部分租金再用于公共厕所维修和清扫。

一个名叫马汀的人1999年5月份在华沙市中心安全岛上的公共厕所里开了一个午餐时间的酒吧,他说:“我们附近工厂机关的人员常光顾我这里,生意挺不错。对厕所餐馆来说,有一个有利的因素,那就是地理位置,毕竟大部分公共厕所都在闹市区,那里步行的人很多,或是离公园很近,人流量大,用餐的人也多,不愁没有生意可做。”厕所变成饭店

有人在厕所里开饭店赚钱,就有人把饭店变成“厕所”赚钱。

台湾的高雄有一家“马桶主题餐厅”,据说点子就是两个年轻人在马桶上敲定的。冲着饭店的招牌撞进门来吃饭的顾客常常大吃一惊,以为跑错了地方走进了卫浴用品店。但看到店里的创意陈设,再问一问服务员,得知确实是一家饭店后,往往禁不住粲然一笑:店里的桌子是加玻璃罩的“水槽”,里头装饰贝壳砂等海滩饰物;椅子当然就是道道地地的马桶状;各式各样的马桶盖,让每一个马桶都有不同“味道”;马桶后方是卷筒式卫生纸,让消费者吃完擦擦手、嘴。店主说:“我希望将吃东西的地方营造成厕所的氛围,厕所反而要装饰得像卧室、书房,利用这种错位幽默,吸引顾客上门。”马桶里盛佳肴

不知道“马桶主题餐厅”的创始人有没有从老祖宗那儿得到创作灵感。认真说起来,他们这个创意也不是什么新东西,清朝人早就这样干过了,只不过目的不是为了赚钱。清朝的梁鼎芬是一个极其讲究饮食的人,可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在北京时,天天和朋友设宴聚会,一连几个月,搞得厨师穷于应付,大有黔驴技穷之叹。这一天,高朋满座,大家都围坐在餐桌旁就等着上菜。这时候,梁鼎芬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一只马桶,恭恭敬敬地放在桌当中。众人不知就里,有的捂着鼻子就跑。梁鼎芬也不解释,不紧不慢地打开了马桶盖,就觉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再一看,马桶里装的全是鸡鸭鱼肉等上好菜肴。梁鼎芬一边张罗,一边招呼大家动手。客人们嘴上答应着“来来来、请请请”,就是疑三惑四,不敢动箸。无奈,梁鼎芬只好先拿起筷子,大啖一口,众人这才一拥而上,直如风卷残云。第二天梁鼎芬用马桶请客的事儿就传遍了北京城。(清·李伯元:《南亭笔记》,山西古籍出版社,1999年4月第1版,307页)马桶里淘食品

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是,2004年8月19日,美国俄亥俄州派伯维尔地区举行了一次有奖电视真人秀。参赛者必须将头伸进满是鸡胃、鸡脖子、水、伍斯特牌沙司和玉米的抽水马桶中,在一分钟内用嘴巴将埋在这些混合物中的肉片一一叼出。叼肉最多者将进行接下来的“吃比萨”单元,进入这一单元的参赛选手将把活的蠕虫、沙丁鱼、黑橄榄和辣椒吃下去。最后赢家将获得价值100美元的奖品包。8月19日的这场在派伯维尔自由展览馆前举行的电视真人秀吸引了大量喜欢刺激的年轻人报名,最终,有20人“有幸”参赛,角逐一份价值仅为100美元的礼品包。大量的观众聚集到比赛现场,围在3个没有储水的抽水马桶前,伸长了脖子观看比赛。有些个子矮的观众甚至挤到前台,一屁股坐在沥青路上,撑着头看比赛。

比赛开始后,参赛选手按照次序一个个来到抽水马桶前,将头伸进马桶内,用嘴巴将埋在混合物中的肉片叼出,这些咬着肉片的选手嘴边淌满了血水。叼得最多的前几名选手进入第二轮比赛——吃“比萨”比赛。参赛选手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将准备好的活蠕虫、活沙丁鱼、黑橄榄和辣椒吃下去。在吞食蠕虫前,必须先将蠕虫放在舌头上,让观众看清扭动的虫子后,再将它吞下去。

最后,18岁的学生凯尔·特纳勇闯两关赢得了比赛的第一名,获得了价值100美元的礼品包。参加第一轮比赛的14岁的学生凯特林·米勒说:“这场比赛很刺激。我不停地将肉片叼出来,然后再将它放开。这种感觉棒极了。”这场电视真人秀的策划人海德莉说:“我只是想出这些方法。事实上,它太恶心了。让我直想吐。”14岁的观众撒玛萨·沃西顿说:“这简直太恐怖了。当这些蠕虫扭动的时候,简直肮脏得让人不敢看。”厕所里用餐很卫生

事实上,和人们的习惯思维相反,在厕所里吃饭其实很卫生。2004年8月10日,英国的媒体报道,著名的怡乐餐饮集团曾经在英国搞过一次大型调查,结果显示,由于英国白领工作太忙,他们的平均午休时间只有不到27分钟,25%的白领员工甚至干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草草吃点午饭。曼彻斯特一家调查公司的一项最新调查显示,由于大多数白领的办公桌卫生状况欠佳,在自己桌上吃午饭对健康相当不利,反而在公司的卫生间吃饭要“卫生”得多。在参加这项调查的500多名调查者中,居然有10%的人表示,他们每年只清理自己的办公桌两次甚至两次以下。此外,大部分人承认,他们只是在自己的办公桌看上去很肮脏时才会进行适当的清理工作,而公司的洗手间则基本是每天有专人清洗1到2次,因而从卫生状况来说,洗手间要比办公室强得多。

调查公司的负责人迈克尔·金斯利表示,前不久他曾看到美国一份最新卫生状况报告,报告中说办公桌上的细菌一般比洗手间里的细菌平均多400倍以上。撰写这一报告的美国亚利桑那大学微生物学者查尔斯·吉尔巴称,他经过多年研究发现,办公桌表面以及电话听筒是细菌的“大本营”,鼠标和键盘也常常遍布着细菌。金斯利还指出:“随着越来越多的白领放弃午休。在办公桌上吃饭,桌面上的细菌会比以前还要多。那么一旦有病毒出现,办公室里的大部分地方都有被感染的可能,特别是在使用公用办公桌的地方……相形之下,倒是在厕所里吃午饭要卫生得多了。”真正的厕所成真正的饭店

和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一样,投资公共厕所也不一定就是包赢不输的买卖。北京的一家厕所投资人因为决策失误而不得不改弦更张,真正把一个厕所变成了饭店。在北苑北路的家和超市北门,有个紧靠路边的小吃店。这个小吃店以前是一个公厕,小店的外部还保留着瓷砖,从外表很容易看出是厕所的特征。进入店堂,收款处依然是原来厕所的收款处,左侧的男厕所改成了餐厅,右侧的女厕所改为厨房,地面及四壁还都留着原有的瓷砖。在政府出台公厕免费的政策之后,该厕所无奈停业。经过整修后重新开张,摇身一变改成了小吃店。据说附近居民没人愿意去,心理上迈不过这道坎儿。也就是一些不知内情的过路人才去那里吃饭。厕所商家走麦城

南京市太平北路四牌楼附近的一座豪华公厕,当初造价在50万元以上,2004年大年初一正式开业,每天收入仅9元钱左右。

公厕位于珍珠河景观带内,东侧紧靠太平北路。流线型的外观、高档的建筑装饰材料与周围优美的环境相得益彰。走进去就是_个休息厅,休息厅两边是男女厕所,厕所里镜台、自动干手机、防火隔断以及先进的冲水系统应有尽有,处处显示高档次。休息厅里不但有优美的图画,而且还有沙发、观赏喷泉,甚至还有婴儿床。开业后的20天中,最多的一天收人14元钱,一般都是9元左右。收入不多,养护公厕的费用却不少。20天中,水已经用去了200多吨,电更是用得惊人。就是说,全部收入交水费都不够,更别说电费、工资等支出了。看来,投资厕所也要有点眼光,有点前瞻性才行。

厕所收费也给收藏家开辟了一个新的收藏门类,这就是厕所票和厕所月票。

有些收费公厕周围的居民家中没有厕所,也有些单位自己没有厕所,这些人就成了附近收费公共厕所的稳定消费群体。天天要上厕所,一天要上几次厕所,有没有零钱是一个问题。而且,掏来掏去,找来找去,时间一久,双方都觉得不是很方便。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开支太大也是一个问题。于是,就有人想到使用如厕券,想到实行批发价,想到用月票制,想到公款消费厕所,等等。一位作者写道,在成都《青年作家》编辑部的平房小院里,“坐了一阵,主人说,上不上厕所?众人一齐起身说‘上’,又问,几个?数数人数后,就从墙上撕下几张小纸片。我好生奇怪。原来是统一到街上的公共厕所去。那里是要收费的,一人一角。因单位无厕,就公费报销。挺新鲜的。”各显神通厕所淘金

哪里有需求,那里就有商机,在人类自身的“出口”问题上也不能例外。驾轻就熟导厕人

中国的城市里公共厕所奇缺是一个短期内无法解决的难题,人们尤其是外地游客在内急时找不到厕所的感觉怕是人人都有体会。这个时候有人走到面前说:“给一点小费,我带你上厕所!”恐怕没有人会不掏腰包。1995年前后,在百业兴旺的大上海又出现了一个新兴奇特的行业——导厕。外地客来到上海观光购物,意兴正浓之时,往往不会留意方便之所,待到内急,却到哪里找公共厕所去!正当忍无可忍之时,忽然会有两位面目慈善的老先生老太太来到外地客面前,轻声细气地问道:“先生,要方便一下吗?…‘小姐,要去洗手间吗?阿拉给你带路!”火烧眉毛之际,这一声就如见着了救苦救难的观世音。然而,老人并不急,他还要和游客东拉西扯地寒暄几句,就在这亲切的问候声中,一会儿就有了七八位提着小包、背着大袋的男士女士围在了他们身边。这时,老先生老太太转而向他们报出带路的辛苦费:“每人付两毛钱劳务费!”虽然要交钱,外地客还是一脸感激地跟随老先生老太太而去……据说一天下来还收益颇丰,诚不失为都市的一种生财之道。要当好一个导厕也不容易,首先对市内各主要路段上公共厕所的位置要了如指掌;其次还要有一副良好的心态和热情的态度,不然,以今天人与人之间的防范心理,谁敢跟你走。

2002年元旦,在美丽的西子湖畔,又出现了义务导厕。一男子手拿一长方形牌子,上书“下岗职工义务导厕”几个大字,热情地向中外游客指点着厕所的方位,万一说不清的,他还会带着走一段——当然,他那牌子上还写着“专利咨询”等广告用语。占着茅坑当厕霸

常言道“占着茅坑不拉屎”,以此来讽喻那些尸位素餐者。但在大上海,占着茅坑不拉屎却成为一种职业:占着茅坑不拉屎,却来钱。如果说导厕是以诚实的劳动换取合理的报酬,是一种两厢情愿式的皆大欢喜。那么,占坑就是一种趁火打劫式的下三烂。当然,根源同样在于公共厕所短缺。且看这一报道:华山路附近一公厕,厕内共有五个蹲位,此刻全是客满。这些蹲客全是蓬头垢面,在他们旁边周围,均站立数位松带拎裤急待“轻松”者,有两位还急得不停地跺着脚。这时,第三只蹲位上的一名黑脸膛汉子发话了,他操着不伦不类的沪语道:“谁愿意付1元钱给我,我这只蹲位就让给谁,一毛不拔的话,我还要蹲下去,时间就没个准了,我今儿个可是拉肚子……”他刚说罢,旁边就有一位“憋”得满脸通红的中年男子从上衣袋里掏出一枚1元钱的硬币,手把手地交付给了他。黑脸膛汉子连“善后”都“节约”了,拎起裤子就闪到一旁。于是,其他几只蹲位也立刻照此办理,“交1元钱,给一只蹲位”,迅速成交。类似的事例,在很多路段上的公厕里连连发生。人们把这些占着茅坑卖坑位者称为厕霸。这是20世纪90年代的事。厕所掮客也赚钱

也有人借助于火车上的厕所赚钱。这一行为多是几人联手。在一些客流大、买票难的车站,他们私自配好火车厕所的钥匙,晚上偷偷溜进站内。由一人负责趁列车员为旅客打开车门之时,迅速进入厕所拉下车窗,另二人负责从车站拉旅客、谈价钱并以送人为名将他们从厕所窗户送上车。每送一位旅客收取50元到100元不等的小费。这是一项既危险又违法的行为。厕所按摩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