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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母亲

陆青遇知道翁湘回来了以后,特地与顾暖一起请翁湘吃了一顿饭,翁湘见证了两个人活活得虐她这个单身狗以后说道:“暖暖,以后再也不单独和你俩吃饭了,什么时候我有男朋友了,再请,啊!”

年关将至,陆青遇的工作进行收尾,顾暖那边杂志拍完闭月刊以后也没有什么事了,陆青遇陪顾暖逛街的时候,突然提到:“小暖,回江诸这么久了,你也没回去看看你妈妈,毕竟要过年了,回去看看吧!”

顾暖良久没说话,走了许久之后,顾暖缓缓开口:“好,今天下午就过去看看吧!”

陆青遇轻轻摸摸顾暖的头,笑着陪顾暖一起买水果。

当顾暖再次回到柳荫街的时候,发现街边许多原来的商铺已经拆迁了,路已经加宽了,两边的柳树已经移走了,柳荫街不是原来的柳荫街了。

顾暖轻轻敲了敲那熟悉的房门,许久未听见回应,倒是隔壁的阿姨买菜回来说道:“你们找谁啊?”

顾暖礼貌的回答:“阿姨,我找这家的徐爱丽。”

阿姨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打量了一下陆青遇和顾暖,然后哼了一声说道:“你是她那个走了许多年的闺女吧,人都快死了,现在回来做什么!”

顾暖惊讶的问道:“什么快死了,她怎么了!”

阿姨瞥了一眼说道:“肝癌晚期,在二院住了很长时间了,不是说你们这群年轻人,就是再大的怨恨,也不能这么多年不着家啊……”

阿姨话没说完,顾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印象中那个视财如命,泼辣无比,说话声音总是尖细响亮的女人怎么会得病?

陆青遇扶着顾暖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二院。”

一路上,顾暖一句话没说,陆青遇安慰她:“小暖,别太自责,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你妈妈。”

二院门口停了不少的车,陆青遇找了一会才找到一个车位,跟顾暖下车后找到肿瘤科的护士站,询问了一下,找到了顾暖妈妈的床号,顾暖站在门口,望向躺在病床上那个了无生气的女人,拳头紧紧的握住,陆青遇此时牵起顾暖的手耳语:“小暖,别害怕,有我在。”

顾暖推开门,隔壁床的一个阿姨看着顾暖,轻声问道:“姑娘你找谁呀?”

顾暖目光看向那个头发斑白,骨肉如柴的女人说:“我找她。”

阿姨叹口气说道:“我们房间原来有四个人,已经走了俩了,就剩我跟她了,不知道你是她什么人啊?”

顾暖带着哭声说:“我是她女儿。”

陆青遇一直轻轻拍着顾暖的后背,阿姨望向顾暖妈妈,“她啊,一直说自己没有子女,医院里担心她交不上钱,去查她户口,发现她真的没有孩子,她知道医院的担心,于是拿出银行卡说,我有钱,让我在这住到死吧,你真的是她女儿?”

顾暖哭着说:“是,我是。”

阿姨知道人家家庭肯定是有特殊情况,便没继续问下去,“孩子,好好陪陪她吧,她没几天时间了。”

顾暖坐在徐爱丽身边,轻轻抓着徐爱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这仅存的温度,当看到这皮包骨头的双手,深陷的眼眶,再深的恨意也荡然无存,女人感觉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微微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的时候,瞳孔里出现了惊恐,担忧,激动,顾暖不明白,轻声喊道:“妈,我是顾暖啊。”

徐爱丽眼角留了一行泪,转头看向陆青遇,又看看顾暖说道:“这下好了,再也不用说你拖油瓶了,是我拖累你了。”说了几句话就已经气喘吁吁的女人,话语里仍是刻薄,顾暖充耳未闻,起身去问医生。

医生给的答复是,也就几天的生命了,发现的太晚了。

顾暖一直照顾着徐爱丽,晚上就在旁边的小床将就着,陆青遇看着心疼,要来替她一晚,顾暖摇摇头:“我没有几天可以陪她了,就让我陪她走完最后一程吧!”

在第三天的时候,徐爱丽精神好了许多,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突然开口问道:“你跟陆青遇在一起了?”

顾暖剥桔子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徐爱丽叹口气说道:“顾暖,你回家一趟,把我房间柜子最里面有个小箱子,把它拿来,下午让陆青遇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