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别了一九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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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7)

黄小安除了语文课不听之外,其他的课程还是很认真的。对其他的老师,黄小安溜须拍马的功夫也是所用其极。

很多女老师特别喜欢上给黄小安上课。因为老师总是很喜欢听黄小安说,老师你的衣服真有品位,老师今天的头型跟某某明星似的,与你的衣服,肤色特别的配。

每次王菲菲都是嘟嘟嘴的暗骂:“这小子有贾宝玉的基因。”黄小安在一旁也挺开心。贾宝玉怎么了,没招你惹你。

说到贾宝玉就不能不提我们班的红楼迷—张筱yu。张筱yu可是出身名门。听讲爷爷是个进士,后来家道中落,只能在龙城谋得一个县衙里面的师爷当当。

在后来张家就定居在了龙城,一直到张筱yu这辈。张筱yu的父母都是小学的老师,所以她从小就被要求赢在起跑线上的学习。

哪知用功过头,就因为中考前一天晚上还通宵看着《红楼梦》,才一个不小心屈才来了我们一中,离二中也就差那么一两分。

本来凭着自己父母的人脉,完全上一中不在话下,但是倔强的张筱yu决定靠自己的能力来上学,执意上了一中,父母也没有办法,经过“家庭民主委员会”讨论,张筱yu可以上一中,但是要努力学习考上一所名牌大学。

张筱yu知道考上名牌大学有点难,但是还是签署了这个不平等的条约,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张筱yu对红楼的着迷完全可以用“痴”字来形容,红楼上的任何一个段落,他都知晓,任何一个字她也都认识,活像一个活字典一样。甚至某些章节的经典的句子她还能背诵。

黄小安为了显示自己的文学水平,整天没事的时候就到张筱yu面前讨论文学。

张也喜欢黄小安,虽然他玩世不恭,但是却又那么的迷人,像是空气里的草莓香一样,只要嗅上一口,就能感觉到浑身散发着这样的味道。

黄小安在班级里对张筱yu的尊敬已经超越了老师,作为班长有什么福利当然首先的考虑到我们的副班长小张同志。

自从别人说黄小安像里面的贾宝玉之后,张筱yu是越看黄小安越像贾宝玉。然而张筱yu没有弄清楚的是自己是不是林妹妹。

有什么关于红楼的问题,黄小安一定回去请教张筱yu。张腼腆的背后确实一颗炙热的心一样等待着黄小安的融入,可是黄小安就是块石头,压根融入不进去。

又日张筱yu又在与黄小安探讨红楼时,欧阳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在旁边听了一阵子便说道:“黄小安,你什么时候对红楼这么感兴趣了,我看你是对张筱yu感兴趣吧,你这花花肠子真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筱yu一听王菲菲这么讲立马脸红了,黄小安压根就不是因为感兴趣,才和张筱yu讨论的。嘲笑道:“欧阳阳小姐也想讨论下,不过这不是菜市场,什么人来了都能一起讨论的。”然后对着张筱yu道:“你说是吧,筱雨同学。”

欧阳阳立马涨红了脸叉着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红楼,不就是缠绵悱恻的一段三角恋吗?书我没看过,但是我看过电视剧。”

张筱yu一听有人居然胆敢说红楼只是一段三角恋的故事,立马气的不轻,但是收起自己想说的脏话不屑道:“红楼是给有文化人读的,有些人没看过就在那里装博士,有意思吗?”

欧阳阳还想来点更猛烈的攻击。黄小安一听张筱yu这话里有话,立马把欧阳阳拽了出去。“你说你和她较什么劲?”欧阳阳感觉到黄小安不帮着自己,反而还训斥自己,感觉到万分的委屈。

欧阳阳此时哭了跑了出去:“我就不许你对别人好,就不许!?”黄小安傻傻的没追上去。

我在旁边惋惜的看着黄小安一眼,你说人的情商能再低一点吗?黄小安的情商完全与他的小聪明不成正比呀。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王菲菲来到我什么对我说:“你还不知道吧,欧阳阳一直喜欢黄小安。”

我打岔道:“这也忒没有眼光吧,班级里哪个男生不比黄小安亮堂,我也不差呀。”

王菲菲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你贫!”放学以后,我和黄小安说我们一起去找欧阳阳,黄小安回过头斜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去?”

“难道你没感觉欧阳阳喜欢上了你?”

黄小安:“……”

“看你今天把人弄哭了,不去哄哄。作为爷们也应该去吧。”

……

路上黄小安跟在推着自行车的欧阳阳后面,跟着她说话,欧阳阳权当没听见。

黄小安急了:“我说你想怎么着呀,我道歉也道了。软话说的我都想吐了,就是放屁也有个声响吧。”

欧阳阳毫不留情面的大喊:“谁让你来的,去找你的张筱yu,去呀,你不是还有个女服务员吗?”

黄小安道:“你何必这样,像个泼妇一样。”

欧阳阳:“是的,我就是个泼妇,谁也没求你过来。”

黄小安:“你说这就没劲了吧,我招你惹你了?”

欧阳阳:“你就招我惹我了!看见你就烦。”

黄小安:“你别上劲,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欧阳阳:“谁上劲呢?爱找谁找谁去,别烦我。”

黄小安:“真没碰到你这样的人,”说着悻悻的独自走了。欧阳阳一看黄小安这副模样,立刻把手里的自行车一扔,顺便也把挂在自行车上面的书包,狠狠的扔了出去,摔在地上,抱着腿在原地委屈的哭了起来。

黄小安一看不对就立马跑了回来,他用手指拉了拉抱在一团的欧阳阳。欧阳阳只顾着自己哭了起来,路上的行人一直望着这边瞅着,黄小安感觉到很不好意思。

等欧阳阳哭完了,黄小安把书包捡了起来,扶着自行车来到了欧阳阳的身边:“我送你回家吧。”

欧阳阳一直抽噎着,黄小安终于开口说话了:“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咱好好说不行吗?非得搞这么大动静,有什么想不开的。”

……

见欧阳阳不说话,黄小安继续唠叨了起来:“你要是烦张筱yu,就算了,我不跟她说话就是了,这多大点事情呀。”

欧阳阳突然道:“我喜欢你,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你。”梨花带雨般,让人忍不住爱怜。

这句话像是一个原子弹一样在黄小安脑海里炸开了,黄小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满眼泪花的欧阳阳,黄小安手足无措。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伤害欧阳阳,因为欧阳阳在他心里就像是个妹妹一样。

欧阳阳说完又自顾的说道:“说完了,好多了,你也别在意。”

然后甩开黄小安,自己骑上自行车飞快的走了。只留下魂不守舍的黄小安,站在那里拿着欧阳阳的书包发呆。

关系好还没几天呢,张筱yu感觉到黄小安明显的变了,好几天了都不见黄小安过来探讨红楼。

看黄小安的精神状态有点不佳,上课也没有力气去反驳欧阳犇了。我们都诧异黄小安最近的变化,都去问欧阳阳把黄小安怎么了,他总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似得。

欧阳阳自从黄小安悲伤了起来,她自己的心情那好的是一塌糊涂,每天见谁吃什么她都会要过来大吃特吃。

这一动一静,一热一冷凸显出了男人与女人的时间差。我跟王菲菲道:“真搞不懂他们两个人。”

王菲菲倒是见怪不怪了:“习惯吧,他们两个就像是小两口似的,要是不整出点事,那才有大问题呢。”

张筱yu见到黄小安不来和自己讨论红楼,纵使路上碰到了也不理她。感觉到有点失落。看着他们几个的情况,我们都感觉到事情发展的怪怪的。

星期五的晚上,欧阳阳把一封信交给了王菲菲,让她转交给黄小安。黄小安拿到信,感觉到自己拆开也不是,不拆也不是。于是在星期天来到了我的住处,最后我终于帮他拆开了,我看了一遍,很感动。然后交给了黄小安。

黄小安:

“黄小安,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我认识你就注定被你伤害。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这是我的感情,我的思念。

你身边总是会有很多女生喜欢,而我像是你的给随者一样,永远在地球的那一端。我嫉妒你对别的女生好,嫉妒你跟别的女生散步,我嫉妒甚至你和别的女生说话,以及你看别的女生的眼神。但是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正眼看过我,我了解你一直把我当作兄弟,或者是兄妹之情。

最近看到你心不在焉的模样,我感觉到了很痛快,是的,很痛快。那种痛快,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慰。我感觉到我曾所有的思念都受到了补偿。其实压力都是自己给的,我并没有给你压力。

我曾想和你在一起,虽然我知道你外表光鲜,内心确实是个孤独的孩子。我想守护你,守护你的天真,守护你的执着,守护你的烂漫不羁,可是我越来越感觉是那样的有心无力,是那样的苍白。

也许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分不清虚假真实。我想要你的世界都围着我转,我想要你整天满脑子都是我,想的最多的都是我。我想要你不与任何女生,任何人接触,我想要的就是你的全部,你的朋友,你的信仰,你的快乐,你的悲伤,你的世界里都是我。

我这样做太狭隘了,因为你从来都不属于我,也不可能属于我。我只是在做这样的一个梦,现在终于到了梦醒来的时候。我不怨任何人,只怪我自己。

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你为别人欺负我,去打架。中学的时候,我们一起上学放学,你会给我我想要的礼物,即使偷了你爸爸的钱也要给我买礼物。

而今高中了,本来我们还是一班,但是我让我的爸爸,找到校长把我调到了二班。我想看看你没有我的时候会怎样,后来我发现没有任何的变化,你不会像我一样的去思念你,因为你是黄小安,黄小安。

我写这封信不是为了给你压力,我知道你内心中很在乎我。你不会去拒绝我,因为我们之间胜若亲人,你也一直把我当亲人。你不会去伤害我,因为你把我当妹妹。

但是我要告诉你,是我不要你了。像我这样的女孩,在哪里找不到一颗歪脖树,非要在你这颗树上吊死,我拥有整个森林。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我成熟了,从今天起,我不会因为你的任何事,而搅乱我的生活,以后遇到帅哥我会主动出击。黄小安,你被甩了。”

欧阳阳

看完这封信,我感动了,忽而感觉到欧阳阳好可爱。那种恰似你的温柔是共同点,是的,欧阳阳就是曾经的我,我也是曾经的欧阳阳。

我告诉黄小安,你忒没有眼光知道吧。黄小安傻笑笑,没有说话,我能看到黄小安眼中的温柔,那一刻,只属于欧阳阳的温柔。

又想起了曾经的米米,如果是梦该多,如果是梦该多好,人生不就是一场梦而已吗?仅仅是一场梦。如果有来生,我就做那树,在我之下。你就做那草。让我为你遮挡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