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衙门,门口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衙门里是整齐威严的衙役。
衙门正上方挂着黑底金字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威严而又神圣。
“升堂。”
“威——武——”
随着低沉严肃的声音,一身官府的慕容白正襟以待,坐在堂案后面,严谨的双眼此时没有丝毫冷暖。
龙紫对他的第一印象没错,他就是那青花壁上不苟言笑的判官,慕容白!
“带犯人上堂!”他举起惊堂木,用力拍在堂案上,发出清脆轰鸣的声音。下面的百姓顿时禁言肃静。
“带犯人上堂——”
“带犯人上堂——”
“……”这句话被一个一个传了下去,众人看向待审厅,年似水一身青蓝色长衣,被两名衙役架上堂来,丝毫反抗都没有,往日总是含笑示人的面孔,如今却不再明亮。
站在一旁的王海义看着他落魄的样子,精明毒辣的双眼绽出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那笑意还添了血腥的味道。
“年似水,你被告因苏镖主毁婚,怀恨在心,便趁机杀害久合镖局苏镖主,后又因苏木凉报官要抓你归案,你见事已败露,便斩草除根!后又堵截久合镖局的镖队,又将王总镖头逼下山崖,将李总镖头致伤!你可认罪!”慕容白怒目相视,毫无感情的语气,
“嚯~这人真够歹毒的了!”下面的百姓切切私语。
“草民无罪。”他看着慕容白,目光如炬,声音平淡。
“竟然说自己无罪!”
“就是!”百姓议论声又是一波。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抵赖!!”一旁的张海义愤恨的吼道,一双眼睛仿佛生了两道怒气的火焰。
“你还是人吗!!苏镖主从小将你视如己出!对你仁至义尽!!你就因苏镖主不从你的意愿,你便下此毒手!!天理难容!!今日你不死,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他不知为何,身体一直在颤抖,让人觉得他真的是愤怒到了极致。
年似水看着他,一双明亮精明的眼睛,抹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淡淡的笑意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冷冽的目光却让人脊梁骨发怵!
张海义看着他的样子,偷偷在心里暗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又稳住神情。“你还有何抵赖!”
年似水不言语,堂下百姓切切私语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在堂下听审的年溯远见他不解释的样子,心里就像是一万只蚂蚁在爬来爬去,生怕他再任性,死活不解释,那可就坏了!!
“带证人!”慕容白见他们两人僵持不下,便召唤证人上堂。
“草民李青山,参见慕容大人!”李青山手上还缠着纱布,跪在堂下。
“李青山,本官问你,当日走镖途中,是谁劫了你们的镖?又是谁害死了王总镖头?”慕容白冷言问道。
“回禀大人,当日草民与王总镖头等人走镖到了一个山头,本来打算停镖整顿,休息一下。可谁知被一群土匪给包围了,而土匪的头目,就是大刀山寨主,年似水!!也是他,害王总镖头坠崖身亡!!多亏小人命大,才逃脱魔爪,而其他兄弟和镖车,都被这禽兽不如的人抢走了!!”李青山说的义正言辞,情至深处还眼含热泪。
“大人,您一定替我们上下几十口人讨个公道啊!!”李青山满含热泪的看着慕容白。
“年似水,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狡辩?!”慕容白冷目看他。
“哈哈哈哈……”年似水突然狂笑不止。
年溯远情急想要入堂,却被一旁的龙紫紧紧扯住。也不知道为何,竟连这柔弱的姑娘他也挣脱不开。
“这人是不是疯了?”
“看样子是,证据确凿想抵赖也没用了!”百姓议论纷纷。
张海义看他,眉一皱,“你笑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认罪吗!”
“哈哈哈……”年似水收了笑看着他,独自站起身,随性的好像是在他的土匪窝。傲然而立,散发出阵阵威压,众人在这威压之下,冷汗涔涔。“这是我长这么大,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你无视法纪!!慕容大人还在堂上,岂容你胡来!!”张海义看着他猖狂的样子,心里略略不安。不怕别的,单单怕他这人喜怒无常,而且武功高强,把他逼急了再来个玉石俱焚,到那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人,贼喊捉贼的故事您是不是司空见怪了?”年似水不理他,反而没头没脑的问了慕容白这样一句话。
慕容白目光不变的看着他,“本官办案公正,从不会屈打成招。如果你有冤屈,大可与本官诉明!”
“大人!他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强盗,何来受冤之说!!真正受了冤屈的,是我们久合镖局的苏家人啊!!”张海义急忙说道,后又转身看着堂下百姓。“诸位百姓,在座的哪位没受过苏镖主的恩惠!!如今苏镖主走了,凶手在堂却说自己受了冤屈!!苏镖主九泉之下听说了,也难以瞑目啊!!”张海义眼含热泪的说道。
“苏镖主、我家小儿得了热症,没钱抓药看病,在家里奄奄一息,是苏镖主乐善好施,救了我们家小儿一命啊!”
“对啊,我们家房子破旧不堪,一到下雨天屋里就泛滥成灾,多亏苏镖主出钱给我补得瓦,不然我们一家人都熬不过这个冬天!”
“我也是啊!”
“这样的好人死了,却死的不明不白,不公平!”
“对,还苏镖主公道!”
“还苏镖主公道!还苏镖主公道!”堂下百姓嚷嚷起来。
张海义看着群众被怂恿起来,与李青山对视一眼。
龙紫看了一眼身边这群无知的百姓,翻了个白眼。这张海义真不是一般的精明,懂得运用群众的力量!
“肃静肃静!”慕容白拍下惊堂木,堂下果然安静下来。
“你们要苏镖主的公道,好,我还你们公道!”年似水说罢,看了慕容白一眼。
“带证人上堂!”年似水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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