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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归家

半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过几天就是小年了,清容想在回家前给家人买些小礼品。

整个饰品店还没转完礼品就买好了,然后去书店,没忘记弟弟的学习用品,和为满足他运动员愿望的小小一个足球。

临走前,李妈妈说要送她到汽车站,李贝也同去了。分别前李贝调侃道“记住代我向伯伯和爷爷问好啊,还有,早点回来,你韩哥哥会想你的!”

坐在汽车上,清容透过窗户望着窗外匆匆游离而过的风景,心里有些乱。前几天韩谬工作不太顺利,问他原因,他只是轻描淡写就带过了,还说自己正在找其他的事。为什么他为人能力很强,却在兼职这简单的路上跌了好几跤了?

现在回想下他还在电子市场工作时给自己讲的一个细节,说是在老板办公室里碰到了高清和一个蛮傲气的姑娘,具体的没有将太清楚,只说有些巧合。

现在结合起自己工作遇到的一连串事情,还有那个肇事的傲气姑娘,清容有些氤氲充斥在心头。莫非是高清和伊静两个人在联合起来整韩谬学长和自己?但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一切,而且即使这些是事实又能怎样么?况且自己一向都是按爸爸的教导而为人宽和来行事,又怎么会去和她们一般见识?好在自己没有给李妈妈公司带来太大的不好影响,而且李妈妈也没有因此而斥责自己和李贝,相反还很是表扬。

现在,只希望伊静学姐能够在背后笑笑,然后气消了,不再给自己和韩谬添堵了。

其实伊静学姐受伤自己一直是想去看看的,可是那次还在进病房前救被高清给硬生生地拦回去了,后来这事也在学校领导的几次调查说教下被搁浅了。跟韩谬在一起确实感觉到伤害了伊静,两人只有袅袅几条短信来往的那段日子有想过要放弃,可每每想到这眼泪就会忍不住地往下流。后来这种想法被韩谬的真诚和眼泪磨灭殆尽了,她只想紧紧挨着韩谬,一世永不离!只是心里暗自祈祷着,希望伊静学姐可以坚强,可以找到自己的真爱。

如果可以,还希望再次看到她对自己微笑!后来的日子,清容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正想给韩谬打个电话,电话就响起来。

“喂,容,你说今天回家的,现在?”

“嗯,在车上,快到站了!你呢,工作怎么样了?还有,生活费没问题吧?”

“呵呵,当然,都没问题呢!我现在找到了一个做网站推销的兼职,老板看我是学生,说还给免费培训。”

“啊,是吗?那太好了啦!你自己要注意身体的哦?”

“遵命!不过,我想问问,如果我没有注意好身体,瘦了,你会咋样对我呢?”

“呵,那我就天天给你熬大骨汤,一直喝到你吐!如果还没效果,我就,我就每餐盯着你吃四碗饭,直吃到你胖!”

“乖乖,你这是整我还是喜欢我呢?”

“额,”,清容乐呵呵地盹了一下,“喜欢得整呗!谁让你不好好照顾自己,给我添堵了呗!”

“哈哈,那我得赶紧地注意了!谁让女朋友发令了呢?”

“呵呵,那是!”清容笑得脸有些红。

“嗯!对了,跟你说句话,是关于你的!你猜猜?”

“我?我什么?是不是说我管太严?”

“不不,严厉是种爱!想知道吗?”

“当然,只要是韩韩你想说的,我都想知道!”

“那我告诉你,其实就是一个用你名字造的句子!”

“现在,我在抬头望天!”

“为,什,么?”,韩谬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想请它告诉我,为什么第一次听说自己的名字可以造句子,不是两字词又不是四字成语,很是惊叹!”

“好啦,好啦,伊人莫惊叹!其实就是:韩谬想娶田清容!”

清容沉默了,眼眶溢满泪水。

“容,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

“那是,那是因为我的心在替我点头,默默地!”

“呵呵,呵呵!”

……。

车到站了,还得转趟车,然后再转趟车!一路上,清容的思绪先得十分宁静,除了那句话,没有一丝杂质。她总在希冀着的事情被这个句子许下了承诺!

在寒风咧咧中清容到家了,进门的刹那,雪花飘下。

爸爸递给她一个刚烤好的红薯,热腾腾地,是家的感觉。

“容儿,下次回来不要带东西回来了!”爸爸语重心长地说。

“不行,足球我喜欢!姐姐下次再给我带球衣,要3号的!”震冬在一旁嘟着小嘴说道。

“嗯,好好,姐姐记住了!”

“你,哎!姐姐现在是在读书,不是在上班赚钱!”爸爸皱起了眉头。

清容帮爸爸倒满水杯,“爸爸,没事的,这些都还比较廉价的!再说,你膝盖也经常痛,这个护膝也是必要的!”

“好吧,爸爸做饭去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一旁摆弄足球的震冬跑了过来,贴在清容的耳根旁悄悄地说“姐姐,昨天爸爸被别人打了的,他肚子上还有个青印!”

“什么?谁打咱爸爸的?”清容有些吃惊。

“就是隔壁桂婶家的康叔叔!”震冬瞅了瞅厨房,小声说“爸爸叫我不要告诉你的!”

“为什么啊?”清容打了个冷噤,自己干妈的老公打自己的爸爸?记得桂婶当自己的干妈是经过自己的奶奶同意的,然后还知道桂婶本是奶奶认定的准儿媳妇,只是后来爸爸跟妈妈好谈上了,所以这打算也就没着落了。后来桂婶家从隔壁村招了一个孤儿做女婿,就是康叔叔。之前只知道他很老实,基本不怎么和外人聊天,但干活到是勤快。他怎么会打自己的爸爸?

“我不太明白,只听他们吵着说爸爸偷桂婶什么的,后来爸爸还打碎了喝酒的杯子发了个毒誓,再后来他被狠狠踢了一脚,正倒在爷爷的身上,轮椅都差点翻了呢。还有,桂婶也哭着锤了康叔叔几拳头,后来被扇了一耳光。周围一些邻居都过来调解的,桂婶当时骂了那个李大嘴的。”

“那后来呢?”

“后来是村长家的过来了,二强哥说你是桂婶的干女儿,帮我们爷爷织件毛衣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就都散了!”

“那爸爸伤的重不重啊?”清容有些气愤地咬着嘴唇。

“没事哩,衣服穿得厚,不过还是有一块青印子!姐姐,你没看见啦,昨天院子里的雪都被踩化了,都是黑色的坑坑,爷爷就望着它们一个劲地哭,我怎么哄都哄不住!”

听震冬说到这里,清容流下了眼泪,她进里屋望了一眼熟睡中的爷爷,走过去帮他盖好了滑下的被子。

爸爸,她是绝对相信的,再说自己在家时桂婶就老来看自己,还捎些东西过来。记得那些时年纪太小,农忙时桂婶做完自家的饭时还会赶过来为自家做饭。爸爸常说对她的这份恩亲不能忘,所以自己这次还特意给她买了条围巾,桂婶喜欢的大红色的那种。现在想来是不能到她家给她送去了,尽管只在隔壁。

李大嘴向来都是村里的祸害,据说在她嘴下引起的祸端不少,所以被送了这个外号。原来看到她出于尊敬,还会甜甜叫上一句大婶,现在看来真想把她拉到一旁问问究竟。

吃饭时清容欲言又止,弟弟匆匆吃完饭就去玩球了。爷爷嚼腊肉有些不方便,爸爸便先将整块的肉咬碎,然后放进爷爷的嘴里。老人边吃边冲着清容笑着,好似忘记了昨天的伤心。清容也笑了,眼里溢满泪水。

吃完饭,清容踏着积雪去村长家想找二强问问情况。

村长家的院门被涂上了朱红色的油漆,十分显眼。院内种的腊梅树也开花了,虽附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可依然阻挡不住香气的扩散。

二强妈哈着冷气将清容迎进了门,“容儿啊,你过来有事吗?”

清容瞅了瞅里屋,没发现其余人。接过二强妈手中的茶水,她轻叹了口气,“婶,打扰您了!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被打呢?”

“这”,二强妈坐了下来,“哎,其实是李大嘴造的祸!”

“她为什么要这样,平白无故地败坏别人的名声呢?还唆使康叔叔去打我爸爸!”

“她啊,就是上一个月为房基的事跟你桂妈吵了一架,所以就到处造谣,把你爸爸也牵扯进去了!”

“我想找她评评礼去!”清容很是气愤。

“哎呦,你就别去了。你一个大学生去跟她个泼妇吵架,不是涨了她面子吗?再说,这事也没谁会去在乎。桂婶家你二强哥还拽着他爸爸去调解过的,没问题!至于你爸爸,这事你就不要再问下去了,他这人很要尊严的!”

清容点了点头,二强妈说的也有道理。起身准备离开,二强搓着手回来了。

“咦,妹子,回来过年了啊?”

“嗯,是的呢!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二强有些摸不着头脑,“谢我刚在村们口堆的雪人么?”

“昨天的事呢!”二强妈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这大人还玩堆雪人!还指望你接你爸的活,我看指望不上了!”

“行啦,啊,妹子在这,给俺留点底!”二强着急地说道。

清容捂着嘴忍住笑,打完招呼就往家走了。

路过李大嘴家时她正站在院门口赏雪景,清容定了定神,勉强对她笑了笑,“婶,赏雪呢!”

李大嘴有些不好意地点了点头,半边脸都有些红了。

清容瞅见她的嘴角也有一丝淤青,被自己掩饰进心底的气不禁消了一半。

桂婶家的院门半掩着,清容想进去,可是有些没勇气。想原来,跨那门槛是相当轻松的。想在院门口喊句“干妈!”,可是还是作罢了。

回到家,爸爸已经在做爆玉米花了,他的手艺可是比得过机器的。

正吃着爆米花,韩谬的短信到了,“容,刚闻你一路安好的好消息!现在深表高兴,敢问你现在玩得可好?”清容看着短信笑了。

爸爸笑得眼角的鱼尾纹也舒展开了,“清容,谁呢?中午到家时就看你在摆弄手机,还好高兴的!”

清容收回了笑容,慎重地说“爸爸,时机成熟会告诉您的!”

“嗯,嗯!”

这个春节,清容跟爸爸商量说提前吃年饭!因为她想给爸爸以及韩谬一个惊喜。

按清容的要求,爸爸做了好多菜。开饭的点,爸爸张大着嘴看着意外到访的客人:桂婶还有康叔叔。

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康叔叔也有些不好意思。

桂婶微笑着指着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圆场,“瞧,干女儿给我买的围巾多好看?呵呵!还有她专程到镇上给她康叔叔买的手表,瞧,多时新!”

“诶,好看,好看!”爸爸顿时打开了话腔,乐呵呵地说道。

“咦,我康定小哥哥怎么没来?”震冬瞪着眼珠问道。

“他跟他兵哥去镇上买鞭炮了!”桂婶回答道。

这顿饭吃得很客气,直到末尾,爸爸才和康叔叔举杯言和,互道出了心声。

桂婶摸着清容的手,眼里的伤也和着泪笑开了。

年饭吃过,鞭炮响过,证明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自己的韩谬学长,他可能连吃次年饭的机会都没有。清容决定带上爸爸做好的年货,提前赶回学校给韩谬学长过春节。很容易就得到了爸爸的支持,清容在村人互相拜年的前一天就赶回城里了。

临走前爸爸硬要塞给自己几百元钱,怎么也推脱不掉,还帮自己带好口罩,嘱咐着小心别感冒。在车上,望着那皱巴巴的钱,清容泪如雨下了,突然感觉自己不在家过完春节好像有些愧疚,即使爸爸一点也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还特意备好了一份山货说叫带给李妈妈。对于这个朴实的爸爸,自己只能用以后的那多时光去补偿自己这次的小自私了。

爸爸,希望来年你的身体会很健康!清容擦干泪水在心里许下一个小小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