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你别太宠着她了。」黄蓉望着在屋外嬉闹的叔侄两,道:「你这样宠她,会把她惯坏的。」
秦雪笑着将小郭襄举过头顶,「告诉娘,襄儿很乖的是不是?」
「娘,襄儿乖。」郭襄搂着秦雪的脖子,声音糯糯的,「叔叔,襄儿乖。」
黄蓉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你啊,都让你叔叔给惯坏了。」抬起头又在秦雪胳膊上轻轻拍了下,「你再这么惯着襄儿,她以后怕是连我这个当娘的话也不听了。到时候我看你这个作叔叔的怎么办?」
「娘,襄儿乖。」小丫头强调了下,将脑袋埋在秦雪的胸膛,含混的说了一句,扭头望了望,见母亲没再盯着自己看,又把头埋进叔叔那大大的胸膛里,「趴在叔叔怀里很舒服,就像晒太阳一样,身上到处都暖暖的。襄儿才不会将这个告诉娘呢,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和襄儿抢,襄儿那么小,又抢不过娘。」小丫头开心的笑了,又紧紧搂住了叔叔的脖子。
黄蓉苦笑了下,踮了踮脚尖,将小叔子头顶的几根被风拨乱的头发弄好,「你啊,就只会宠着她。」
「哪有?我也……也很关心你啊!」秦雪没有用“宠”这个字,总觉得这个字眼有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小叔叔宠着小侄女可以,丈夫宠着妻子也行,小叔子宠着嫂嫂,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是……是吗?」黄蓉的动作稍稍顿了下,又顺势理了理他肩头的衣服,心里边儿突然有点儿酸酸的,怀着襄儿那阵,别说洗衣做饭了,连自己出门散散心他都千叮咛万嘱咐的,现下襄儿生了,他却一门心思只放在了女儿身上,自己告诉他说出去猎只兔子或者去外边摘几个果子,他也只是说上一句,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就会说知道了。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哪怕你再多说句那嫂子你小心点儿也好啊。还有襄儿也真是,成天就知道黏着她的小叔叔,只有饿了的时候才想起找她这个当妈的。
「娘,襄儿饿。」小丫头在秦雪怀里晃着小小的身子,「叔叔,娘抱,襄儿饿。」
黄蓉嗔怪着从秦雪怀里接过女儿,「现在想起娘了,那么喜欢叔叔让叔叔喂你去。」
小丫头正色道:「叔叔没奶。」说着便去撩黄蓉的衣襟。
黄蓉俏脸一红,连忙拍落掉女儿的小手,抬头去看时秦雪已经远远的避开了,不由的又是微微一笑,解开衣襟,露出白白嫩嫩的雪峰来……
秦雪坐在屋后的小水潭旁,取出怀里藏着的几根竹简,心里头满是担忧:「起初以为嫂子难产是最令我担心的事情了,不成想却被邋遢老道和瞎眼和尚赠送的龙芝给化解了,现在却又碰到了这事……」
竹简上记载的是关于胭脂烫的内容,症状也是全身冰凉但脉象无异,和黄蓉的症状一模一样。解法有两种,一种是道境高手用灵元替中毒者洗经伐脉,贾似道当初说他能解此毒,采用的必是此种方法。另一种便只适用于女子了,三年之内如果能够诞一女婴的话,体内的剧毒便会全部转嫁到婴儿体内,如此毒便可解,只是那婴儿却活不过十岁,并且无药可医。
「当真无药可医吗?」秦雪又想起小襄儿那粉嘟嘟的脸庞来,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于宠着她了,但一想起她只能活到十岁便觉得就是比现在再爱她百倍千倍也是不够的。每当小侄女和自己耍闹时,他便将全身的真气没命儿的往她幼小的身子里塞,单论真气雄浑程度的话,小郭襄怕是足以抵的上常人二三十年的苦修了。这也是小丫头为什么总喜欢和叔叔呆在一起的原因,因为那些真气总让她的身子觉得暖和。
秦雪不清楚这样做有没有用,但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什么,否则心底会不安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的。」黄蓉在他左肩拍了下,却在他的右边坐了下来。
秦雪不动身色的将竹简收了起来,笑道:「襄儿呢?睡下了?」
「刚吃完……吃完饭,睡了。」黄蓉伸了个懒腰,轻轻的嗯了一声,柔臂落下时微微停了停,却是没有落下,而是挽着了秦雪的胳膊,「最近怎么了,嫂子看你这段时间都不是很开心?」两人处的时间久了,黄蓉对一些肢体上的接触也不是很在意,偶尔整整他的头发,拍拍他的肩膀也变成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不过像现在这样挽着她的臂膀却是头一次。
「有吗?可能是要照顾襄儿,没睡好吧。」秦雪盯着水潭,一时也有些呆了,水面上渐渐浮现出小侄女那张可爱的脸庞,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叫喊着,「叔叔,叔叔。」他看着她出生,看着她睁眼,看着她哇哇的大哭,看着她趴在自己怀里到处啃咬,流下许多哈喇子……
「要不……嫂子帮你按按头吧。」黄蓉放开挽着他臂膀的手,笑着道,「你躺下合合眼,嫂子帮你按。」
秦雪扭头看着嫂子那双满是希冀的眼神,也觉得自打知道胭脂烫的事情后,确是有点倏忽嫂子的感受了,笑道:「九阴白骨爪按摩法吗?那我可不敢试!」
黄蓉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十指虚抓,「哼,让你见识见识我的九阴白骨爪!」待抓上他的头顶时,却轻轻的一摁。
「啊,死了死了。」秦雪顺势躺在了她的大腿上,又翻了个身,双手轻轻的压着她的小腿,侧脸在嫂子柔软的大腿上微微的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闻着那股熟悉的兰花儿香,嘴里轻声道:「嫂子,别动,让我枕着睡一会儿。」
「你,你枕吧。」黄蓉的声音有些发颤,身子僵了一会儿后,又笑了起来,双手轻轻的揉按着小叔子的鬓角。